白洪烈大驚失色,看這一行人的架勢,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犬子這是犯什麼錯誤了嗎?諸位萬劍宗的貴客,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白家主莫要多慮,叫你兒子出來便是。”爲首的年輕男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目光始終微擡着,死活不肯看白洪烈一眼。
白洪烈心裏沒底,畢竟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幹什麼。
“你們找我?”
白洪烈猶豫之際,一道緩和、稚嫩又淡漠的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白洪烈一驚,趕緊轉身,只見兒子白天尋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人羣中。
白天尋先是對父親尊敬的行了禮,然後纔看向了萬劍宗一行人,“沒記錯的話,迎接新屆弟子還有半月時間?”白天尋語氣平淡的說。
“你就是白天尋?”
“嗯。”
萬劍宗爲首的男子狐疑的打量着白天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道是什麼樣的角色,居然奪走了最後一個新屆弟子名額,千思萬想,卻不料會是一個病秧子。不過也好,如此的話,事情就更好辦了。
他很得意的整理了一下衣領,目光仰望四十五度角,嘴角微微上揚,清了清嗓子大聲說:“咳咳,吾乃萬劍宗第七宗門的大師兄,萬里揚,管理新屆弟子招收的大小事務。”說完,他還隨意出示了一下腰間令牌。
話音落下,周遭毫無疑問的一片譁然。
“我怎麼好像聽說過萬里揚這個名號?”
“我也聽說過這個人,據說他現在已經是一名凡之境九階七星的高手了,要知道他可才二十歲呀!”
“據說他父親還是萬劍宗的執教長老?”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們有所不知,這萬劍宗不僅龐大,其內分佈更是錯綜複雜,分爲上宗與下宗共八部宗門,這下四一般都是新弟子待的地兒,相當於外教弟子,而萬里揚的父親掌管的便是第七宗門的一切事物。”
“原來如此,但即便是下四門的掌管者,那也是相當了得呀!”
白洪烈也被對方的名頭嚇了一大跳,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事,居然勞煩執教長老的兒子親自來訪?若是好事自然妙哉,可若是壞事,那可就麻煩了。
毫無意外的得到衆人驚訝和羨慕的表情,萬里揚得意的揚起嘴角,又看向白天尋,居高臨下的說:“半月前,你是不是參加了萬劍宗的新屆弟子覺醒考覈?”
白天尋目光直視萬里揚,絲毫沒有忌憚於他,點頭說:“嗯,參加了。”
白天尋平淡無味的話語,使得萬里揚眉頭一皺。
白洪烈見狀趕忙出面解釋:“萬少爺,犬子並無冒犯之意,只是犬子向來沉默寡言,不擅與人交流,還望萬少爺莫要怪罪。”
萬里揚白了這父子兩一眼,索性不再廢話,雙手環胸,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既然如此,多餘的客套話,我也無需再說,這麼和你說吧,萬劍宗新屆弟子招選,你被淘汰了。”
白天尋心中一凜。
白洪烈更是腦袋甕聲一片,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緊盯萬里揚。
庭院內,前來恭賀白家的客人,更是譁然一片,紛紛議論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洪烈身體不住的顫抖,一把抓住萬里揚的手,不敢置信的問道:“這怎麼可能呢?烏商郡招生的負責人明確的告訴過我,尋兒已經有進入萬劍宗的資格了呀!您這是不是弄錯了?”
萬里揚手一揚,推開白洪烈的手,不屑的看着他們父子倆,冷笑着說:“我怎麼會弄錯?萬劍宗每年只在北域招納三十名弟子,你兒子,正好排在第三十一位。”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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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一直沉默寡言的白天尋按耐不住了,由於激動,劇烈咳嗽了幾聲,嗓子中的瘙癢尚未緩解,便迫不及待的看向萬里揚說道:“爲我覺醒的老爺爺告訴過我,我雖然拿到的是最後一個名額,但總成績卻是第十三位,即使最終結果有變動,也不可能將我擠至三十一名!”
萬里揚皺了皺眉頭,俯下視線,看着這個只有他肩膀那麼高的少年,突然極其不屑的撲哧一笑,“你看你這副病怏怏的樣子,你覺得你可能通得過考覈?萬劍宗修煉極其苛刻,我勸你早些交出新屆弟子令牌,說不定還能討着我萬劍宗的些許讚賞,你還年輕,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白天尋握着令牌的手掌不禁一緊,腰間的令牌此時竟然是那麼的“燙手”,他不明白爲什麼說好的可以進入萬劍宗修煉,現在又不可以了,難道堂堂萬劍宗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勢力?
“我只有一個問題。”
白天尋不顧周遭嘈雜的議論聲,目光緊盯萬里揚。
萬里揚總是被白天尋這般看着,心裏很不舒服,略顯煩躁的說:“還有什麼廢話趕緊說!”
“是你自己要拿走令牌,還是執教長老大人讓你來的?”
萬里揚聞言一怔,無比詫異的看着面前乳臭未乾的小子,他很意外,爲什麼這個看似柔弱不堪的鄉間小子,竟然能說出這般犀利的話語。
察覺萬里揚有些語塞,先前衝着白洪烈拔劍的少年,前踏一步,直接將佩劍拔了出來,指着白天尋便是嗔道:“臭小子,讓你交出本就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別以爲什麼樣的貨色都能隨便進入萬劍宗修煉至高劍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臭德行。”
“哼,就是,新屆弟子大小事務都是由萬大哥打點,他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廢話!”
“快點交出令牌!”
“真不害臊,佔着令牌不給!”
萬劍宗幾名弟子的議論,頓時引得全場騷動起來。
“萬劍宗的人怎麼這樣呀……”
“就是,萬劍宗的人也太霸道了吧。”
“不都說萬劍宗乃名門正派嗎?這作風也不怎麼樣呀。”
“我看倒未必,白家三少身子骨打小就不行,這會兒突然拿到了進入萬劍宗修煉的資格,這事八成另有蹊蹺。”
“該不會是覺醒考覈作弊了吧?”
“沒憑沒據可別亂說!”
“沒見萬劍宗的人都上門來要了嗎?”
……
各種各樣的猜測自衆人口中說出,鋪天蓋地的議論聲,吵得白天尋心煩意亂。
白天尋握着令牌的手突然發力,將之扯了下來,捏在手心裏,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令牌,是我用武魂銀靈蛇爭取到的,憑什麼現在又反悔!除非你現在當衆告訴大家,萬劍宗的那些規矩,都是隨口說說的!”
提劍少年聞言就要動怒,卻被一旁灰袍老者一眼瞪了回去。
“白天尋,其實萬劍宗也沒什麼好的,教規嚴格不說,每日鍛鍊也是異常艱苦,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不讓你去,也是爲了你好。”
萬里揚說完,伸手從衣袖裏拿出一個錦盒,將之遞向白天尋。
白天尋皺了皺眉頭,並未伸手去接,這錦盒包裝極其華麗,想必裏面的東西也不是凡物,他一介凡人,可消受不起。
萬里揚冷笑一聲,掂量了幾下手裏的錦盒,無比傲慢的說:“這裏面是一枚三階七星丹藥,名爲重生淬體丹,可洗經伐髓強化體格,對別人用處可能一般,但對你來說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所以,只要你交出令牌和覺醒時所用身份,這丹藥,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