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加子:“克蘇魯好弱!感覺還沒有哥斯拉百分之一能打!”
確實。
美加子看着甘中美羽,問道:“你們研究會研究的就是講這種弱爆了的傢伙的故事的玩意?”
甘中學姐翻了翻白眼,身子向下沉,讓溫泉池的水沒過嘴脣,然後金魚一樣噗嚕噗嚕那樣吐氣泡。
這時候玉藻過來也坐進溫泉池裏,她沒選和馬身邊,而是跑到了和馬對面,和甘中學姐以及千代子隔着幾個身位。
跟在玉藻後面下水的日南里菜疑惑的看了眼玉藻,然後“哦”了一聲懂了,趕忙跑到千代子另一側,也隔着幾個身位坐下。
美加子明顯沒懂,便問:“日南醬你不是整天嚷嚷着要誘惑和馬嗎,怎麼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很簡單啊,我坐在這邊,和馬能直接看到我,我要是坐到你或者保奈美身邊,那和馬要看我就難了,怎麼都得隔一個人。不愧是雞蛋子師姐,高,實在是高啊!”
玉藻微微一笑。
甘中美羽又把嘴巴從水裏拉出來,問旁邊的千代子和晴琉:“我們是不是當燈泡了?要不我們去蒸下桑拿?”
晴琉:“你們倆去吧。”
甘中美羽看着晴琉,發出了“誒”的聲音。
她那表情分明在說:“你居然也是修羅場的一份子嗎?”
接着她目光轉向千代子,雖然沒開口,但表情已經在問了:“你也是?”
千代子站起來:“我們去蒸一下桑拿吧!”
說完她就出了溫泉池,走向桑拿房——日本人喜歡蒸桑拿,男湯女湯和混浴各配了一個獨立的桑拿房。
甘中美羽趕忙從水裏爬出來,跟上千代子。
“小心點,”和馬對着妹妹的背影喊,“記得打開報警裝置。”
這是最新型的桑拿房的標配,房裏氧氣濃度太低或者有過量一氧化碳的時候,就會報警並且自動通風。
日本人也是怪,明明給桑拿房配了現代化的設備,但生成蒸汽的裝置卻非要弄成手動加水,蒸桑拿的人覺得蒸汽不夠了,就舀一瓢水澆進爐子裏。
他們可能鍾愛這種自己澆水的感覺,覺得用鍋爐的蒸汽靠閥門調解蒸汽量就不夠純粹了。
千代子和甘中學姐走後,溫泉池這邊暫時陷入了沉默。
晴琉撥動琴絃,卻沒有唱歌,只是輕聲哼着不知道什麼曲子的旋律。
和馬一手摟一個妹子,眼睛看着三個妹子,心中正暗爽呢。
這時候保奈美開口了:“蒲島女士還說什麼了?”
“沒什麼,她被前臺喊走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玉藻回答道。
美加子:“是殺人事件!”
和馬拍了下她的肩膀。
玉藻笑眯眯的說:“美加子,一般在那種連環殺人題材的B級片裏,你這種就是第一個死的。剛好你身材這麼好,開膛破肚的話B級片的觀衆肯定會大呼過癮。”
“誒,我要死了嗎?和馬,如果我死了,兇手一定是雞蛋子!她嫉妒我身材!”
和馬:“這話說出來你就真的死定了,你看玉藻,她雖然在笑,可是她彎起的那哪裏是嘴角,那是從嘴角冒出來的狐火啊。”
“是狐火啊,那確實完蛋了,那準備後事吧。我希望能夠埋葬在……”
“我會把你埋在高高的山崗,再插上一躲美麗的花,每當人們從那裏經過,都說‘多麼美麗的花’。”
保奈美樂了:“美加子還去意大利打過遊擊?”
和馬反而愣了一下,這纔想起來《啊朋友再見》這歌,最早的版本是意大利反墨索里尼游擊隊的歌曲,意大利版本也不是“朋友再見”,意大利名字叫《Bella Ciao》,bella是姑娘的意思,ciao是再見。
這是游擊隊員和心愛的姑娘告別,奔赴戰場的歌。
不過國內流傳的大部分是南斯拉夫電影《橋》的翻譯版本。
說起來,《橋》裏面的游擊隊也有一個意大利人,而且武德充沛。這據說是體現了南斯拉夫游擊戰爭的真實情況,確實有很多反墨索里尼的意大利人到了南斯拉夫來參加抵抗運動。
***思想控制下的意大利人費拉不堪,紅旗下的意大利人武德充沛,結論是***不行。
不過,保奈美居然知道這首歌,有點意外。
“保奈美你聽過這歌?”
保奈美話音剛落,晴琉就彈起和剛剛不一樣的和絃,開始唱這首歌的日語版。
和馬聽着歌,開始不由自主的用手指打節拍,指尖有節奏的打在少女光滑的皮膚上。
說實話,和馬有點愛上這種感覺了。
一曲結束,日南里菜冷不丁的說:“我也有個疑問,桐生師父你好像很自然的就摟住了美加子師姐和保奈美師姐,難道師父你已經和兩位師姐走到這一步了?”
和馬這纔想起來,剛剛是跟美加子鬧着玩,摟了上去,然後就一直沒鬆開。
自己好像白吃了那麼長時間的豆腐。
他趕忙收回手:“呃,不是,我只是……忘了收回來了。”
保奈美:“沒關係,我也不在意。”
你倒是在意一點吧。
和馬心中這麼想着,卻沒有說出來。
美加子:“切,還是被發現了,我本來想着就這樣一直賴到泳裝派對結束呢。”
玉藻端起茶杯,咕嚕嚕喝茶。
“等一下!”和馬喊道,“你茶杯哪裏來的?”
玉藻一指池邊噴水的石雕:“這個雕塑的基座是個櫃子哦,裏面有酒有茶。”
說着玉藻打開那櫃子,從裏面拿出個盤子放在水上,再拿出一瓶那種用日本特色酒瓶裝着的酒,放在漂浮的盤子上。
“看。”她說。
美加子感嘆:“好厲害,原來上流社會真的會一邊泡溫泉一邊這樣喝酒嗎?”
保奈美:“會哦。這種盤子都是特製的,重心在中部靠下的位置。另外酒盤子能不能浮起來,也是判斷溫泉好不好的標準之一,好的溫泉水裏礦物質濃度大,盤子會飄得很穩。”
和馬哦了一聲,又學到了沒用的知識。
他對玉藻說:“趕快把酒收起來,甘中學姐回來看到酒,就會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小孩子非要喝的。”
玉藻笑着把酒杯和盤子都收回了基座下面的櫃子裏。
這時候晴琉忽然擡頭:“啊,看到月亮了,剛升上來的。”
其他人也一起擡頭,果然看見圍欄的邊緣出現了皎潔明月。
保奈美伸手拿過遙控器,把露天浴池的燈光關了一部分。
皎潔的月光落在煙霧升騰的浴池周圍,落在少女的肌膚上。
有那麼一瞬間,和馬以爲玉藻頭頂盤成團的頭髮變成了銀白色。
待他定睛一看,卻還是油光發亮的黑。
嘖,可惜了,還以爲是白毛大狐狸呢。
晴琉:“月色真美啊。”
她大概只是感嘆月色,但其他人全都用詫異的目光看着她。
晴琉察覺到目光,疑惑的皺眉,然後才反應過來:“不是,我只是在感嘆月色而已啊!”
“晴琉琉,你的想法我們大家早就心知肚明啦!可惜某人太渣,才裝作視而不見。”美加子突然發動了必殺一擊。
“我見了,而且也接受了。所以現在我們纔像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啊。”和馬頓了頓,“我們道場,就是個大家庭!”
除了玉藻,幾個妹子都一起搖頭。
日南里菜:“渣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桐生師父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和馬正要反駁,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和馬問。
“是蒲島。”
“什麼事?”
“是這樣的,桐生老師,又有幾個大學生來我們這邊投宿,我們說旅館已經被包場了,讓他們去溫泉街上找其他的旅館,但是他們借用電話問了其他幾個旅館,結果發現都被訂滿了。”
和馬:“來問我的意思是?”
“我們旅館作爲鎮上最大的旅館,其實還有很多空房間,這麼晚了趕他們回幾十公里外的鎮上好像也不好……”
“大巖川先生怎麼說?”
這旅館是騷尼音樂包場的,大巖川是騷尼在這裏的話事人,理論上這個事情他同意就行了。
蒲島女士回答:“大巖川先生讓我來問桐生老師的意思。”
和馬想了想,忽然過了靈感,問:“這幾個大學生,是哪個大學的?”
“是明治大學幻想生物研究會一行。說是來祭奠去年死去的同伴的。”蒲島女士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