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鳳掩妝,戒癮皇后 >【100】愛而不得,卻要看他人風月,難道不該傷心?
    一向淺眠的她竟睡得那麼沉。

    蹙了蹙眉,她懷疑是身上毒素的原因。

    只希望鳳影墨沒瞧出什麼端倪纔好。

    扭頭環顧屋內,案上燭火搖曳,窗外夜色悽迷,天還未亮。

    不遠處的矮榻上,男人和衣而睡,以一個面朝着她牀的這邊側身而躺的姿勢。

    微微闔着雙目,藉着案上燭光,依稀能看到他濃密的長睫在眼窩處留下兩排好看的暗影,男人面色平靜、呼吸均勻,似是睡得安穩。

    本就不瞭解這個男人,夜離覺得自己好像更加不懂他了。

    他爲何要這樣對她?

    如他曾經所說,他也是閱盡人間風景,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又不是最出色的那個,他又爲何要這樣對她?

    他還說過她髒,他嫌她髒,既然如此,又爲何見她不吃藥不擦藥,要深更半夜去戒坊將霓靈接過來?見霓靈找不到廚房,又讓寒香恰巧出現?

    還有今日,聽說戒坊出了危險,便強行將她接了回來?如今還衣袍都未脫,就這樣睡在邊上,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丈夫在照顧病中的妻子?

    他到底目的何在?

    她被燭臺所傷那件事,要說不怪他,是假的。

    若他

    沒有瘋子一般狂怒發飆,她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她也知道,怪不得他。

    真的怪不得他。

    是她做得過分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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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作爲一個女人,作爲一個妻子,她那樣的所作所爲,換做天下任何一個男人作爲丈夫,都是不能容忍的吧?

    雖然她有她的思量,她有她的苦衷,但是,他,不知道。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他一掌將桌案劈爛,她會正好跌坐在了燈座上面吧。

    從他後來的表現就可以看出,其實,他是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的。

    爲何不知面對,那是心中有愧。

    這些她都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他爲何要這樣對她?

    心中茫然,她緩緩收了目光,目光所及之處,她看到暖爐裏的炭粒子似是所剩不多,一副快要熄滅的樣子,而他……

    她又再次轉眸看向矮榻上的男人,雖未脫外袍,卻也未蓋片縷。

    如此寒夜、如此睡……

    不會着涼嗎?

    正這樣想着,男人忽然翻了個身,翻身的同時,還低咳了一聲。

    夜離眼簾一顫,以爲他醒了,誰知,他竟只是攏了攏手臂,又再次睡了過去,留給她一個背脊。

    夜離猶豫了很久,思想激烈鬥爭了很久,才緩緩撐着身子坐起,掀開被褥,艱難下牀。

    取了一條毛毯,扶着一側箱櫃,緩慢地、小心翼翼地挪動着步子,來到矮榻邊上,抖開毛毯,輕輕蓋在男人身上。

    男人沒有醒,似是睡得香沉。

    她正欲轉身離開,卻忽然覺得一陣睏意襲來,腳下一軟,她跌坐在矮榻邊的地上。

    所幸地上鋪了厚厚的蒲團,沒有弄出什麼聲響。

    她想起身,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而且睏意排山倒海將她席捲,她竟然頃刻之間連眼睛都睜不開。

    雙目一閉,她歪靠在牀榻邊上。

    再次醒來又是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瞼。

    婆娑光線入眼,一片惺忪中,她看到一雙漆黑如墨的深瞳正一瞬不瞬地與自己相對,腦子裏還處在初醒的昏蒙狀態,她便也怔怔看着那雙眼睛。

    直到視線逐漸清明,意識逐漸回籠,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然趴伏在矮榻邊上睡着了,而男人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正躺在那裏近在咫尺地看着她。

    啊!

    她臉色一變,猛地直起身子。

    身上一涼,竟是原本她蓋在男人身上的毛毯反倒被披在了自己身上,而由於她驟然彈起的動作,滑落在地上。

    男人枕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黑眸映着案上的燭火,瑩瑩爍爍,瀲灩生輝。

    “我……”

    又慌又亂,夜離窘迫得不行。

    她怎麼給他蓋個被子的間隙,也能夠隨地睡着?

    微蹙了秀眉,心中也越發肯定了體內毒素的影響越來越嚴重了,而嗜睡便是其中一個症狀。

    “你……你不要誤會…….我只是過來給你蓋牀毯子,然後…….然後…….實在太困了,就趴在你旁邊睡着了……”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就只是看着她。

    夜離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知道他肯定誤會了。

    不敢看他的眼睛,連忙伸手撐着矮榻的榻沿,想要起身。

    許是見她太過喫力,男人終於是躺不下去了,驀地翻身坐起,大手落在她的雙臂上,將她攬住,然後順勢雙腿一挪,下了矮榻,將她抱在懷裏。

    “我的身體強健得很,偶爾不蓋被子,根本沒有關係,倒是你,大傷未愈,做什麼要跑起來?本是應該我照顧你,搞得倒像是你在照顧我一樣。”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畔,男人一邊數落,一邊抱着她闊步走向牀榻。

    夜離微微僵硬着身子,卻也沒有心情解釋。

    只得任由着男人抱着,送回到牀上被褥裏躺好。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夜離的嗜睡症也越來越嚴重了,有時候正想着心事也能瞬間睡了過去,甚至還有兩次跟寒香正說着話,說了一半也睡着了。

    所幸她有傷在身,可以名正言順地一直躺在牀上,這樣時睡時醒,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期間,霓靈來過兩次。

    因爲初三過後,就得上朝的。

    而她,又是傷,又是毒,根本沒法以夜離的身份出現,所以霓靈自己去上了。

    霓靈說,所幸新年伊始,朝中也無什麼事,她還能勉強應付。

    而帝王陌千羽似乎正忙於端王回京事宜,所以也無暇找她麻煩。

    夜離雖心中擔憂霓靈,卻也無能爲力,如今她自己都這樣的狀況了,也只能讓霓靈替她撐着。

    這段時日,她非常積極地吃藥,擦藥,鳳影墨又讓寒香做各種膳食給她調理,她都一一配合。

    眼見着半月之期,沒剩多少時日,她只希望下.身的傷趕快痊癒,然後,她想去一趟鍾家舊宅,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母親留下的關於“冰火纏”的一些記載,怎麼解?若與其他毒素相溶,又怎麼辦?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下.身的傷痊癒得很快,沒多久便能下地走路,又過了幾日,也感覺不到多少疼痛了。

    但是,她還得裝着完全沒好的樣子,因爲她的嗜睡症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嚴重了。

    這一日,她正在翻一本醫書,看着看着竟又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睡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醒來的時候,聽到了兩個男人的聲音,一個低沉黯啞,她再熟悉不過,是鳳影墨的聲音。

    他說:“張太醫的意思是夜靈嗜睡的原因是因爲毒素麻痹神經所致?”

    夜離心口一撞,原本還有些惺忪迷糊,瞬間驚醒,下意識地,她眼睛剛想睜開,便又本能地閉上。

    完了,被發現了。

    鳳影墨竟然已經發現了她的嗜睡症,並還趁她熟睡之際,請來了太醫。

    張太醫?

    鳳影墨叫這個太醫“張太醫”。

    是霓靈所說的那個擅製毒、擅戒毒的叫什麼張碩的太醫嗎?

    那他會不會發現她身上的毒素是赤蛇毒跟冰火纏相溶所致?

    若是被他發現了赤蛇毒,若是被他發現了赤蛇毒…….

    老天,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被褥下,她緊緊攥住了手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強自讓自己如常地閉着眼睛裝未醒,凝神靜聽兩人對話。

    然,沒聽到兩人的聲音,卻只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強烈地撞進耳朵裏。

    那個張太醫似是在猶豫,好一會兒才凝重開口道:“鳳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當然,張太醫請!”

    接着就聽到兩人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房門“吱呀”一聲打開的聲音,又“吱呀”一聲關上,最後,便是兩人離開的聲音。

    再之後,無論夜離怎樣凝神細聽,都什麼都聽不到了。

    完了。

    看這個架勢就完了。

    一顆心慌亂到了極致,夜離睜開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中亂作一團,千百個念頭從腦海中涌過,她慌亂地做着種種假設。

    假設張太醫只發現她體內的冰火纏,說她的嗜睡症是因爲冰火纏的蠱毒所致…….

    不,不可能,若是這樣,鳳影墨身上也有冰火纏,爲何他不嗜睡?

    假設張太醫發現了她體內的毒素是冰火纏和另一種毒相溶所形成的,卻並不知道另一種毒是赤蛇毒……

    若是這樣還好點,她可以找個理由瞎掰個毒搪塞過去。

    可,如果張太醫發現了她體內的毒素是冰火纏和另一種毒相溶所形成的,且還發現,另一種毒就是當日咬傷帝王的那條赤蛇之毒

    …….

    那麼…….

    就在她一邊慌亂地做着假設,一邊快速地思忖着對策,廂房的門忽然開了。

    她一驚,連忙閉上眼睛。

    ......

    囧哩個囧,傳說素預算失誤一天,素子咬手帕,一天而已,孩紙們肯定會原諒的,對吧?只八過,嗚嗚嗚,現在非常時期,河蟹啊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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