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過於蹊蹺,奇香來得突然,他也出現得突然,他擅醫擅毒,誰知道是不是又和那次瀟女木的事一樣,是他對她用的香,然後爲了撇清自己的嫌疑,自己也假裝暈倒在邊上?
那一刻,她發現,對他,她竟已經沒有了一絲信任。
霓靈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張碩又急又沉的聲音:“夜靈,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快解了我的穴道!”
霓靈沒有理他,腳步未停。
後果?
她冷笑。
“喂,你這個蠢女人!你聽到沒有?”見她要走,張碩更加急了,咬牙切齒。
霓靈蹙了蹙眉,陡然身形一晃,腳下輕功移動,再次閃身到了男人面前。
與此同時,素指伸出對着男人一點。
張碩面色一鬆,還以爲她是解他的穴道,誰知道,隨着鎖骨上方一寸的地方驟然一重,他瞬間臉如紙
白。
這個女人竟然……竟然還點了他的啞穴!
張碩瞪着她,一對眼珠幾乎就要爆出眼眶。
霓靈也不想理會,轉身,快步離開。
雖然身子還在那奇香中沒有徹底恢復,霓靈還是拼盡全力提着輕功飛趕。
一路未見大班的人。
一直到七顆松的墓地處,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而且,奇怪的是,地上有黃紙和冥幣燒後的灰燼,顯然,是有人來祭拜過。
難道因爲這個,大班的人覺得這下面定是葬了人,不敢挖,所以放棄了?
可是,這世上,除了她們姐妹二人,又有誰會來燒紙祭拜?
擡頭望了望太陽,已是正午,早已過了沈妍雪的出殯時辰。
心中滿是疑惑,卻也暗自慶幸,至少父母的墓地沒有人動。
想着回去定然就會知曉答案,她沿原路返還。
張碩還在。
這點她也不震驚。
因爲自動解穴的時辰還未到。
他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可是,當她走近,伸手準備解開他的穴道的時候,卻被他的樣子震驚了。
大汗淋漓,那額頭上的汗珠都豆大一般,密密一層,還有臉,一張臉整個紅得發紫,就像是中了劇毒,且毒已攻心發作時的模樣。
霓靈大駭。
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而此時,或許是感覺到有人前來,原本張碩是閉着眼睛的,陡然睜開,一雙眼瞳就像是被鮮血充滿,紅得嚇人,霓靈一顫,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張碩……你怎麼了?”
霓靈疑惑地看着他,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她纔想起穴位還未解。
再次顫抖上前,連點兩下將他的定穴和啞穴相繼解開。
可手還未及收回,腕上就驟然一重,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外力將她一裹,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被張碩摜倒在草地上,高大的身軀傾軋過來。
啊!
霓靈大驚。
“你要做什麼?”
同時,快速伸手抵在他的胸口。
可是,透衫而出的體溫灼得她的手一顫,她手肘一彎,男人的身子便壓了上來。
可對方的身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
紋絲不動。
而且大手還開始扯她的衣服。
霓靈嚇得都要哭了,不停地喊他:“張碩,放開我,張碩……”
可男人就像是全然聽不到一般,動作越發急,越發粗.暴。
慌亂地對上他的眼瞳,那裏面除了一片赤紅,彷彿下一刻就能滴出血來,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就連她的倒影,她都看不到。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過來。
他不正常。
他失了心智。
爲何會這樣?
方纔她離開的時候,他不是很好好的,怎麼就這麼點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來不及多想,她的衣袍已經被他扯開。
她拼命掙扎。
男人臉上一片血色,眼中一片赤紅,額頭上大汗淋漓,還青筋直暴,原本俊美的五官此刻也微微扭曲,變得猙獰起來。
那一刻,霓靈想到了獸。
一顆心害怕到了極致,戰慄從心底深處,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真的哭了。
她開始求他。
“張碩,求求你,求求你不要這樣,求求你放過我……”
雖然她知道,他聽不到。
許
是嫌她太過聒噪,男人低吼,重重吻住了她,將她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裏面。
她搖頭,哭着搖頭,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可是根本沒有用,他不僅加重的脣齒的力量,更是一邊肆虐,一邊用自己的頭將她的頭壓抵在草叢之間。
她完全避不開。
男人吻得急切瘋狂用力又粗暴,霓靈感覺到自己的脣都要被他吸破壓碎。
事實也是這樣,凌厲的痛感從脣瓣上襲來,甚至有血腥在兩人的口中瀰漫。
他依舊沒有放開她。
粗重的呼吸噴打在她的臉上。
布帛撕裂的聲音不時響起,尖銳、突兀,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她哭着,喘息着......
身上一涼,最後一層遮擋也被他大力扯掉。
甚至沒有任何愛.撫,他就迫不及待
地衝撞了進去。
巨大的痛感差點讓她昏死過去,她顫抖着,身子繃成了一張弦,視線一黑一明交替中,她看到自己的衣袍被高高拋起,在空中跌宕。
最後委頓在地上,就像是飄零的落葉,也如她此刻的心。
那被踐踏在地上的心。
他不愛她。
他明明不愛她。
卻偏偏兩次這樣糾.纏在她的身體裏。
果然男人心和身是分開的嗎?
可就算身心分開,就算對她無愛,也不應該對她用瀟女木吧?
那已經不僅僅是無愛了。
那是踐踏。
就是你捧着一顆真心送到他面前,他當着你的面,將那顆心摔在地上,然後,還嫌不夠,還要上去踩上幾腳的那種踐踏。
爲了給自己愛的人尋藥,卻對愛自己的人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