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島都是他的,一枚鑰匙又怎麼能是別人的?
可是,聽到輝少的聲音,她還是不可抑止的渾身發抖,如墜冰窟。這種感覺不是怕,也不是不怕,很奇怪的感覺。
微微昂起頭,背對着輝少:“除了他,還有誰能如此細緻周到?你知道的太少了。”
“除了他還有我,我知道的不少,是做的少。”輝少答。
良久的沉默之後,牧杏遙捏着鑰匙上樓,樓梯迴盪着只有她一個人的腳步聲音,平底鞋踏步出鏗鏘的足音,只有輕輕的噠噠聲。
這是獨棟,從一樓到三樓而已,打開自己熟悉的老式房門,裏面的一切都再熟悉不過了,而這些曾經熟悉的一切,足以說明了君少卿那顆愛她的心,細緻的幫她構建了一處天堂,擋住外面一切的光怪陸離,期望她能在這裏得到一如當初的快樂,簡單、安逸。
坐在沙發上,牧杏遙詫異,這沙發是有些硬的,老式的舊沙發,已經早就沒得買到了吧。
手撫摸着沙發上已經退了色的布料,就那麼突兀的想到了一句話---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打開自己和甜甜的房間,上下鋪依然在,扶着門眼前都是過去的那些回憶。
第一次君少卿跑來送早點的記憶是那麼清晰,而當初的自己全然不知這個男人會突然闖進來,還賴在牀上呢。
嘴角淺笑,回憶那麼簡單美好,可當時自己的心情卻根本就是憤怒,還有那麼一點點兒害怕。
走過去,躺在牀上,拉過來被子把自己裹緊,緩緩的閉上眼睛。
有腳步聲,很輕,還有關門的聲音。
牧杏遙沒有睜開眼睛,她知道是誰,不相見何必見?莫不如眼不見爲淨。
“這是你曾經的家?”輝少問。
牧杏遙沒回答,像是沒聽到一樣。
搖頭,輕嘆:“你還真是倔的可以。”
牧杏遙心一橫,反正輝少這樣的人不會做齷齪的事情,退一萬步,即便是做了,這個時候的她也不想掙扎,因爲這個島經不起任何風波,自己的一丁點兒細微的事情都會擾亂了君少卿的心。
她不要。
輝少坐在書桌旁邊的椅子上,木質的椅子,上面只放着一個薄薄的墊子,隨手拿過來書架上的一本書,靜靜的看着。
房間裏,只有書頁被偶爾翻動的聲音,餘下就是靜默。
過了許久,牧杏遙覺得自己快睡着了一樣,心越來越安寧。這種感覺一旦被發現,她就在心裏鄙視自己,房間裏還有一頭狼,自己卻安靜下來了。
坐起來,看着輝少的背影,黑衣,黑髮,脖子上露出來黑色的襯衫領。
“曾經,我有一個主人。”牧杏遙說。
翻書的動作停下了,輝少摸了摸脣角:“你的主人?”
“是,我以爲它是一條土狗,結果少卿告訴我是一匹狼,而且它的名字叫夜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