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小小的院落擠滿了蔬菜瓜果,之前種下的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小小的院子根本容納不下長勢如此兇猛的蔬果。
“看來是該擴大一些空間了。”
許小剩嘀咕兩句,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一般,搖頭自嘲一笑。
這小院還是當初爺爺在世的時候向村子裏的人爭取來的,自從爺爺去世之後,這些年,村民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要把這小院子給剷平。
原因也很簡單,說是佔了十公分的村道,可事實上,村子每家每戶都修後院,而且都比許小剩這間小院大得多。
鮮豔欲滴的石榴果掛在枝頭,許小剩隨手摘下一個,往衣服上蹭了蹭直接往口裏塞。
果皮之下是飽滿的汁水,瞬間充斥整個口腔,甜美清香,許小剩直呼過癮。
一股熱流從腳尖升騰而起,自四肢百匯流淌隨後猛地衝入腦海之中。
真他嗎上頭!
打了個飽嗝,許小剩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一握拳,噼裏啪啦的關節響聲把他自己給嚇了一跳。
渾身上下似乎有用不盡的力氣,許小剩估計了一下,這狀態要是拿去種田,怕是犁地的那頭老牛都得光榮退休。
增加力量的石榴果,也太得勁了,而且,一個就管飽!
“這石榴果,要是拿去賣還不得瘋搶?”
尋思良久,許小剩腦中精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一人。
村東頭的二大爺,他肯定稀罕這玩意。
二大爺,第一個邁出村莊去城裏打工的農民工,據他所說,城裏頭那些黑心的包工頭,不僅要他們乾重活,而且飯也不管飽。
要是有了這石榴果,想到這,許小剩興致沖沖就要往外走去。
剛走沒兩步,許小剩停住了,一拍腦袋。
“哎呀,這大晚上的,二大爺肯定睡了。”
正要往回走,這時,耳邊傳來細微的聲音。
若是放在以前,這聲音許小剩壓根不可能聽到,聲源已經接近幾十米開外了,但詭異的是,現在還真就給他聽到了。
三十米外,張大彪帶着八九個人,一個個手上都拎着傢伙,家裏的鋤頭柄,鐵耙子,爲首的張大彪更是扛了把魚叉,氣勢洶洶地走在前面。
“待會兒聽我的,那許小剩要是敢反抗,直接給我往死裏打,對了,可別鬧出人命啊,還有,可別把他下面給敲壞了,勞資留着他那小玩意還有用呢……”
“好啊,張大彪,你特麼的還想來找事,沒完沒了了?真當我許小剩是好惹的嘛!”
許小剩怒不可遏,更多的是因爲張大彪嘴裏說的那小玩意,這他嗎說的是人話嗎?!
袖子一擼,就準備出去幹,但轉念一想,他又慫了。
聽腳步聲起碼十來個,這要是再帶上鋤頭和鐵耙子,那不是出去給人白揍一頓麼?
好漢不喫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許小剩腳底一抹油,正要開溜,眼角餘光瞄到小賣部裏的蔬果,眼角一抽。
腳步聲越來越近,許小剩不敢猶豫,顧不得許多,一股腦將蔬果往板車上一堆,推車就跑。
月光籠罩下,許小剩的影子被越拉越長,許小剩腳底生風,推車板車走的飛快,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砰……”的一聲巨響,許小剩心裏咯噔一聲,涼涼了。
果蔬太多,村路上碎石子更多,白天許小剩爲了方便省事板車氣送的太飽,這一折騰之下,輪胎爆炸差點連板車老舊的車軲轆都給卸掉了。
“哈哈,在那裏,許小剩,你個狗日的還想開溜?”
聞聲而動,這一聲巨響徹底打破了鄉村夜晚的寧靜。
見到月光下的許小剩,張大彪興奮異常,一嗓子嚎叫出來,身後八九個人直接嗚哩哇啦叫開了。
“該死的!”許小剩啐了一口,暗道一聲晦氣,眼看着張大彪已經帶人衝過來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許小剩牙一咬心一橫,不走了!還能把老子打死還是怎麼的?
“張大彪,勞資還沒跟你算賬呢,你還主動送上門來了?”
出來混,捱打要立正,就算對面人多,也不能虛!許小剩瞪着眼睛叉着腰,一副絲毫不慫的表現,徹底把張大彪逗樂了。
“嘖,你還跟我裝呢?這破車要不爆胎你丫早跑沒影了,說吧,今兒個卸胳膊還是卸腿?”
“我卸你個老母雞,我呸!”
許小剩原本就心虛,再看到月光下泛着森冷白光的鋤頭鐵耙,更加虛了,也顧不上一車蔬果,拔腿就跑,跑之前還順手抓了兩個石榴果,準備等下補充體力。
“還想跑,給我堵住他!”
見到許小剩又想跑,張大彪一瞪眼,扯着嗓子喊道,拎着魚叉就追。
不得不說,張大彪從小就是村霸,家裏條件也算是比較好的,起碼三天兩頭有肉喫,再加上做壞事之後沒少被他媽拎着雞毛禪子滿村追,這腳力還真不是蓋的。
許小剩稍一回頭,就看到那明晃晃的魚叉尖兒指着自己,只差一點就要屁股開花。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過,心急如焚的許小剩只得鉚足了勁往前狂奔,沒一會兒就感覺雙腿發酸無力。
長年營養不良,一番激烈的運動之下腿肚子率先打退堂鼓開始打顫了。
“吧唧……”
一口石榴果下去,飽滿的汁水再次充滿整個口腔,再沒機會體驗這美妙的口感,咕嚕咕嚕嚥下,一股暖流上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還有一股氣從小腹位置竄出,直往腦中衝。
上頭,這玩意兒真上頭。
許小剩感覺到體力的恢復,又是拔腿狂奔,速度之快,直接將張大彪一行人甩在了後頭。
“這小子是打了雞血麼,怎麼跑那麼快?”
張大彪傻眼了,本想放棄,但想到那個女人的話,頭皮發麻。
“追,給我追,孃的,許小剩看我今天不把你小子腿打斷,還敢跑,給我追上他!”
“加錢,加錢,我給你們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