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彪這一嗓子,徹底把這些鄉下漢子的血性給激發出來了。
之前來的時候說好,一人一張“紅牛,”這一加錢那不就是兩張?或者是三張?
幹啊,這必須幹啊!嗷嗷叫的一羣人揮舞着鋤頭和鐵耙,月光下明晃晃的令人眼花,許小剩只回頭一眼,就嚇得心驚肉跳。
這羣人,都是村裏頭的街坊鄰居,這尼瑪居然玩真的啊!
錢,我也有啊,你們別啊!
欲哭無淚的許小剩只得繼續埋頭狂奔,順帶着又磕了一個石榴果,升騰而起的熱流讓他幾乎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溜煙跑出去,直接帶着張大彪一羣人衝到了村西頭。
“這傢伙,還挺能跑啊!”張大彪跑的嗓子乾的都要冒煙了,眼看着許小剩就要跑沒影了,這時,只見一把鋤頭唰的飛了出去。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張大彪,我豁出去了,別忘了我的‘紅牛’!”
聞言,張大彪心中一喜。
“那必須的,哈哈,王麻子,你早使出這一手,省兄弟們多少事啊!”
王麻子,那可是村裏有名,他那一手投擲技術,一扔一個準,外號插秧小能手。
果然,鋤頭直接砸在許小剩背上,許小剩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而這功夫,張大彪已經帶人將其包圍,許小剩被圍在中間,那叫一個水泄不通。
王麻子得意地拎起鋤頭,杵在地上,得意地瞧了張大彪一眼,張大彪大拇指一豎。
“行啊,麻子,給你加兩張‘紅牛’!”
轉頭就看到地上被鋤頭砸的哼哼唧唧的許小剩,嘴角勾起,一臉不屑。
“跑啊,你小子再給我跑啊,你不是很能跑麼?啊?哈哈哈…”
大傢伙都笑了起來,笑聲埋沒中,許小剩揉着被鋤頭砸到的地方,慢慢爬了起來。
瞪着張大彪,也不言語,顫抖的面部肌肉,顯示着他的心中並不平靜。
“窩囊廢,就知道跑?你再給我跑一個試試看?看看是你跑得快,還是我麻子兄弟的鋤頭扔的快。”
“我呸,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許小剩眉頭一挑,撇嘴冷笑。
“呵,對付你這種小人,我用什麼辦法都不爲過,大傢伙說是不是?”
說話間,張大彪把魚叉往地上猛地一插,抱着胳膊掃視一圈,大傢伙紛紛附和。
“當然,對付許小剩這種人,那必須的啊!”
“肯定啊,要是今天被這種敗類逃了,傳出去我們村的臉面往哪放啊!”
“就是,這傢伙太不要臉了,就知道幹一些傷風敗俗的事情,還偷拍人家鄭小姐,你這真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麼?別以爲人家住了你的房子就是你的人,我呸!”
……
“你,你們在說什麼?誰偷拍了?我纔沒有偷拍!明明就是你張大彪乾的好事,結果到頭來反而反咬我一口?”
“嘖,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個小色鬼,就是跟着你那老色鬼爺爺學的,一老一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老東西死了,真是死得好啊!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你…你侮辱我爺爺…我…我跟你拼了!”
去世的爺爺受辱,許小剩怒不可遏,眼珠子瞬間血紅,整個人就像頭狼崽子一般竄了出去,雙手似鐵鉗一般,死死的掐住了張大彪。
從許小剩竄出去,到掐住張大彪,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幾乎瞬間,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張大彪直冒白眼,嘴裏支支吾吾擠出幾句字眼,衆人才反應過來。
一通傢伙直往許小剩身上招呼過去,但還是有所保留的。
招呼上去的都是鋤頭把和鐵耙上的棍棒,他們收錢辦事,卻也沒忘了,許小剩畢竟也是村上人,從小看着長大的,也真沒往死裏招呼。
悶棍聲響,許小剩不爲所動,掐着張大彪的雙手愈發用力,直到張大彪白眼直翻,一張臉在月光下漲紅得就跟煮熟的蝦子一般,眼看着就要嗝屁,許小剩鬆手了。
大力一丟,張大彪被扔在地上,狼狽至極,瘋狂咳嗦,眼淚鼻涕全都下來了。
衆人見狀,紛紛停手,爭先恐後去扶他起來。
笑話,這可是金主啊,這要是出事了,“紅牛”豈不是要泡湯了?
“別…別管我,我…我沒事,給我弄死那個鱉崽子!”張大彪捂着脖子,話也說不利索,瞪着許小剩,咬牙切齒。
聽到這話,衆人又拎着傢伙上了。
些許是捱了好些棍棒,許小剩也被打出了真火,只覺得一股熱氣上涌,胸中充斥着一股忿忿不平的真氣,雙手握拳,關節咔咔只想。
迎面一個鋤頭把飛來,正是王麻子的,王麻子此人心機,趁着許小剩分心乏術的功夫,一鋤頭把直接朝着面首砸來,這要是中了,絕對在臉上開個滿堂彩。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鋤頭把直接砸在許小剩巴掌上,許小剩變掌爲拳,死死地掐住鋤頭把,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氣力,奮力一拉。
王麻子一個身心不穩,被直接拉了過去,接着許小剩擡腿就是一腳,踹在王麻子小腹。
王麻子登時倒地不起,整個人像蝦米一眼弓着身子跪倒在地,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乾瞪眼,嘴巴流淌着酸水。
王麻子被踹翻,衆人不但不懼,更是勇猛起來,一個個都是鄉下人莊稼漢子,也有幾分氣力,揮舞着鋤頭鐵耙,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但許小剩渾身上下似乎又使不完的力氣,挨着棍,反倒是愈戰愈勇,一連放倒了好幾個人,把一旁駐足觀看的張大彪都嚇得不行。
這許小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打的?難道說昨兒個夜裏,這傢伙幹翻了自己絕不是偶然,不,這怎麼可能?他再能打也不可能打過這麼多人吧?而且手上都是有傢伙的!
這絕對就是不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