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民國風雲人物演義 >第394章 “合法”內閣
    南方政.府大總統一直在做回師廣東的準備。

    早在組成東路討賊軍,任命許崇智爲東路討賊軍總司令後不久,便任命蔣中正爲總部參謀長。

    爲謀劃在粵、桂兩省發動討逆軍事並籌措錢糧,同時派鄒魯爲駐港特派員,鄧澤如爲駐港理財員。

    一九二二年十月三十一日,鄒魯偕李文範抵香.港,邀鄧澤如、林直勉、林樹巍、胡毅生等,會商討粵事宜。滇、桂軍將領楊希閔、劉震寰、蔣光亮等均派代表來港接洽。

    十一月八日,南方政.府大總統函滇軍將領張開儒、楊希閔等,要求他們把握時機,速圖廣東。

    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越來越得到南方政.府大總統重用,特別是在軍事方面,這人就是蔣中正。

    有一個被很多人公認的說法,南方政.府大總統和陳炯明的分手給蔣提供了機會。當孫受困于軍艦時,蔣抓住機會前去投奔,從而成就了其後來的人生。

    十月二十二日,蔣中正到福州,至第二軍部辦公;並代表孫慰勞討賊軍各將領。

    這時,東路討賊軍的情況並不好,許崇智部寄居福州,困難本就很多,黃大偉又因改編事,與許崇智不和。

    面對亂局,蔣中正函呈孫,有離福州之意。

    孫接函,急馳電阻止,電曰:“介石兄鑑:接函甚愕。我以回粵討賊重任,託汝爲與兄,無論如何困難,總須完成任務,方能釋肩,萬勿輕去,以致僨事。如有阻力,當隨時爲兄解除。仲愷即來相助。孫.文。皓。”

    十一月二十四日,廖仲愷至福州,與蔣中正會晤。

    又面交孫中山慰留手諭:“介石兄鑑:頃見兄致展堂、季新書,有‘十日內如毫無進展,則無可如何’等語。籲!是何言也。吾不能親身來閩,而託兄以討賊之任,兄何能遽萌退志如此!夫天下事,共不如人意者,固十常八九,總在能堅忍耐煩,勞怨不避,乃能期於有成。若十日無進步,則不願幹,則直無事可成也。……縱我無進步,而敵則日日退步;如敵軍將士之日有覺悟也,敵人之團體日形瓦解也,百粵人心之恨彼日甚也,思我日深也,此即日日之無形進步也。由此以觀,我能堅持,便等進步矣。故望兄切勿稍萌退志,必期達滅陳之目的,而後乃能成一段落。非然者,則必百事無成也。……

    “能即進而滅廣州之賊,固善。如其不能,則保守福州而堅持,亦爲一進步也。蓋有一日福州,則我有一日之憑藉,外交內應,皆可以此爲背景。倘並此而無之,則我不過爲一租界之亡命客耳,奚足輕重!故兄能代我在軍中多持一日,則我之信用可加多一日。故望兄爲我而留,萬勿以無進步而去。兄忘卻在白鵝潭舟中之時乎!日惟睡食與望消息而已。當時何嘗有一毫之進步,然其影響於世界者何如也!今則有我在外活動,而兄等在福州,則爲我之後盾也。有此後盾,則我之計劃措施,日日有進步,或者不必待兄等之恢復廣州,我計劃已達最後之成功,亦未可知也。故兄無論如何艱苦煩勞,必當留在軍中,與我在外之奮鬥相終始,庶幾有成。……總之,十數年來,今日爲絕好之機會,吾人當要分途奮鬥,不可一時或息,庶不負先烈之犧牲,國人之期望也,千萬識之。”

    由此可見,南方政.府大總統對蔣中正其人是多麼倚重。

    汪大燮內閣是黎元洪使用元首特權自己提出來的。王寵惠內閣已不能維續,又不願讓津保派分子組閣,所以才把汪請出。

    黎把事情想得很簡單,汪和各方面都無恩怨,由他來充當過渡內閣自不會惹出麻煩。這樣,就可以爭取時間,再物色一位能爲各方接受的新總理。

    但出乎黎元洪預料,汪內閣發表後,十二月一日吳景濂、張伯烈首先通電錶示反對。

    二日,曹錕竟也發出通電公開唱反調。

    電雲:“汪大燮乃具保羅文幹出檢察廳之人,許世英爲與奧債有關之華意銀行總裁,績任交長之高恩洪既有力庇羅案之行爲,又有抵借京綏路之新案,閣員如斯,是對於國會提出查辦之羅案,有意消滅。似此新閣,不但有蔑視國會之嫌,更何能符人民之望。錕爲鞏固中樞,整飭法紀計,決難承認。”

    曹錕的這個通電根本不送達總統,當身邊的人把曹的通電拿來,黎元洪看過後把電報扔在地上,氣憤地說:“現在的事情真難辦,我向他請示內閣問題,他始而置之不理,繼而來電聲明毫無成見,等到命令發表後,卻又激烈地反對。我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叫我如何辦纔好?我本不願幹這個無權無力的總統,他們一定要我上臺,上了臺又遇事掣肘,把我搞得進退兩難。”

    在曹錕通電之後,各省直係軍閥和他的追隨者自然紛紛響應,把與世無爭的汪大燮搞得特別狼狽。保派的三位閣員用不就職來拆臺,汪自己親自去拜訪高凌霨,高竟託病謝客。

    代表洛陽方面的高恩洪,很快通電就職。

    有人告訴他說:老帥(指曹錕)對他怨恨極深,不止一次地說過:“我和定庵(高恩洪)勢不兩立。”

    高就職的通電剛發出,就接到曹的電報,質問他爲什麼要扣留與羅案有關的各項文電,嚇得他馬上將就職通告撤銷。

    黃郛覺得風向不對,也不敢就職,許世英藉口尚未交卸安徽省長,王正廷則藉口到山東辦理接收青島事宜,離開北京。

    一個汪內閣,只剩下政學系的兩位閣員出席國務會議,其餘各部均由次長代表列席。

    十一月三十日,吳佩孚再一次通電認錯,電文中有言:“平生嫉惡甚嚴,雖親不貸,豈肯自違初衷,曲庇素昧生平之人。”

    所謂素昧生平之人,是指王寵惠和羅文幹。

    十二月五日,衆議院通過查辦交通總長高恩洪、前財政總長羅文幹兩人舞弊賣國、違法瀆職,擅行簽訂鐵路材料合同一案。

    同一天,黎元洪面對一片反對之聲,發出了一個“罪己”電報,解釋汪內閣的組成,是爲了要有一個由內閣總理副署接收青島的命令。

    原來中日兩國根據華盛頓會議,正辦理膠州灣轉讓手續,黎表示因之而出此權宜之計。同時並說他已決定請張紹曾組閣,即將向國會提出。

    張紹曾是津保派,黎提張即表示放棄了原來的主見,決定組織保派內閣,是對曹錕的全面屈服。

    十二月六日,黎正式把提名張紹曾組織內閣的同意案提交國會。

    張紹曾早就和吳景濂串通一氣,吳遂向黎拍胸膛,可以負責國會通過。

    但這其實是吳景濂個人的想法,國會中各政黨反對吳景濂一人包辦,提出要政黨參加內閣爲通過總理任命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