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643章 王妃再次招恨
    許延對司馬極的瞭解,其實完全來源於晏遲的筆述。

    “正如郎主洞察,司馬極就是個無能之輩,然而此人對權望的貪圖卻因司馬太后及司馬權的勢大而越發膨脹,可他爲郎主打壓,削職爲民,受此嚴重打擊,心中雖不憤,但對郎主着實畏懼,也因此雖然經司馬太后親手促成了他與宋國公府聯姻,他仍然不自信能夠東山復起。

    我指出了這點,正合他的心願,他聽得順耳的話,自然對我產生了信任,可司馬極慣常的心態,便是坐享漁翁之利,要讓他激進,我的直接建議會適得其反,因爲若由我來說,就是與他的意願相違,順耳話所產生的微薄信任也就會蕩然無存了。”

    許延說到這裏,向芳期拱了拱手:“多勞王妃從旁相助,使得劉氏受辱,這婦人定會認爲要是司馬極仍然位高權重,她便不會被王妃一再侮辱,激進的話由劉氏說來,一句勝過旁人的萬句。”

    芳期本不知道許延結果是勸司馬極保守的,她自覺無功受祿,擺手道:“我也是聽晏郎的指令行事罷了,劉氏是個愚蠢短見的婦人,激怒她輕而易舉。”

    “王妃太過謙了,大家閨秀,往往說話時綿裏藏針,如劉氏之愚,恐怕會把綿裏藏針的話當好話受了,而且她本就沒什麼羞恥心,王妃要不是戳中了她的痛點,她多半不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晏遲對芳期道:“司馬極其實並不願承認旁的人比他還要能耐,尤其許源永,他過去做的轟轟烈烈兩件大事,其實鮮爲人知,他是個默默無名之人,雖說因爲說了幾句順耳話,讓司馬極聽了進去,要是讓司馬極感察他的見識遠在自己之上,立時會心生牴觸,許源永反其道而行,勸司馬極坐享漁翁之利,這本是符合司馬極的期待,不過正因許源永再次說中了他的心思,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原來是想白獲利益,他會覺得許源永到底庸常,蠢蠢欲動要積極進取。”

    芳期頷首,再次折服於晏遲對人心的把握。

    “我告辭之前,胡潔劭又來見我,說明了司馬極打算讓嫡長子司馬仲入事皇城司察部,作爲他這一支司馬族人東山復起的開端,我自然還會持不同意見,不過這回連胡潔劭都有了猶豫,畢竟司馬仲是他的親外甥,能獲實差同樣符合胡氏一門的利益,再兼着劉氏的枕頭風一吹,司馬極應當會堅定決心。”許延很有把握。

    “司馬仲入事察部,爲的肯定是抓我的把柄,司馬極也太高看了他那兒子,太高看了司馬儀,連司馬修執掌察部時都奈我不何,換作這兩個窩囊廢,只會一步步的走進我的陷井裏。”晏遲道。

    芳期毫不懷疑。

    “那劉氏,還有辦法操縱司馬仲。”許延又說道。

    “她如何操縱司馬極的嫡長子?”芳期困惑了。

    “司馬極上樑不正,司馬仲這下樑當然也歪的,父子兩一個德性,都是好色之徒,司馬仲有個妾室,自來就愛奉承討好劉氏,所以劉氏纔會屢屢找司馬仲正妻的碴。”晏遲笑着解惑:“所以司馬仲在察部做了什麼,劉氏完全可以通過他那妾室之口得知,爲了利益,當然也可以通過司馬仲妾室之口操縱司馬仲信任誰,打壓誰,我已經給劉氏下好了套。”

    “另外就是,據胡潔劭講,司馬極應當已經對洛王心生提防,這恐怕並不符合郎主的策略。”許延提醒道。

    晏遲的策略是把司馬極和洛王牢牢捆綁。

    “這事恐怕又得勞動王妃了。”晏遲卻並不擔心這一節外生枝:“得讓羿標堅信我們會保太子,導致他自己主動爭取司馬極,相信王妃會想出辦法來,也不用和我商量,放手去幹,我會根據王妃的收穫一步步行事。”

    壓力有點大,不過芳期儼然也很有幹勁,她知道晏遲故意在部屬面前顯示她對於大計達成立下漢馬功勞,爲的是要提升她這主母的威望,雖說將來遲早也是跟隨晏遲隱於林泉,不過她的家人,叔父和兄弟們多半會於另一方權場奠定覃氏一門的根基,離不開這些部屬的佐助,這些人對她越是真心誠服,於覃氏一門就更加有利。

    於是從富春回到臨安城後,芳期就立即開始了行動。

    她備了禮,遞了帖子往洛王府。

    帖子上寫明白了是要去看望洛王妃。

    在二門處迎接的還是那位張孺人,也照舊笑容滿面殷勤十足,連聲地代洛王妃賠不是:“王妃本應親自相迎的,只是行走尚有些不便,王妃也知道湘王妃必不會怪罪,只到底是失禮了,妾身先道一聲慚愧,一陣間王妃還會親自賠不是。”

    “怎麼都過了這些時日了,王妃的腳傷還不曾痊癒?”

    “可不是呢,妾身也很擔憂,眼瞅着將行秋狩之禮,大娘娘亦將赴此狩禮,宮裏的后妃以及外命婦依禮要隨奉大娘娘,王妃的腳傷卻還不曾痊癒,恐怕得奏稟傷情,大娘娘雖不至於怪罪,妾身卻擔心因爲此事,大娘娘越發疏遠王妃。”

    司馬太后以及皇帝對洛王妃原本就不待見。

    這個敢給皇族扎青頭巾的宗室婦,自然是讓太后、天子心裏犯堵的。

    洛王妃穿着一條曳地的長裙,連站立看上去都很是喫力,芳期連忙上前扶她坐下:“我原沒想到王妃的傷勢竟這樣嚴重,還以爲已經不妨礙了,王妃快別講究這些虛禮了,越發讓我心中慚愧。”

    “本是不礙事的了,只昨日不慎,竟又扭了一下。”

    芳期便道:“王妃既有傷,更不該穿這麼累贅的長裙。”

    “腳上包紮着,見客太不雅觀,所以才着長裙遮蓋一下,橫豎咱們坐着說話,倒並不妨礙的。”

    “怎麼王妃昨日又扭傷了麼?”張孺人也問,疑惑之情完全不像僞裝。

    “就是昨晚。”洛王妃沒多講。

    “我家中的付長史,很是擅長治療跌打外傷,要不請他來瞧瞧?”芳期道。

    “那可多謝湘王妃了,王妃本就在擔憂趕不上秋狩之禮,要是付長史能及時治好王妃的腳傷,只要不妨礙行走,就無而稟奏告缺了。”張孺人快言快語說道。

    芳期斷定,連張孺人都不知洛王妃的傷勢爲假,她不願出門,應當是剛被診出身孕,生怕會有意外。

    “這……付長史爲外男,怎好讓他替我療傷。”

    “付長史雖是男子,他的妻子常映卻能診察傷勢,再轉告付長史,要是真傷筋動骨需要扭正,可不能只顧忌男女大防了。”芳期道。

    她今日正好也帶了常映來。

    常映便道:“洛王妃可先讓奴婢瞧瞧腳踝,奴婢習武之人,也粗略知道些外傷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