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天!夫君是個大反派 >第714章 一個精明人
    辛樞相只是憂愁苦悶,但“背叛”了沈炯明“投靠”了晏大王的那些黨從們,就開始惶惶不安了,尤其是當晏大王告假回家帶孩子後,他們彷彿炸了營,紛紛安排家眷“糾纏”湘王妃——着實比起又兇又冷的晏大王來,湘王妃還是和顏悅色多了。

    這天,十多個女眷結伴前來,把芳期給堵在了梅橋西善堂。

    當然,她們也不是空着手來堵湘王妃的,身後跟着一列車隊,往善堂運送糧帛。

    芳期就抽出空來聽她們的抱怨。

    一個說:“縱然官家是因爲興國公的緣故才任用了沈相公舉薦的人,殿下也當體諒官家纔是,這節骨眼上,可不能與官家置氣啊,否則豈不是再給了那一方挑撥離間的機會?”

    一個又說:“照我說,官家任人唯親,殿下與辛樞相更該駁諫纔對,殿下不是有權否駁政令麼?”

    一個再說:“不用行使政令否駁權,而應察實元務墉的罪柄,再彈劾個沈相公包庇失察之罪。”

    “不能再針對官家已下定奪的事。”

    “這一步絕對不能退讓,必須挽回。”

    芳期:……

    諸位來堵我之前,拜託先統一個口徑能行不能行?

    這時又一個女眷開了口:“王妃可知道那元務墉的妻室區氏,最近可是張狂得沒邊了,她躥掇着興國公夫人、單氏的長媳羅氏,要在靈隱寺附近開置一間首善堂,由她來注資。”

    芳期笑了:“行善是好事,這算什麼張狂?”

    “他們這哪是行善啊?區氏計劃着把首善堂建得富麗堂皇,先把這件事給張揚開去,還要千里迢迢去請隱居在峨眉山裏的邛崍翁造園,沒個十年八載恐怕建不成,等首善堂真建成了,世人早忘了這碴事,還管她們究竟是用來行善呢,抑或是造了個供自家消遣的別墅遊苑。”

    另一個女眷也道:“不單是首善堂的事兒,那區氏還四處張揚,說……說官家已經徹底惡了湘王殿下,王妃再也跋扈不起來。”

    “她說外子已爲官家所惡?”芳期挑了眉。

    “正是呢,區氏講殿下其實一直企圖讓汴王子取代太子,官家洞諳了殿下的詭計,方纔……”

    “總有和區氏碰面的時候,到時誰是真跋扈誰是假張狂,走着瞧吧。”芳期終於說出了一句讓女人們略安心的話。

    芳期成功的擺脫了女人們,回到家中卻被嬋兒逼進了遊廊迷宮,不許她繞路回房,芳期原本也不慌,因爲這迷宮她走過,而且走通過,但有時嫌在隔障間兜來繞去的太麻煩,才繞開這迷宮走“捷徑”,誰知道這一回,她卻“迷失”在了隔障間。

    到底還是呼喚來晏大王把她“解救”了。

    纔出隔障,就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坐在張小杌子上,身邊倚着只雪白的憨狗,憨狗背上馱着個褡袱,嬋兒伸手往褡袱裏抓出一枚花生來,剝出兩粒花生仁,一粒自己喫,一粒給憨狗,一人一狗喫花生喫得“神清氣爽”,嬋兒卻偏說:“阿孃纔出來,白虎都要睡着了!”

    芳期:……

    “這迷宮是要改建了?”芳期氣憤地質問晏大王。

    “我不是在教嬋兒天元術麼?這孩子機靈,學會了幾個解式竟然就能用來設構迷宮,王妃若肯學,今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受困的。”

    芳期冷笑:“我不學也不會受困,大不了推翻隔障。”

    “阿孃,我也很兇了,阿孃要獎賞我。”嬋兒連忙取悅在術算方面天賦不足的親孃:“爹兇,嬋兒兇,阿孃也兇,阿孃能種出花生,還能種出昆布,還有辣椒,阿孃做飯兇。”

    芳期頓時消了假火,過去摸嬋兒的頭:“就沒見過你這麼機靈的孩子,獎賞,當然要獎賞,阿孃今晚親自下廚做嬋兒愛喫的紅玉糕如何?”

    “嗷嗚”,白虎舌頭都吊了出來。

    頓時覺得花生米都不香了。

    芳期這天難得的又惦記不知生死狀況的系統小壹。

    她所有的“天賦”,其實都有耐於小壹的“教授”,要這個所謂的平行新世界她未被小壹給擇中,應當還是會嫁給彭子瞻,突然有一天就被白綾絞殺了,她的生命裏沒有晏遲,更沒有嬋兒,甚至臨死之前都體會不到母親的苦心,能死個死不瞑目。

    小壹要不以把控操縱她作爲“生存”動力就好了,偶爾的還能呼她上線聊聊天,哪怕她連累的噩夢就是小壹造成,這點子“壞事”她還是能夠包容不計較的,小壹如果還活在她的腦子裏,具備人的喜怒哀樂的系統,這麼久長的孤寂生活,她應當也悶壞了吧。

    一想起小壹,芳期就想起了疑似小壹新宿主的袁子高。

    能不能找個時機與他接觸接觸,探出小壹的確鑿下落呢?

    袁子高看上去可不是個健談的人,應該不會跟她似的時不時還陪小壹“海闊天空”的聊閒話,且袁子高分明就無意與晏大王多交近,如果小壹以他爲宿主,是不是接受的指令已經有了變更呢?若是這樣,和她與晏遲就無利害關聯了,或許能把小壹當成個特殊的朋友。

    一念及此,芳期在晚間的時候就把今日女人們的閒話告訴了晏遲。

    “王妃覺得區氏蠢還是不蠢?”晏遲先不說自己的看法。

    “蠢倒是不蠢的,但她也太過自信了,故意用那樣的言行分明是想要激怒我,她是認定了我就是個跋扈任性的性情。”芳期推斷道:“區氏這樣做,當然也是得到了元務墉的授意,晏郎不是跟我說過金敏、沈炯明已經打算利用汴王給咱們挖陷井了麼?殿下這時一派與羿栩置氣,乾脆不問軍政的架勢,反倒讓對方焦急,利用我來進行激將法,當他們真對汴王不利時,晏郎纔會積極的爲汴王出頭。”

    “想要將計就計?”

    “別的也還罷了,我不憤的是區氏也太小氣,想要讓興國公府和沈相邸挽回聲譽,真要是行善造福貧病,我還沒這麼惱火,可她竟盤算着一毛不拔,造座別墅來供自家享樂,又能取悅鄭氏和單氏,她固然精明,卻是精明過了頭。”

    晏遲也不問芳期打算怎麼打壓報復區氏,只說了一段關於元務墉和區氏夫婦兩的故事:“元務墉本是個窮書生,兼且還並沒有多大的才華,經史子集學得也算紮實,可並不擅長詩賦,所以他起初規劃的是考明經入仕,或許不至於落第。

    但規劃是這樣規劃的,事實上他連往開封趕考的路資都籌不出,區家本是元務墉的鄰居,有屋宅有良田,雖說不是官宦門第,但家境還算殷實,區氏就先相中了元務墉,認爲他只要不受錢財所困,必能青雲直上,於是說服了父母去元家提親,兩人先洞房花燭,區氏就陪着元務墉進京趕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