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幾分鐘過去,簡小姐一個字不提,他終於繃着臉離那兒等着。
“哦”她這才恍悟似的,道:“沒見到餘歌。”
“沒見”他輕蹙眉,“你去她辦公室了”
“我去她辦公室幹什麼我是去買藥的。”她義正言辭。
東里揚手就把藥往她身上丟,轉身又上樓了。
東里簡看着他的彆扭樣忍不住笑,不過她是真的沒見着餘歌。
所以這會兒正給餘歌打電話。
那邊倒是接的快。
“是我我剛去了一趟醫院,怎麼沒見你”
“你病了”餘歌沒回答,只是反問,“還是孩子打針”
東里簡順着說:“都不是,是給小智買藥去了,他昨晚大半夜一個人回來,帶了一身傷不知道怎麼弄的。”
“傷”那邊的聲音明顯緊張了,“很嚴重麼”
“看着挺瘮人的。”不過東里簡也道:“沒事,他今天不去公司,在家歇着,休息休息也就好了,你放心吧”
想着,她越是這麼說,餘歌肯定越不放心,也知道小智今天在家,想過來就直接過來就好。
正打着電話,聽到了響動,東里簡把電話掛了,刪掉通話記錄,然後漫不經心的端着水杯看電視。
餘光裏看着他走進客廳,看了她一會兒,又出去了。
好像去了後院,過不了幾分鐘又回來。
可能是想上樓的,可是走了幾步又折回來,進了客廳,繼續盯着她,“你給她打電話了麼”
東里簡擡頭,“我打什麼電話”
他受傷了,按照她們母女倆的性子,這會兒不該急吼吼的給她打電話,讓她過來看看麼
見他在客廳走來走去,簡小姐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別和孤魂野鬼似的晃來晃去,晃得我頭暈”
“你有沒有搞錯”他明顯繃着臉,一股子不知道從哪來的氣。
簡小姐挑眉,“你~有沒搞錯當初不答應離不就好了她去墨爾本的時候哄一鬨不也好了,現在着急了”
“你不是有電話麼你自己打。”東里簡皮笑肉不笑,繼續嚇唬,“我告訴你,你這兒傲嬌的等着她主動找你,保不齊她只是回來安排辭職,完了就真走了。”
“她要辭職”
正說着,東里捏在掌心的手機響了。
他拿到面前看,眉目從壓抑變爲舒展,然後帶着高傲扯了扯嘴角,隨手把手機放茶几,轉身去煮咖啡了。
東里簡忍不住瞪了一眼他現在的樣子
餘歌要是見了他這麼等着她主動,恐怕得氣死。
打了兩次之後,電話沒再響了。
東里煮完咖啡出來,看了一眼手機,那臉色像是篤定還會有第三個。
但是沒有。
一分鐘、五分鐘的過去,他的臉色又一次開始沉下去了。
十五分鐘之後,有人敲門。
“餘歌來了,我去開門。”簡小姐起身。
果不其然,餘歌站在門口,見了她勉強一笑,“他呢”
東里簡轉頭指向客廳,剛要說話,可是客廳空空如也,她楞了一下,笑,“應該在臥室躺着”
餘歌微擰眉,“很嚴重麼”
“你上去看看他吧,估計還在睡。”簡小姐往旁邊讓了讓,“我看他還病得不輕。”
她聽完更是擰眉,“還病了”
東里簡只是微微聳肩。
餘歌換完鞋直接往樓上走,在他的臥室門口停住,敲門之前幾度猶豫。
想了想,簡小姐說他可能在睡,她索性就推門進去了。
但是剛關上門,愣了一下。
因爲東里沒在牀上,而是站在窗戶邊正盯着她,什麼都不說。
餘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解釋了一句:“我聽你姐說,你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語調淡漠,“有什麼好看的。”
末了,走了兩步到陽臺桌邊,正好信手拿起一包煙,嘴裏淡淡的說着:“不是走了麼”
餘歌見他要抽菸,幾步就過去了,不由分說把整包煙拿了過來,在他之前伸手拿了打火機。
放下之後,纔看了他,“你傷哪兒了”
“沒哪。”他一臉不耐煩,轉身想從她旁邊走開。
餘歌挪了兩步攔在他面前,仰臉皺起眉,“你生我氣可以,傷總要處理的吧”
男人垂下視線,看着她眼底的擔心和緊張,並沒覺得喜聞樂見,心頭又酸又堵又生氣,“怎麼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