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晚晚搖着吻安的手臂,一臉討好。
吻安停下筆,“你問問哪個官家子弟願意被你副導不家庭補習時薪很高”
晚晚嘆了口氣,擡手挽了長髮,露出一副妖嬈的姿態,“你是提議我補課補到人家牀上去我這臉是值錢,但腦袋真不值錢”
吻安瞪了她一眼,“算了,我給你攢”
不過晚晚搖頭,“不用,你爺爺身體不太好,你別出去了,我自己想辦法,拿不回來真就和我哥坦白好了”
放學的時候,吻安聽到了晚晚說要去大學校區,還沒來得及說話,晚晚已經走了。
聿崢的大學校門外,晚晚讓司機停了車,在座位上坐了會兒。
終於還是進了校門。
她知道聿崢會在哪裏,所以熟門熟路的走捷徑去階梯二教,不知道的一定以爲她在這兒上學,對校內每一條路都那麼熟悉。
快到二教的時候,聽到了下課的鈴聲音樂。
她站在馬路這邊等着車子過去,階梯教室已經開了門,學生們陸續涌出。
聿崢通常最後走,也因此一眼能看到。
只是,晚晚看到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北雲馥。
這算不算徹底坐實他們在一起的傳言
北雲馥笑着走過去兩步,“你昨天給我講的解題方式沒太懂,所以又過來了”
聿崢聽到她說話了,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穿過馬路,捕捉到了那個落寞而高傲的身影。
北雲馥發現他不回答,轉頭看去,找了會兒纔看到北雲晚。
皺了一下眉,又笑起來,“我姐也過來了,估計也是來找你補習的我們過去吧”
姐妹倆都是跳級的,找人補習是最說得過去的,所以北雲馥幾乎有時間就帶着練習冊過來找聿崢。
北雲晚知道她最近找人補習,只是沒想到那個人真是聿崢。
理都不願意理她的人,竟然會願意給人補習嗎
兩個人已經走到面前,北雲馥笑着,“我過來找聿崢補習,你要不要也一起”
北雲馥知道,她那麼傲氣,一定不屑於跟她一起找聿崢補習功課,所以纔會這樣邀請。
她沒說話,只是仰臉看着聿崢,柔眉輕輕蹙眉,“你就那麼討厭我麼”
如果不是討厭,爲什麼可以跟別人走在一起,而她不行
那就是打心底裏反感。
這個意識讓她覺得胸口疼得難受。
可是她北雲晚就做不來柔軟委屈的樣,輕揚眉角,“你討厭我也沒用,我就是要纏着你,反正我不學習,無事可做,也許你哪天能完全躲開我,也許我會考慮轉移目標”
她來這一趟,就說上了這麼兩句話,離開時依舊是挺直脊背的走。
北雲馥剛要說話,聿崢濃眉微鬱,淡淡一句:“你先走吧,我有事。”
她皺起眉,“你怎麼每天都有事”
然後發覺自己態度有些蠻橫,勉強笑了一下,“我找你好多次了,每次你都講不上幾句,我幫了你那麼大的忙,都不打算謝我的嗎”
他還是那麼惜字如金,“以後。”
正好,宮池奕來了電話把聿崢請走了。
單獨的自習室裏,宮池奕遞了一杯飲料在他面前,自個兒坐在了桌角,頗有興趣的看了他。
“看你這趨勢,還真是打算收了這個誰”宮池奕一次也沒和北雲馥碰面過。
好一會兒才道:“聿夫人見過她了。”
宮池奕蹙眉,“你跟家裏說不願意回去是因爲小女友那你腦子漏風了帶北雲馥見聿夫人隨便拎個母的應付不就行了”
他又一次悶聲喝飲料,這次直接喝乾了,然後揚手丟進垃圾桶,動作間帶着幾分煩躁和發泄。
丟歪了。
眉頭皺了一下。
宮池奕瞥了他一眼,“這都扔不進去,就讓你少擼點污染環境”
說着好脾氣的過去把飲料瓶放進垃圾桶,回頭看了聿崢,繼續道:“所以至少你願意回去之前,還是老老實實揹着談戀愛的名頭吧,反正這兩年你回不去。寒聲哥那兒走不開,咱倆必須留這邊盯梢。”
“我知道。”聿崢聲音沉淳。
知道就好,宮池奕沒得說的了,自顧轉身走向書架。
天氣逐漸轉涼,倉城的秋天一直容易下雨。
晚晚一直沒心思念書,勉勉強強的拖過每一次考試,批評對她來說家常便飯,可她就是提不起力氣學習。
教室外雨水嘩啦啦的劃過窗戶。
別人都在聽講,而她轉頭看着雨水劃過窗戶,盲筆在紙上畫着眼前的這一幕。
兜裏的手機猛烈震動時,她順手摸了出來,看着父親的電話,眉頭緊了緊。
這個時間打電話
吻安不知道她接電話聽到了什麼,聽到動靜的時候,晚晚已經一下子抽了書包奔了出去,傘都沒帶。
北雲馥坐在前排,因爲老師不悅的表情而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北雲晚奔出去的背影,沒當回事。
反正她一直都瘋瘋癲癲、特立獨行。
司機沒法把車開進去,她打着電話直接冒雨衝到校門口,聲音因爲緊張而提的很高,“去醫院快點”
司機不明所以,但是快速發動車子,看了看她,“小姐,後邊有乾毛巾和衣服,您要不換一下”
晚晚沒那心思,她緊握着手機,急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哥在考察的過程中昏過去,差一點就直接從高樓護欄上摔下去,被人送進醫院,媽幾乎是哭着給她打電話的。
“只有你能救他晚晚,只有你能救你哥”
晚晚理解不透這句話,她只知道哥不能出事,無論怎麼救,她都願意。
隱約記得,她被帶進北雲家的第一年,哥住院的時間很長,但父母沒仔細和她說過。
也記得那一年,北雲馥鬧得厲害,所以她每天有很多時間安靜的待在新哥哥牀邊。
可能,他們的感情就是那時候培養出來的。
車子在路上堵着,晚晚急的眼淚打轉,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北雲鎮又打了兩個電話催她,她點頭如蒜搗,“我過來了過來了爸,馬上到,你讓哥撐一下”
她聲音裏都是哽咽,掛了電話還查着一個人一次最多可以輸多少血。
爸媽沒明說,所以她以爲,哥只是需要輸血。
車子一到醫院,她什麼都不顧的跑進去。
剛到那層樓,見了醫生和爸媽都在一個房間外,她連氣都沒喘勻就道:“我身體健康醫生,抽很多血也沒事,給我留一口氣就行”
醫生微蹙眉不解的看了她,又看了家長,才道:“不用輸血,你先跟我去做檢查,就現在。”
因爲很急,病人等不了。
晚晚懵懂着,也堅定點頭,“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