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他看了院長。
院長道:“晚醫生的測試結果,有輕微偏中度抑鬱。”
頓了會兒,才接着道:“所以我一直沒敢強制性的安排她休假,怕她待着沒事胡思亂想,病情恐怕更重。”
抑鬱症
韋倫長這麼大,是頭一次直接的接觸這種病人。
而他,除了覺得她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魂不守舍外,還有別的問題。
不過,她最近經常失眠,大半夜也會忽然想起來跟他打電話問有沒有消息。
“她就是睡眠障礙,所以纔不斷的加班,又不肯休息,這麼一直熬,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
是,韋倫爲了接送她上下班,也跟着熬,他都快受不了了。
好半天,韋倫纔想起來問了句:“我能做些什麼”
院長也皺眉,“這東西,也得她自己慢慢調整,或者,如果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解了也就好了,你應該是知道的”
韋倫一想也就知道了,問題是他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打聽到她父親沐鈞年和尉雙妍到底在哪。
這夫妻倆先前有人傳言是早就去世了,結果人家在世外桃源活得好好的,上次的航母事件上活動很明顯。
偏偏,現在想找又一點蹤跡都沒了。
“我儘量。”他只能這麼說。
走之前,他又問了校長,“這病,能讓她自己知道麼”
院長微蹙眉,“這也是給她診斷的醫生偷偷告訴我的,她目前不知道,不過建議是可以讓她知道,也好主觀調整情緒。”
韋倫點了點頭。
他去院長辦公室把她帶出來,直接離開醫院上車。
“想喫夜宵嗎”繫好安全帶,韋倫問。
晚晚看了他,“有點累,但又不困,那還是去喫吧。”
可韋倫覺得她應該早睡,改了主意,“算了,晚上超過這個時間喫東西容易發胖。”
她略無語的瞥了他一樣,“把我食慾都勾起來了。”
他笑了笑。
院長說可以告訴她,但是過去好長時間,韋倫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終於車子都快到公寓區了,他才道:“你知道抑鬱症吧”
晚晚很自然的點頭,“知道啊,怎麼了”
他也就順勢把測驗結果拿出來,遞過去。
晚晚認識自己的答題筆記,“你哪來的這個”
“你念題目。”韋倫道。
她不明所以,但是照做了,從第一題開始。
第一題還好,他們選的一樣。
第二天也一樣。
但是第三題開始到第六題都不一樣。
晚晚忍不住笑,“你選的怎麼這麼奇怪你不會抑鬱症吧”
韋倫停了車,轉頭看着她,“是你。”
她笑意頓了一下,又看了紙張,擡頭,“什麼”
“醫生說,你有輕度抑鬱,需要自我調整、和足夠的休息。”他說的很直白。
晚晚剛要說話,韋倫很嚴肅的看了她,“千萬別跟我說你很好之類的,沒有病人承認自己生病的。”
她到嘴邊的話被堵了回去,只好笑了笑。
“這都是院長的意思”她收起試題,看了韋倫。
韋倫點頭,“我也這個意思。”
她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的確,從那天晚晚的工作內容變得很輕鬆,只比護士複雜那麼一點點,晚上就更別想加班了。
但是韋倫看得出來,她的情況也沒好轉多少,有時候在公寓裏拿了個東西,轉身放下之後就不記得了,跟健忘一樣,找不到還得跟她自己生一頓悶氣。
晚晚都不知道一天天是怎麼過去的了,總是感覺過了很久。
幾個月,她除了韋倫外,真的幾乎沒聯繫別人過,吻安也一直沒回來,打個電話都不一定有時間接聽。
一晃眼,就是感覺轉了一輪的秋,傍晚上街會覺得尤其的寒涼。
那天,本來韋倫說了不過來的。
但是她在公寓周圍散步,他的車戛然停在了她面前。
晚晚停住腳,只見韋倫從車上跳下來,一把拉了她就回到了屋子裏,然後掏出手機,劃開屏幕上的照片。
問:“是不是你父母”
她本來還想發問他爲什麼忽然這麼激動。
等看到照片的時候,臉色一變,一雙好看的眉一下子擰了起來,“你從哪來的”
韋倫把手機收了回去,“不用這麼緊張,既然能拍到照片,那說明他們沒什麼事”
“他們在哪”她不可能不緊張。
他皺了皺眉,“榮京方面的軍政界和伊斯交鋒,事情應該是已經過去、告一段落了。”
答非所問。
“那他們是在伊斯,還是回來了或者你告訴我,這個所謂的交鋒,具體是爲了什麼,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晚晚真是不懂這些。
唯一知道的一知半解,那也是韋倫跟他說的。
“我沒辦法詳細告訴你,因爲我也是打聽來的。”韋倫道:“大概,是雙方在爭奪一個什麼芯片,聽說,最後芯片拿回來了,而且”
韋倫頓了頓,欲言又止的看了她。
晚晚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他繼續道:“還是你妹妹親手拿着芯片交還榮京方面的人,換句話說,她應該是立功了”
她不接觸那個圈子,不知道那些事,可是,她也覺得北雲馥那腦子不像能接觸那圈子還立功的
“是她一個人的能力,當着間諜把芯片拿回來了”她語調變了變,“還是,有人在背後權力保護着她”
無論是哪一種,那都是跟看電影似的精彩
而這邊韋倫還麼解答,晚晚的電話急促響起。
她伸手拿了過來,看到院長來電。
“院長”
原本她的表情很柔和的,但是聽了會兒就忽然站起來,轉身找着自己的外套和包包。
“怎麼了”韋倫也跟着起身,聽不到對方電話裏都說了什麼。
大概是最近太瞭解她了,直接去找到了她的外套,一手拎了包包出來。
晚晚掛了電話,匆匆接過包,“我得趕緊去趟醫院”
韋倫先沒細問,出去讓她上車,啓動車子開出去,在路上纔看了她,“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