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無可奈何,糾纏的脣畔,話語模模糊糊,“你倒是讓我安靜的想想。”
他喉結滾動:“身體給我,腦子你留着。”
醇厚沉聲,霸道簡潔。
祕書的郵件又來了,緊接着還打了兩次電話。
吻安笑了笑,幸災樂禍的看着他,“接啊。”
男人沉沉的吐了一口氣,不輕不重的咬了她的脣肉,不甘心的接了電話。
聲音跟變戲法似的,除了幾分沙啞,已然一本正經的公事腔調。
她低頭理了理衣服,挪過去拿了電腦,搜索者以往Visa設計過的系列婚紗。
說實話,她從高中開始就很喜歡這個設計師,沒少幻想自己穿上她作品的樣子,但真正要跟宮池奕登記時,絲毫沒有考慮。
畢竟她那時候的身份,實在穿不起,穿上了只會越顯寒酸。
一邊瀏覽網頁,忽然想,宮池奕怎麼知道她喜歡Visa的?
嗯……是挺有心的在追求呢。
差不多十來分鐘,他回來,一手抽走了電腦,“超時了。”
現在宮池奕不允許她長時間用電腦。
吻安笑了笑,“爲什麼忽然請了Visa,怎麼知道我喜歡她?”
宮池奕眉峯微挑,看了看她,總不能說是子公司便利,也不能說是當初從於馥兒那兒聽來的。
不過她已經想到了,眉眼微微斜過來,“於馥兒告訴你的?”
一看他的神情,吻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柔眉輕輕一挑,“你們居然都談到了關於婚紗的事?”
每次提到於馥兒,宮池奕總要多一點小心,生怕惹她不高興。
因而,總是明智的不說超過三句。
見他這麼謹慎,她倒是笑了笑,“你說你們什麼關係都不是,居然談這麼甜蜜的問題,怪不怪?”
男人略微低眉,只能應和,“嗯”了,一句,道:“我腦子進水。”
吻安聽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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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又弄了弄他的衣角,輕輕仰着眉尾,“跟我領證的人,對另外一個女人瞭如指掌,不想倒好,想起來總覺得不開心,怎麼辦?”
一看她這樣,宮池奕已經皺了眉,“你又想什麼鬧什麼花樣?”
她側躺着,手肘支起,妖嬈的撐着上半身,一半認真,一半玩笑,“你跟她磨蹭了幾年,就追我多久?”
宮池奕眉頭皺着,有些無奈,“不鬧。”
否則,他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辦這個婚禮?
吻安笑了笑,自顧補了一句:“也是,我都快被你弄得忘了,自己纔是有歷史前任的人了”
見他一直低頭盯着自己,吻安皺了皺眉,“怎麼了?”
他擡手,指節在她發尖流連,“幸好你沒繼續跟他,否則我還得想方設法破壞你們,有損我三少英名”
……竟然是在想這個。
吻安有些無奈,“如果我跟柯錦嚴還在一起,你早放棄了。”
男人不言,薄脣輕輕勾起。
她不知道的內幕還多,又怎知爲了讓他們分手,他沒少花力氣?只是比起等到他們結婚之後纔去撬牆角,實在輕巧多了。
她只是淺淺的笑。
只是這一陣的事,要過去遠比她想的持久,像深夜的海,表面趨於平靜,可尾浪掃向海平面,卷着浪漪徐徐返回,又狠狠拍在岸上。
…。
餘歌到達墨爾本之後的第二天,宮池奕接到了她的電話。
餘楊的情況惡化,很突然,把整個醫療隊和餘歌都嚇得魂不守舍,也正因爲這樣,餘歌纔會想到跟他打電話。
“他說想跟你說話……”餘歌聲音有些啞,顯然受着極大的壓力。
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只剩她自己,生活還有多大意義?
也正因爲這樣,她說:“你別過來了,也許見不到你,他反而能撐下去。”
那種感覺像要說遺言,餘歌真的害怕。
宮池奕極度擰眉,“你一個人……能撐住麼?”
餘歌非常勉強的笑了笑,“我習慣了,沒關係,你照顧好顧小姐,她現在離了你也不安全。”
掛掉電話,宮池奕依舊站在書房窗戶邊。
手機捏在掌心裏,一手按着蹙起的眉頭。
一個古瑛打亂了節奏,竟然逼得他身邊的人力都亂了方陣。
宮池奕腦子裏千百種思路,但他只能留在倉城,這些事讓別人去處理,總覺得差強人意。
展北被他叫到書房,能感覺到那種凝重。
“餘楊不在,這些事只能你去做了。”宮池奕看了他,走到辦公桌後,拉開抽屜,拿了一支筆低頭寫了些什麼,遞給展北。
第二天,展北前往倫敦。
…。
餘歌不讓宮池奕過來,心裏是忐忑的,害怕餘楊醒來跟她生氣,他這個情況,情緒再波動,真的危險。
她只能說:“顧小姐懷孕了,阿奕過不來,你放心,你會沒事的。”
餘楊眼神很恍惚,聽完閉了眼。
片刻,又看着她。
那種眼神,兄妹倆之間的默契,餘歌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笑了笑,“放心吧,醫療費都付了,幸好我平時拼了命的攢錢,現在不說我財迷了吧?”
牀上的人嘴角幾不可聞的動了動。
晚上。
餘歌很晚從病房出去,很累,但也沒有睏意。
與此同時,東里已經被家母逼着提早到了墨爾本。
只是在醫院門口看到餘歌的時候,他臉色不太好,比平時的沒表情多了幾分壓抑。
“東西呢?”他開口。
餘歌輕輕蹙眉,“對不起……”
“給我。”東里再次開口,並不打算聽她多說什麼。
可餘歌搖了搖頭,眉頭緊了緊,歉意至於,帶着堅定和痛苦,“我不能給你,就當你再幫我一次行不行?”
東里一雙薄脣略微緊了,“我再幫你多少次都可以,你要多少錢直接跟我說,這樣去誆我母親算什麼?”
餘歌皺起眉,“我沒有誆伯母。”
“東西給我。”東里第三次對着她要東西,聲音略微的冷。
可她依舊搖頭,“你拿去,是不是直接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