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岸皺着眉,看着掛掉的電話皺了眉,又給自己的女兒打過去,“不是讓你告訴宮池奕說我不在倉城麼?”
湯喬正擰眉坐在空蕩蕩的香堤岸,“我本來就這麼說的!”
末了,又不無氣憤,沒了平日裏的乖巧,“爸爸,你確定宮池奕是個正常男人麼?”
從她進來開始,就見了一面,到現在沒再見人。
只要是個男人,這種便宜爲什麼不佔?何況佔得理所應當,應爲他必定會幫百捷躋身榮京商會的。
湯岸想了會兒也不覺得自己哪裏露餡,擰眉嘆了口氣,“你先別管那麼多,繼續做你的就行了!能靠多近就多近,喫準了他,湯家一輩子富貴不愁!”
掛掉電話,湯岸在原地走了個來回。
想了想,只能赴約,別管宮池奕到底怎麼知道他本人就在倉城。
匆匆到了帝享堂外,到前臺問了句:“三少在哪個房間?”
前臺都不用查房號,直接帶着他往前走。
吻安親自來換酒,目光掃過,見了侍者帶着往前走的湯岸。
柔眉微蹙。
湯岸和宮池奕的曖昧交易穿得沸沸揚揚,她不可能不認識這號人物,既然他出現在這裏,宮池奕也在?
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吻安扯脣嘲諷一笑,倒真是積極。
到了前臺,吻安看了侍者,“麻煩看看我在這裏存的酒單。”
她記不清,也懶得想,但今晚臨時約了國影委員長,總不能怠慢。
侍者看了看單子,又看她,在帝享堂上班,什麼人都能見到,不過很少近距離接觸,畢竟大人物不會親自跑到前臺來。
所以難免多了幾分經驗,甭管平時顧吻安的緋聞多五花八門,至少她人是真的很美,服務態度也越是好,“顧小姐,您這單子裏沒有您要的酒,會所裏現在沒有庫存,要不,您看看哪個朋友存沒存?”
吻安抿脣,“看看宮池奕的。”
服務員略微爲難,才道:“他今晚也在這裏,我一會兒私下打個招呼就好,你辦你的事。”
侍者猶豫了會兒,試着給宮池奕先打個電話,或者讓人過去打個招呼,但是沒有迴應,只好先把事情辦好。
吻安回了自己的包廂,桑赫看到那瓶酒時眼睛都亮了,“你真有啊?”
她只是笑了笑。
看了對面坐着的肖委員長,“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您不喝那個牌子。”
肖委員長笑了笑,“酒不重要,何況……今晚這事,我還真不一定幫得上忙,顧小姐不必這麼麻煩。”
吻安已經替他斟酒,語調清雅,“禮數自然還是要的!”
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主動敬酒。
她今晚知道肖委員長過來也是桑赫說的,約得很急,也知道對方還有別的事要忙,所以不打算浪費時間拐彎抹角。
“您還要忙,所以我就長話短說,開門見山了。”她放下酒杯。
桑赫只負責把人約過來,一向知道她平時看起來再怎麼不正經,一旦真的專注於一件事,哪怕僅是隻言片語,也透着說不清的迷人。
只聽她道:“我的電影攝政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既然有人針對,大概沒這麼容易結束,您也知道能做出國門參與國際評比的影視本就很少,我是希望您能幫我力排衆議,這不單單是我自己的榮譽。”
可……“顧小姐,政界裏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十分清楚,但內閣的糾紛似乎一直沒停過,顧家牽扯了政治立場背景,我聽說你爺爺和父親都屬於舊派,後事叛變?……這很嚴重,弄不好,保了你一部影片,卻會讓內閣質疑榮京方面的立場問題。”
誰都知道沐寒聲對舊派持有保留和壓制態度,和整個舊派爲敵,那就是把英方放在對立面,這可就上升到國際外交問題了。
吻安知道會這樣,舊派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
可她真的就是躺着中槍之人。
“國內影評之初,沒有這些質疑,我的獎盃還在家裏,說明什麼?”她並不急,言語有條不紊,“他們想從我身上找茬而已,您認識的國際影評委員應該不少,只要在影評時直接避免探討這方面問題,不是很簡單?”
只有舊派纔會抓着顧家的歷時不放,刻意在影評時牽扯出政治問題,別人如果不理也不至於多嚴重,不是麼?
“你說的,倒也不是沒道理。”肖委員長皺了皺眉。
吻安又敬了一杯,“這事只能麻煩您了!我原本也要出國一趟,現在臨時有事必須去榮京。”
肖委員長本身就是榮京人,聽到這裏才笑了笑,喝了她敬的酒,道:“說來,榮京可沒有和顧小姐一樣優秀的導演,前一段還聽顧小姐升了爵,恭喜了!”
吻安笑了笑,“比起封爵,我倒是更願意進入您底下的國影協會。”
這事她在之前就留意過了,可是很難。
沒想到肖委員長挑眉,“歡迎啊!顧小姐現在是娛樂圈領頭人了,政界也有地位,入會可沒那麼難了,順便幫我培養一幫年輕導演也不錯,讓我在國際上長長臉?”
這話多少是玩笑的,可吻安陪着笑,“您擡舉我了!”
其實她有些後悔了,早該努力入會,這會兒自己的電影評選上還能出幾分力。
一來二去,吻安敬了好幾杯,一瓶酒已經差不多見底了。
但說實話,她還沒想好怎麼跟宮池奕說,畢竟他們關係尷尬,她也沒什麼可給他的。
送肖委員長出會所時,吻安同他握了握手,“等日後您回了榮京,我再登門謝您!”
他擺擺手,“爲國爭光的事,成了也不算我的功勞。”肖委員長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女兒肖筱和你一般年紀,拿過幾個獎盃,勸她轉幕後很久了沒有用!”
肖委員長顯得很無奈,“說不定你去了,她能聽你的,顧小姐收了她當徒弟也不錯!”
吻安禮節性的笑着,“肖小姐好歹是影后了,可不能在我這兒委屈了!”
說着話,吻安親自把他送走,看車子走了,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笑意卻沒那麼輕鬆。
桑赫站在身後,道:“你放心吧,這個肖委員長爲人很不錯,不是那些個尸位素餐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