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宮池奕擡頭,嘴角略微勾了一下,眉間滿是隱忍,很顯然那一下很重。
卻也不忘揶揄:“等你有了溫柔鄉就知道了。”
聿崢看了他一眼,“你先走。”
他擡手擦過嘴角,也不客氣。
因而,聿崢猛然覺得手邊攻擊異樣而看去時,哪還有他的身影?
剛剛還弱得要吐血,逃起來倒是快!
*
榮京,清晨六點剛過。
吻安最近是真正的足不出戶,她居然也漸漸喜歡這樣的感覺,頂多到後園走走,每天跑步一小時,其餘時間不是看影片,就是待在書房。
關於黃淼和桑赫的事,從醜聞到烏龍,她都在關注,反倒是關於她的影片爭議,她反而不去關心。
六點半,她還靠在牀頭,沒有想起牀的意思,拿過手機刷了刷頭條,依舊沒有其餘比較新鮮的話題。
宮池奕離開這麼長時間,從來沒跟她聯繫過。
並非不習慣少了一個人的感覺,但有時候的確會時不時地看手機,看看有沒有未接或者短訊。
但她的手機已經沉寂了很久。
剛要放下手機,魯旌的電話打了過來,“顧小姐,今天我就不過去了,晚上沐先生會邀請您參與會議。”
她看了時間,點頭,“好,時間。”
“八點半的會議,您可以提前半小時,實際過去接您。”魯旌道。
吻安從牀上下來,赤腳一邊掛掉電話,一邊走向洗漱室。
平時她的早餐會在七點左右送來,所以她掐着時間出了臥室,看了一眼手機,卻沒收到短訊。
緩步下樓,細白的玉足陷進地毯裏,沒有任何聲響。
寬鬆的家居服只到臀下圍,衣襬隨着她下樓的步子微微盪漾着,看起來很清涼。
在樓梯轉角,她擡手撥了撥長髮,不太清醒的往客廳走,倒了一杯熱水。
抿了一口,看着陽臺上插着的一束鮮花。
皺了皺眉。
微弱的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她似乎都能聞到花香了。
只是,昨天魯旌帶了花過來麼?以往似乎都沒有這個習慣。
走過去,把水放在一旁,湊過去聞了聞。
很香。
清新的香,花瓣上甚至還帶着幾許早晨的露珠,又或是剛被人澆過水……
吻安伸手,指尖拂過花瓣,轉過頭,看着餐廳的方向,精緻的柔眉慢慢蹙起腳步也緩緩往那邊走。
除了之前宮池奕來了做過飯,吻安是從來不去廚房的,每天的早餐有人送來,她大多是直接讓送上樓,餐廳也極少用。
腳步停在餐廳門口。
靜謐的餐廳,光線充足,陽臺上同樣插了一束花,正沐浴着朝陽,透出很難言說的溫馨。
她幾乎是緊了緊手裏的手機,胸口鼓譟得有些重。
目光放在餐桌上的早餐。
送早餐的沒給她訊息通知,早餐卻已經到了。
隱約的,聽到廚房裏幾分響動,而後是男人低低的“嗯”了一聲,不知道又說了句什麼,似乎是在打電話,聲音壓得很淡。
兩人腳步都頓了頓。
他率先勾了薄脣,朝她走過去,然後錯過,把早餐端上桌,之後才倚在桌邊,回身望着她。
吻安站那兒沒動,目光對視。
男人嗓音沉沉,衝着她似笑非笑,“傻了?”
她握着手機,居然半天都沒找到可以說的話,這也算不上驚喜,但忽然看到一個很久沒見的人,心跳很有力。
半晌,她終於淡聲,“花很香。”
男人低低的笑,闊步往她邁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把她託了起來站在自己腳上。
低眉,嗓音濃厚,苛責的語調,“又不穿鞋?”
吻安低頭看了一眼,她習慣這樣。
擡頭,發現他的視線還在她身上。
她才略微蹙眉。
因爲接到魯旌不過來的消息,她乾脆沒有換正式的衣服,就一件寬大的家居服,到了臀圍,底下一雙白皙長腿暴露着。
頭頂傳來男人低低啞啞的呢喃,“你比花香。”
吻安蹙着眉,擡手撐在他胸口,總覺得不合適,“……我去換衣服。”
他薄脣微動,溫熱的呼吸直往她眉間氤氳,幾乎每一下都把神經繚繞得暈眩。
嗓音很沉,“換什麼?這樣挺好。”
她微微撇過臉,閉了閉目,好讓自己莫名其妙的暈眩消失。
又有些好笑,晚晚總說的乾柴烈火是不是這個東西?她明明應該跟他保持距離,但是這麼久不見,居然是這種感覺。
“先喫早餐?”他又沉聲問。
吻安點頭,想從他懷裏出來,他沒讓。
把她抱到椅子上,也許是怕她抗拒,自己坐在一邊。
剛剛她還覺得餓,這會兒居然什麼感覺都麻木了,只覺得一道視線紮在身上。
很煎熬。
終於淡然擡眸,看向他,“這麼久,什麼都沒做?”
宮池奕總算等到她搭話,薄脣略微彎着,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到昨天的記者招待會。
視頻不長,但足夠看懂發生了什麼。
聽到一半,吻安擰了眉,“你停職了?”
首輔的位置,他是費了多少精力才保下來的,說不要就不要了?
男人只是略微挑眉,“兩個公司,加一個內閣,着實顧不過來,正好清閒清閒。”
這怎麼會只是清閒的問題?
“研製什麼藥物能讓事情變得這麼嚴重?”她看着他,談吐之間都不一樣了。
宮池奕看着她,沒說話。
“跟我有關係?”吻安又問,“我的電影,和你的職位,掛不上鉤吧?”
他開始慢條斯理的用餐,見她一直擰眉,終於看了她,“你之前說,讓我把香堤岸送給湯喬算了?”
這麼忽然叉開話題,吻安是不會接的。
也沒怎麼喫,她已經放下餐具,“喫飽了。”
很顯然,她沒什麼胃口。
宮池奕薄脣微勾,一提湯喬就這樣?
吻安起身,“我去書房……”
“我千里迢迢過來,你就這麼晾着我?”男人的聲音傳來,帶着略微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