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就只是幽幽然抽着煙,深眸淡淡擡起望着她。
他就這樣坐了兩個多小時沒動?吻安抿着脣,心口有點酸,但是腳下沒動。
“結束這麼早?”男人開口,嗓音被煙燻得沙啞,夜裏透着道不明的深重。
吻安眉頭更緊了,“你怎麼還沒走?”
問完又覺得不合適,“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男人起身,已經來到她面前,夾着香菸的手臂撐在她身側牆壁上,薄脣沉聲,“走麼?”
吻安仰眸,“你怕我今晚,不回來?”
他脣角幾不可聞的弧度,看不出半點笑意。
片刻才扯了扯嘴角,“輸不起,只好等得起了。”
宮池奕是擔心的,怕他先走了,她就真的不去倫敦找他,短期內他沒那麼多經歷到處跑。
可她的性子沁冷,心也狠,一年半載不找他估計也照樣過得滋潤。
吻安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心酸他肯這麼低頭,也不是第一次了,對她,他數度忍耐,也沒少縱容。
淺淡一笑,“我都說了最近不鬧離婚,很沒誠意麼?”
沒誠意到讓他這麼提心吊膽的?
宮池奕脣畔微扯,“有沒有誠意,你心裏不清楚?”
她仰着臉,眉尾彎起來以往讓他熟悉的弧度,連吻都是溫涼中帶着清傲。
赤着腳,身高矮了他一截,只得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用訂機票麼?還是你有別的辦法帶我過去?”
男人棱角俯瞰,深眸低低的凝着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旋即又曲臂吸了一口煙,依舊盯着她。
吻安無奈的皺了一下眉,低身想從他臂彎裏出去,他卻把撐開手臂下移,修長的左腿直接擺在了她兩腿之間,讓她沒法挪步。
這透着流氓的行爲讓她眉心緊了點。
下巴被挑起,吻忽然壓下來,“看來長良心了。”
嗓音低啞。
她掙了掙,都什麼時候了!
“宮池奕……你先放開……”她說話很費力,一句完整的話表達出來模糊到斷續。
他哪是說讓放開就結束的人?
把這兩小時的等待都傾注在這裏了,舌尖掃過她柔脣—被抵禦在外。
越是進攻得不遺餘力,脣齒輾轉勾纏,終究攻破貝齒一路長驅直入肆意索取。
濃烈的尼古丁侵襲了吻安的神經,他甚至惡意往她脣畔使壞的吐着溫熱氣息。
全是煙味!
模糊間,她罵了句“混蛋!”。
男人脣畔勾起,深眸微微眯着,“再罵。”
脣下半點沒有留情。
吻安氣得不行,卻沒法動彈,腳步挪不開,身體被他壓在牆面上沒有退路,但她着實被他那一下吐氣嗆得不輕。
忘了自己一手水杯,一手拿着手機,本能的想把雙手撐在他胸前。
只下一面,聽到男人略微的低哼。
杯子被碰落,他從半空中敏捷的伸手截住,看着灑出來的水把兩人都浸了,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一片水漬上。
蠱惑得要人命的性感嗓音,吻安只得側首避過,閉了閉目,“超過二十四小時了……”
聲音在最後微微的顫抖,他滾燙的脣落在她胸口溼了一片的地方。
他埋首,頭頂長了眼似的捉了她想推開他的手,嗓音淡淡,“來得及。”
剛被他接住的杯子被直接扔到地上,也許是怕踩到絆腳,又無情的踢了一腳。
杯子在餐廳地上“咕嚕嚕”的滾到一旁,她的視線還沒收回,整個人被托起幾步出了餐廳。
*
既然他不着急,吻安也懶得管,做到渾渾噩噩,乾脆什麼都不理會了。
她再醒來時已經是躺着的,可顯然已經不在原來的地方,也不是在飛機上,而是安安穩穩的躺在牀上。
費力的轉頭看了一眼輕輕飄揚着的窗紗,窗簾是深藍、米白相間,簡單、深沉。
吻安想了好久,纔想起來他閣樓的窗簾是這個顏色,看來她正躺在宮池家大院。
皺了皺眉,老爺子不太喜歡她,既然來了就這麼躺着似乎不太合適。
正想着,只覺得腿上被什麼撫過,本能將要縮回來,已經被男人一手握住。
連掌心的溫度她都熟悉了,沒動。
“打算留疤?”下邊傳來宮池奕低低的嗓音,沒什麼起伏。
吻安費力的坐起身,見他蹲在牀邊“欣賞”她裸露的美腿,難怪她剛剛沒看到他。
指腹撫過她腿上略微晦暗的地方,是那次書架碰到的地方。
她蹙了蹙眉,沒記得自己留疤了。
果然,感覺他拇指搓了搓,沾了一點黑灰,也許是昨晚帶她回來時在哪裏蹭到的。
他卻忽而低低的笑看着她,“多久沒洗澡了?”
吻安很想一腳踹過去,他已經先發制人,握着她的腳踝定住,等她安靜下來,就在她腳踝處吻了吻,隨即欺身上來。
她只能躺在他身下,仰眸望着男人冷硬的下巴。
很性感。
“今天沒事,你接着睡?”他的脣落在她眉間,不懷好意的往下留戀。
一夜時間,好似恢復了以往相處的感覺,雖然外頭壓力依舊,但他看起來只滿足於眼前的美色。
吻安看着他,“既然把我帶到這裏了,不該過去跟你爸打個招呼麼?”
男人顯得漫不經心,掌心裏把玩着她細嫩的五指,“你想去?”
看起來,他沒打算把她帶過去,怕她被爲難受委屈?
她挪了挪位置,沒能把手抽回來,只能溫淡的看他,“不帶我過去見你爸,還把我帶這兒來?”
男人薄脣動了動,“顧小姐太高貴,不喜住酒店,我又沒有在外購置房產的習慣,只能回這兒了。”
倉城只有一座香堤岸,這裏就住大院,他也是這會兒才發現自己把房地產搞得那麼恢弘,私人住宅竟屈指可數。
沒有在外購置房產的習慣?
吻安驀然扯了扯嘴角,“宮池奕私會女人的地方,剪輯起來能養得起整個房產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