祕書看了看韋廉,把茶遞過去,韋廉沒說什麼,把茶接過去纔看了祕書,“等顧吻安上位,認真物色一個貼身祕書給她。”
祕書頓了頓,才笑着,“是。”
看起來,她上位已經是定數。
一個項目加最近的交流,韋廉對她的態度十分堅定。
*
吻安出了內閣,照片扔到副駕,啓動車子,掉頭。
給顧南的電話也通了,“做得好,但是暫時先收一收,再跟拍的就不必讓他知道了,整理好留着,過幾天有用。”
想到韋廉說攝影師後臺硬,吻安笑了笑,問:“顧南,你見過之前去找你老闆的人麼?”
顧南微蹙眉,“沒有,……怎麼了?”
她搖頭,“沒事。”
能讓韋廉覺得後臺硬,應該不簡單,但她沒有親自辦,只是打了個電話,用了宮池奕給她的吊墜人脈,具體是誰,她並不知道。
不得不說,吊墜的人脈和沐先生的人,她用得很順手。
掛掉電話,眉尾笑意淡淡,等哪天一定好好感謝宮池奕把吊墜給了她。
想着已經把他的號碼調了出來,可指尖頓了頓,一想一會兒要去見的是鬱景庭,興致落了落,見完再打吧。
退出界面,找到鬱景庭約見的地址又確認了一遍,這纔開始專心開車。
鬱景庭每次選的地方都極好,除了他本人的淡漠令人摸不透而不喜之外,關於品位,似乎無可挑剔。
到了地方,吻安停車,沒立刻下去,轉頭看了車窗外一片幽靜的地方,只能隱約看到角樓的一點點影子。
副駕的照片早已被她收好,只拿了手包下車。
從停車的地方進去,要走過一段靜謐的小徑,這種地方,的確是保護隱私的首選。
剛邁了幾步,擡頭正好看到出現在及不遠處的男人,步子頓了頓。
秋日的太陽金燦燦的,卻不熱,鬱景庭穿了水藍色襯衫,儒雅之中只剩淡漠,見到她好像表情變化也不大,卻能看出臉上薄薄的溫和。
“這一段不好走。”他上前,淡聲,手臂遞到她眼前叫她搭着。
是不好走,吻安柔眉微蹙,“鬱少挺會找地方。”
清淡的聲音裏透着不滿。
鬱景庭側首看了她蹙着的眉,眼神溫了溫,神色不變,卻也接過了她手裏的包,“把鞋脫了,或者我牽你進去。”
吻安低眉,這才發現他腳上是沒穿鞋的,剛剛沒發現。
她也沒說什麼,脫掉高跟鞋踩在細碎的鵝卵石上,平時最喜歡光腳在家的她,這會兒蹙着眉。
鬱景庭拿了她的包和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感覺,走在前邊每一步都很慢,卻也很泰然,偶爾回身等候。
吻安越走,心裏越是火大,走快了受不了,走慢了還是受不了,前後唯谷的煎熬。
最後乾脆停了下來,盯着鬱景庭的後背,“你最好讓老闆找個墊腳的給我!”
鬱景庭從前邊停步,轉身看了她沁冷的臉、又氣哼哼的模樣,淡漠的五官染了一點點笑意。
吻安這會兒是走得火大,煩躁導致裏外都熱,陽光很溫,她卻臉頰彤紅,極其白皙的皮膚下粉紅頗爲動人,尤其這小徑間的綠意並沒染上多少秋黃。
她皺着眉撇開眼,就在原地等着。
沒一會兒,鬱景庭手裏勾着一雙平底拖鞋出來,也沒說什麼,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握着她纖細的腳踝逐一給她穿上。
起身,五官淡然溫爾,“走……”
他的話剛出了一個音,吻安早已自顧往前走。
鬱景庭在原地站了笑片刻,英俊的眉頭輕輕挑了一下,不緩不急的往前走。
吻安等在角樓的入口,精巧的雙腳脫了鞋,站在原木地板上,拖鞋給他遞了過去,臉色沒好到哪兒去。
鬱景庭把拖鞋接過來,帶着她上樓。
因爲知道她愛喝水的習慣,落座後先給她倒了一杯水推到面前。
吻安端起杯子抿了兩口,臉色淡淡,“有什麼事直接說,我很忙。”
好像每一次見面都是差不多的說辭,鬱景庭已經習以爲常,知道她這會兒心煩。
倒也轉手從旁邊拿了準備好的東西,越過桌面給她遞過去,“你先看。”
她握着杯子,隨手放在一邊,柔眉蹙了蹙。
這一幕還真是熟悉,宮池奕在辦公室讓她看文件也是這麼說的。
還是接了過來,拆開封線,抽了裏邊不厚的幾頁紙張。
放下封皮,看內容之前又掃了一眼鬱景庭,他依舊那樣淡淡的神色,嘴角幾不可聞的動了動,“先看。”
吻安低眉,目光落在文件上,並非預想中的條條框框,也就不至於加劇她得分煩心。
可看完前幾張,她想起了之前席少說鬱景庭家裏是不是有病人的話。
擡眸,“什麼意思?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鬱景庭悠悠品了茶,示意她繼續看後邊的。
吻安這會兒可沒多少心思,以爲全是差不多的內容,索性拿了最後兩張,目光定了定,卻緊了眉心。
擡頭,算不上憤怒,但絕對不友好,“你多次靠近宮池鳶,就爲了拿到宮池奕的數據?”
難怪,他中途回過華盛頓一趟,就是回去比對資料、作結果去了?
鬱景庭並不否認,目光落在她臉上,“結果很清楚,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呵,她笑起來,“你覺得我會答應麼?”
將手裏的紙張扔到桌上,“如果我會答應讓宮池奕去冒險,還不如眼看着你對他報復,免得我這些日子幾番折騰的替他保住位子,不是麼?”
對面的男人放下杯子,並不急,淡聲,“你答應過我一個要求,而我只要這一個,其他都不需要。”
吻安盯着他,本就煩躁,腦子裏混亂,也便沒好氣的脫口而出,“行,鬱景庭,你要是能,就把宮池奕弄到一輩子爬不起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報復的!”
鬱景庭看着她這樣的情緒,並不意外,從帶她走那條小徑時,他就知道她會被煩躁得這樣衝動。
雙手交疊放在桌邊,依舊那樣的儒雅,看着她,“你確定?”
“我清楚,宮池奕放過我,是因爲你的求情。你也清楚,我之所以什麼都不跟他計較,是因爲你,如果你不同意跟他徵求這件事,我可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