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看了吻安,“所以,你還要淌宮池奕這趟水多久?輕輕鬆鬆拍電影的人,忽然就轉型了,政治圈累不累?”
吻安微微轉目,點頭,但也笑着,“爾虞我詐,累。但他現在顧不過來,挺一挺,等差不多了都給他還回去就好了。”
北雲晚笑了笑,“所以,這就是我不喜歡複雜,不喜歡政圈的原因。”
她看了晚晚,“聿崢半隻腳就在政治圈,你不喜歡麼?”
北雲晚一蹙眉,“掃興。”
提到聿崢,吻安斟酌的抿了抿脣,看了晚晚好半天。
終於開口:“我能問問,你上次明明說要見聿崢,轉眼卻忽然離開的原因麼?不單單是身體忽然出狀況、需要手術這麼簡單吧?”
對面的北雲晚動作頓了頓。
片刻又挑了挑修剪精緻的雙眉,“不然呢?如果非要找理由,那就……犯賤厚臉皮的纏着他那麼幾年,總不能繼續伸臉過去讓人打,說了以後不碰他,總得說話算數?”
每一句話,吻安都定定的看着她,明明有內幕,可她就是不說。
“當初被梁冰下的套,毀清白的是你,輿論一片倒向聿家,就這麼不了了之?”吻安微蹙眉。
這件事,北雲晚都快忘了,“不然呢?我爸媽不是都發了道歉信麼?懶得折騰,再折騰只是再糟蹋一次我的名譽,北雲家、聿家能有多大損失?”
所以,這樣就好,就當她北雲晚真是懶到窩囊吧,這個鍋她背了。
不過,話說回來,北雲晚看了吻安,“梁冰真的沒了?”
她抿脣,想了想,道:“在我媽那兒,很慘。”
吻安回憶那晚的畫面,依舊會覺得一陣陣惡寒。
北雲晚聽完只是扯了扯嘴角,“聽着挺解氣。”
她看了看晚晚,笑了笑,“解氣就好,不枉背一個黑鍋。”
兩人在包廂裏聊了好久,外邊的保鏢也一直守着,期間沐寒聲打電話來催了一次。
吻安也看了看時間,把晚晚送到酒店門口。
她自己又在酒店待了會兒,才叫來侍者直接定了房間,先去休息會兒緩緩。
*
不知道幾點,她是被酒店侍者敲門聲叫醒的。
翻起身看了看時間,睡了纔沒一會兒,剛到午餐的點。
放下手機,睜着朦朧的眼去開門,靠在門邊,看着侍者,“有事?”
門外的人禮貌中滿是歉意,“不好意思顧小姐,我們是按照宮先生的囑咐給您送午餐,另外,他請您在酒店稍等,估計是晚餐要來這邊。”
吻安聽完了,沒大反應,“哪個宮先生?”
侍者笑了笑,報了名。
才見她皺起眉,掃了一眼午餐,從門框離開,一邊往裏走一邊擺擺手讓把午餐送進來,自己去了臥室給他打電話。
電話是通了,但是宮池奕的聲音壓得很低,“在開會,結束了找你?”
她抿了抿脣,掛了。
腦子也算轉過來了,他應該是真的在榮京,不過是因爲開會沒空跟她打招呼,難怪昨天她說要來一趟榮京,他沉默半天,最後也沒說順路。
侍者擺好早餐,跟她打了個招呼才關門離去。
中途她接了幾個內閣的電話,無非都是約局的,都給推了,但沒說她不在倫敦。
後來韋廉又打了一次電話,語氣有些凝重。
吻安先笑了笑,“威廉先生,您放心,關於照片的事,應該是我上次打完招呼完對方沒來得及處理,不會有問題……”
韋廉打斷了她,“那是小事,我今天接到電話,政府那邊的人想見你,估計是和那個項目有關。”
她蹙起眉,“我是項目的中間保證人,但目前不是一切順利?”
“就是因爲順利才找你。”韋廉聲音壓了壓,道:“你的上位基本成定居了,那邊很看好,我給你透漏點吧,那個項目是爲了撼動宮池奕,他答應把旁邊的地皮讓出來最好,不答應咱們就從項目地着手延伸,這事上邊也希望你去辦。”
這些事,吻安基本都瞭解。
但話語間並沒表現出來,只是皺着眉,“這應該是商人之間的事,我一直插手不合適吧?”
“誒~”韋廉不贊同的低聲,“這絕對是爲國爭光的事,等內閣立功幫助爭到主權,你就明白了。”
吻安皺眉,這麼說,探測南島的事已經被暗中提上日程了。
許久,她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明天一早去找您。”
*
宮池奕過來還算準時,正好是晚餐的點兒,但是吻安一點也不餓。
他一敲門,她就快速過去開了門。
宮池奕站在門口,嘴角略微的弧度,“沒睡醒?”
她蹙眉,不答反問,“你怎麼過來了?沒人跟着?”
他的步子往裏邁,手臂很自然的環了她,並肩往裏走,俯首吻了吻,“餓不餓?”
兩個人,三句話都是驢脣不對馬嘴,弄得吻安哭笑不得,轉過身很嚴肅的站在他面前。
忽然意識到的,“你一個商人,什麼事這麼急,連夜從倫敦飛這兒?”
男人只略略的挑了眉峯,“商人不能做跨過生意?”
吻安狐疑,“能,但是你很少因爲會議而不接我電話。”
宮池奕側身,低眉,淡淡的笑意裏不乏認真,“顧小姐嫌我怠慢你了?”
瞥了他一眼,她從他臂彎走開,準備去換衣服,用晚餐,差不多又該連夜飛回去了。
套上裙子,從更衣間出來,準備叫他幫忙拉拉鍊。
還沒擡頭,幾步遠處傳來他低低的嗓音,“北雲晚找過我了。”
平緩的語調,聽不出來有什麼情緒,
吻安手裏的動作頓了一下,柔脣輕輕抿着。
保持低眉整理裙襬的角度,片刻才擡頭,看了他,“她跟你說了?”
男人點頭,閒適的長腿邁過去,轉到身後幫她整理拉鍊,也薄脣微動,“你不也打算跟我說麼?”
她抿了抿脣。
轉過身,擡眸看了他一會兒,連自己都覺得目光是那麼的心虛,“晚晚說你只會聽我的話,所以讓我跟你商量?”
他眉峯微挑,點了一下頭。
“那,你怎麼想?”她幾乎都沒有眨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