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池奕薄脣微抿,沉默小片刻,低眉看了她,指尖勾了她下巴淺吻。
片刻,嗓音溫穩,“你都開口了,當然得答應,不過……”
薄脣若即若離,眸眼深暗,“我最近尤其忙,身體方面素質有所下降,到時候你就別陪着了,免得看到什麼洋相,毀我英明,嗯?”
吻安仰着臉,擡手勾了他的脖子,心裏有那麼些不可名狀的涌動,因爲他答應得太輕易。
而這只是因爲她開了口。
“好!”她聲音很輕,淺笑,“不去看,萬一你抽血暈過去,確實出洋相,醫生那邊會有人安排好的,你走完程序就沒事了。”
“怎麼了?”吻安說完話,發現他正低眉盯着自己不放,微蹙眉。
男人嘴角略微彎着,擡手點了點她的鼻尖,“你緊張什麼?”
她抿脣,“有麼?”
脣珠被他啄了啄,沉聲:“這種事我比你有經驗,不用叮囑。”轉而問:“訂晚餐?”
“好。”她點了頭,不再談這個話題。
因爲和韋廉有約,晚餐之後,兩人時間不算很趕,但也幾乎沒有停留的返回,爲了避嫌,還不同航班。
吻安大概是清晨四點多落地,還有幾個小時可以睡一覺。
可她剛出了機場,宮池奕的車居然在外邊等着了。
她愣了愣,走過去。
“太太,三少等您好一會兒了,上車吧。”展北走過來給她開了門。
吻安還沒回過神來,什麼叫他等了好一會兒?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從榮京機場離開的,她飛最快的航班,他居然還比她快?
鑽進車裏,男人倚在後座閉目養神,看起來是等久了小眯了一覺。
吻安擡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宮池奕沒睜眼,只是捉了她的手,把她整個帶過去壓進懷裏,嗓音低啞,“不用試了,真人。”
她從他懷裏擡頭,“你怎麼這麼快?陸地上橫行霸道,總不會天上還有專用通道吧?”
男人只是低眉,勾了勾嘴角,“快慢、長短一類的問題,是不是不太適宜討論?”
她愣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正好展北上車,她只好不說話了。
倒是宮池奕漫不經心的一句:“也許是你的航班飛行員迷路了一段。”
吻安輕嗤一下,“如此小概率事件,我豈不是該去中彩票?”
他只收了收手臂,順勢吻了吻,“睡會兒。”
她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只是腦袋被他按了回去,只好安分睡一覺。
四十來分鐘後,展北把車開到了薛家的堡樓外。
她被宮池奕叫醒,朦朧的看了看車窗外,“不是你那兒?”
頭頂傳來低低的笑意,“明天一早你要和韋廉談事,從我那兒出去不方便。”
說的也是,吻安點了點頭,並沒多想他爲什麼那麼清楚她明天早上要和韋廉談事。
下了車,她把腦袋從車窗探進去吻別。
結果她走了一小段,發現身後的人已經跟上來了,順勢攬了她,低低的無奈,“我住你這兒。”
她笑了一下,有一種被需要的滿足感。
被放進牀褥裏,寬衣解帶,相擁而眠。
但一時半會睡不着,吻安挪了挪身子,靠在他肩窩的位置。
“你不叫人把四少找回來麼?”她閉着眼,想到了他要跟她祕密簽署的財產轉移合同。
這種完全的信任,忽然讓她覺得壓力很大,說不上原因。
他只敷衍一句:“沒時間,讓他逍遙着吧。”
吻安沒提到那個祕密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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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倒是早上喫過早餐,她準備出門去見韋廉之前,他把她送到門口,“結束了給我電話,簽字之前要和律師私下做個確認。”
她穿好鞋,仰頭看了他,“今晚?”
宮池奕想了會兒,“或者明天。”
但是明天工作日,她最遲這週上位,接下來幾天的工作日一定很忙。
吻安想了想,“好,我再打給你。”
*
韋廉直接派人在路途中把吻安接過去的,看起來事情很急。
上了車,她看了看司機,“和內閣那邊打過招呼了麼?”
她即將上位,雖然早晨過去打卡報到看起來是小事,但往往就有人愛抓這種問題。
司機略微側臉,“您放心,威廉先生都安排好了。”
吻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到了地方,車子直接把她送到後門,周圍很安靜。
一進門,韋廉已經走上前來,神色略凝重,走了幾步才道:“關於決議上的插曲千萬別提。”
說到這個,吻安一臉歉意,“是我的疏漏,勒令雜誌社的人儘快毀掉備份照片,誰知道陰差陽錯還被放到會議上來了?”
韋廉擺擺手,“先不說這個,一會兒要見的是主司令,千萬別說錯話。”
主司令?
吻安來這裏之前,在沐寒聲安排的書房往腦子裏裝了幾麻袋的惡補知識,下意識的問了句:“海軍方面的?”
如果跟南島主權爭奪有關,那隻能是海軍方面的。
韋廉略微詫異她的一語中的,倒也只是挑眉,點了頭,“主司令這人不愛花裏胡哨的,少說空話就行,拿不準就保持沉默。”
她笑了笑,“放心吧。”
早上的這個時間,多大人正忙着往單位敢,所以這個小館極其安靜。
韋廉站在門邊小心的敲了兩下,才推門進去。
裏頭的人應聲看過來,目光在吻安身上掃過,聲音平平,“這位就是項目保證人,顧小姐?”
韋廉笑着點頭走過去,“正是,顧吻安。”
吻安上前,態度溫和,“您好!”
握過手,主司令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坐。”
隨即,接着道:“我還有事忙,咱們直接談正事。”
韋廉自然是笑着附和,吻安就只是淺淺一笑。
主司令看了吻安,道:“我聽韋廉說了,你即將接續內閣的位置,既然他把你帶來,有些事我就明說,顧小姐應該知道我方需要宮池奕手裏的一塊地,你做了這個項目,對這事有促進作用,但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