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寬大的掌心掐在她腰上,纖細得幾乎被他掐斷了,又被她整個托起,吻得越發徹底,攫取糾纏。
空氣裏充滿男人強烈的荷爾蒙氣息,瘋狂席捲着她的感官,推搡間已然將她壓在門口的實木置物臺上。
她只覺得力氣都被抽走了,本能的喘息
“穿了?”
男人終於放她自由呼吸,吐了這麼長時間的第一句話,嘶啞至極,赤褐的眸光打在她胸口。
吻安身上的睡衣只鬆鬆處的搭到臂彎。
她剛想去拉起來,指尖都沒力氣,又被她握了手,十指交扣壓在身後牆面,着了火似的呼吸噴薄撩在她每一寸敏感的神經末梢。
“這裏,沙發、陽臺,哪還沒試過的,今晚都完成?”他咬了她的耳珠,沙啞的蠱惑,滿是隱忍,顧及着她的感受。
吻安眯着眼,略微惶恐:“你今晚吃錯藥了?”
哪知道他竟邪魅的一勾嘴角,“答對。”
她一愣,卻成了他的可乘之機,穩穩扣了她的後腦勺,長驅直入的攫取,快速解了領帶、腕錶順手扔。
他的確吃錯藥了,只是在知情的情況下喫的,更知道她今天無論去哪,身後都會有人跟從,只有世紀路最方便往任何方向繞路。
她那麼聰明,平白無故不會去那兒,只得定這樣一套衣服,總歸晚上用得着。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事前就已經被扯得不像樣,零散的落了滿地曖昧。
暈暈迷迷,她甚至懷疑自己都死過去了幾次,求饒求得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要跟你絕交……”最後她趴在他胸口,音不成調的輕聲。
這話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男人勾脣,吻了吻她額頭,“睡?”
她已經沒聲了,靈魂出竅似的,今晚估計是一覺能睡到明天中午。
正合他意。
反觀男人,除了康復期的“運動”量過大,膝蓋稍微的疼痛外,滿是饜足後的精氣神。
拿過扔在一旁的手機掃了一眼時間。
凌晨三點。
正是萬籟寂靜、全城熟睡。
  他卻順勢起身,替牀上的人掖好被角,轉身之際臉上的柔情也逐漸褪去,把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沒有系領帶,外套松着釦子,只讓人覺得那是臨事上場的前奏。
出了山水居門口,他低眉掃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布控圖,上車時眸光掠過別墅上方逐漸隱去的直升機。
此刻,飛機下方原本緊密的黑色方隊在夜裏無聲、迅速分散往別墅周圍,轉瞬沒了蹤影。
城市西面的一處封閉閣樓,昏暗得有些陰森,哪怕燈光照着,那股子昏黃只讓人精神恍惚生懼。
“我不知道!”顧湘咬着牙,僵硬而喘息的語調顯示着她此刻的煎熬。
籠罩着她的蒸汽籠一秒比一秒熱,散漫的溼氣讓人透不過氣。
易木榮目光淡淡,指尖輕巧的按下電閘,像落下一刻跳棋似的,卻傳來她撕裂的喊聲“啊!”
溼氣通電的感覺,不痛入骨髓,卻像百蟻蝕骨,痛不得、癢不得,讓生生煎熬。
“你不敢把我怎麼樣……”顧湘弱弱的聲音,“我還有價值,如果你們能查到他,何必等到現在?”
說着,他走了過去,道:“之所以等到現在,只是爲了多留點證據,將軍向來文明,按條例辦事,懂?”
沒有條例也給製造出來,讓人百口莫辯,無從口實的無可挑剔纔是他的風格。
就這麼巧,於馥兒那邊一出事,背後的人就蠢蠢欲動,顧湘也失了兩年來的低調、本分。
易木榮看着她,笑了笑,“要不要告訴你,當初準備跟你在南方雨林街頭的人關在哪?或者,說說你主子這會兒到哪了、會不會來找你?”
顧湘聽得出來,他們把一切控制在手裏。
她卻諷刺的笑了笑,“天真。”
“但凡在外的人出點事,他會斬斷所有關聯,拋棄所有棋子,撇得一乾二淨,你抓到多少棋子都麼用!”顧湘笑着,那個人就是這麼狠。
無論於馥兒,還是她,或者屬下,只要失誤,只要被挖掘曝光,就被徹底放棄,死路一條。
易木榮依舊笑了笑,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分鐘,就是你交貨的最後時間?”
“放心,有人幫你續命!”他勾了勾嘴角,又按了一下電閘。
下一秒才挑挑眉,“抱歉按錯了!”
然後挪了個位置,按了下去,罩子裏逐漸被白煙填滿,傳來了顧湘因爲視覺、聽覺和感覺都混亂而不受控制的嘔吐。
易木榮卻轉了身。
走出去,男人已經立在門口,單手放在兜裏。
轉過身,嗓音低沉,“張嘴了麼?”
易木榮搖了搖頭,“沒有。”
顧湘說的沒有錯,上一次在南方雨林俘虜在三角營的人員已經廢了,所以讓她開口也有必要。
宮池奕伸手接過薄屏,看着監控點已經抵達目的地,眉目低斂,嗓音殘存幾分低啞:“人員布控妥了?”
易木榮點頭,“您放心,於小姐就算任務失敗也死不了。”
*
海港一角,無比靜謐,海風呼過的空茫聲蓋過了一切。
快艇接到人之後快速撤離,送到兩英里外。
於馥兒剛被推入房間,刺眼的光打在她身上,以至於她根本看不清對面坐着的男人面貌。
只有低低的音調傳來:“只有你?”
顯然,本該還有顧湘的。
於馥兒看向那個方向,即便是一片視覺盲點,什麼也看不清,道:“誰知道,說不定顧湘這會兒跟男人風流快活,忘了正務?”
黑暗裏的男人輕輕眯了眼,似是不悅她話裏的成分,冷聲:“卡呢?”
於馥兒從內衣側縫掏出來,立刻有人上前接過去,呈上。
“一半?”男人的聲音。
於馥兒挑眉,“不是你讓顧湘跟我要的麼,她非要搶,只好給了一半……啊!”
話音剛落,臉上捱了一巴掌。
“自作主張,你倒是聰明?”男人已經退回原位。
坐在那兒,男人看了她,“你入獄前,見過宮池奕?”嗓音斟酌,又勾了勾脣,“我還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