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到今天的行爲怪異,但她說不上來,這會兒也不急,只問:“不告訴我出什麼事麼?”
又道:“就算你說,最遲明天,我就能弄清楚。”
聽筒裏,他嗓音清澈,聽不出事態的嚴重性,低低的道:“不會有事,你安心上你的班,晚餐等我回去做?”
她蹙着眉不說話。
“嗯?”他又一次沉聲詢問。
吻安略微深呼吸,“你不說我也不多問,但我不希望再出事、再受兩年煎熬,別忘了我們剛拍了婚紗照,接着該是婚禮了,否則就是你欠了我。”
尤其最近爲了不讓家族繼承權再變故,他那麼積極備孕。
他薄脣溫和,“好!”
吻安也抿了抿脣,“晚餐就不用趕着你做了,我晚上有事在外面喫。”
男人低聲囑咐:“身邊記得帶人。”
她點了點頭,不帶也不行,別看易木榮平時不見人,一到她外出,車子肯定在內閣門口等着。
這一通電話剛掛掉,易木榮那邊已經傳來消息。
“必須得您定奪。”易木榮擰眉的聲音。
內線接通,電話裏傳來昨晚那個處理過的沙啞聲音,“宮先生,沒想到你反應這麼快!”
也沒人再能這麼短時間把整件事連起來,甚至幾面兼顧的保全着。
宮池奕車子停在了路邊,一手握着方向盤,神色間波瀾未起,嗓音越是低沉,“沐寒聲入了伊斯境內被你控制,正好定你的罪。”
那頭的人一笑,“誰知道沐寒聲來伊斯了?若我毀屍滅跡,證據何在?”
片刻,又轉了話音,“當然,我還要留着他得到榮京支持,所以,宮先生還是放行爲好,否則,我一顆導彈過去,倫敦領空內出事,我能推得一乾二淨,你說是誰的責任?”
“嗯……”那頭的人陰着一笑,“內閣高於大使館、外交部,可不就是顧吻安的責任了?國際罪,夠她後半輩子了吧?”
易木榮聽着都膽寒,很顯然,對方有充分準備。
許久,男人薄脣低冷:“放行!”
他要他們的勢力,可太好對付就顯得他們價值不夠了。
男人“啪!”的扔掉電話。
沐寒聲的航班出境後,易木榮小心的打了過來,“您放心,沐寒聲經歷過大風大浪,他能保全自己,我會想辦法讓人給他報信。”
他只沉聲一句:“瞞着她。”
易木榮瞬間就聽懂了,“您放心,我一會兒就過去接顧小姐,隻字不提。”
黑色邁巴赫急速駛向關押顧湘的地方。
如果對方有所行動,除了聿崢那邊,就是這裏。
聿崢那邊始終沒辦法聯繫上,連沐老那兒也失了聯絡。
車子停在郊外,看了一眼陰暗封閉的關押室門口,男人靠在座位上。
沉思片刻,才從轎車前置暗格裏拿了一隻新手機,越洋電話許久才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展北一如既往的恭敬:“三少。”
“讓靳南留意伊斯的入境航班,保沐寒聲安全,你隨時待命。”簡單的交待之後,東西放回原位。
打開車門,深冷的背影逐漸沒入陰暗的關押樓房。
顧湘見男人偉岸的身軀巋然立着,依舊是往常的深沉神色,甚至習慣的雙手別在兜裏。
可他一臉凝重,讓她弱弱的笑了笑,“你也拿他沒辦法,是不是?”
否則不會留着她,更不會親自過來看。
男人薄脣抿着,臉色冷冷,“他會來接你。”
並不打算從她嘴裏問出什麼來,過來看,只是爲了確認一件事,“那半張卡,是於馥兒親手給你的?”
因爲能讀取數據的機子在榮京,連他都不知道真假,甚至不能保證於馥兒現在到底屬於哪一方,他不能輕易的冒險,無論放掉顧湘,或者是讓聿崢錯漏了於馥兒,一個都不可以。
顧湘笑了笑,聲音很弱,“怎麼,於馥兒不是你舊愛麼?她也騙了你,名爲去南島方面暗中助你的人,實則她效命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