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着,微蹙眉,不知道晚晚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抿脣頓了會兒,道:“我開車,馬上到了,先過去你那兒歇會兒。”
晚晚微驚訝,“到了?……行,你過來吧,我一個人在。”
然而,吻安到了晚晚的公寓外,繞過去的時候就從窗戶看到了聿崢,敲門前也隱約聽到了兩句吵嘴。
皺了皺眉,看來自己到的不是時候,但還是擡手敲了門。
晚晚過來開的門。
對着她滿是笑意的一個擁抱,“我一個人都快悶壞了!”
吻安看了看聿崢,“這不是有人陪着麼?”
北雲晚都沒往聿崢的方向看,只招呼她往裏走。
而聿崢雙手叉腰立在客廳窗戶邊,看起來情緒不佳,又壓制得很嚴密,目光在晚晚身上轉了轉。
吻安笑了笑,“我們出去喫飯,你去不去?”
問聿崢的。
聿崢回過頭,看了吻安,又看向北雲晚,臉色冷冰着,“她不是晚班麼?”
吻安聽晚晚說了,也跟着點了一下頭,“應該來得及。”
可聿崢道:“正好,讓她把晚班消了。”
什麼個意思?
吻安微蹙眉,但是猜到了剛剛兩個人大概就是因爲這個才吵架的。
北雲晚道:“不用理他,我去換衣服!”
晚晚進去之後,吻安看向聿崢。
聿崢習慣冷冰冰的五官這會兒更是沉得很,道:“她自己非要申請的晚班。”
因爲中期抑鬱,晚上總是失眠,所以北雲晚乾脆經常性晚班、加班。
吻安擔憂的緊了眉,“這不是惡性循環,加劇病情麼?”
越失眠越晚班、加班,是最糟糕的了。
偏偏,北雲晚性子傲然,聿崢的話更是一句都不愛聽。
聿崢擡手捏了捏眉間,“你勸勸她吧。”
吻安知道聿崢絕對不是個好脾氣的主,但這會兒他就算再無奈、再疲憊,更多的反而是自責,是因爲他失手米白纔出事,導致晚晚患上抑鬱。
她微抿脣,忽然問:“你會做飯的吧?”
聿崢微蹙眉,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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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吻安道:“那我就不帶晚晚出去了,也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保證不了的安全,尤其她這個狀況。”
聿崢僵着臉,但也點了一下頭。
晚晚換完衣服出來的時候,吻安在沙發上,找了個不錯的電影,看到她才笑起來,“好遺憾,出不去了!”
北雲晚微蹙眉,“怎麼了?”
吻安把罪責推到了宮池奕頭上,“他嚴禁我七點之後出門,否則……你懂的。”
北雲晚有些好笑,“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吻安眉眼彎起,“我一直很乖巧的。”
又極力忽悠着她跟自己看電影,順便講了講這些天的事,話題足夠讓聿崢做一頓飯。
差不多的時間,晚晚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告訴她的晚班取消了。
北雲晚一蹙眉,轉頭看向廚房的方向。
晚晚故作生氣的嗔了她一眼,“告訴你啊,我晚上失眠,你最好能撐着眼皮跟我一直聊。”
吻安笑顏洋溢,靠在沙發上撐着腦袋,“我出去轉了兩三年,能聊的幾籮筐呢!”
晚晚在沙發上坐下,自顧嘆了口氣,擡手散了剛紮起來的長髮,甩了甩,看了她,“你手怎麼那麼長啊?我院長還聽你的麼?”
吻安淡笑,“是有點長!所以日後會經常擾你。”
其實,她也就是跟沐寒聲打了個招呼的事。
北雲晚挑眉一笑,“歡迎隨時騷擾,正好免得給別人留空隙。”
吻安當然聽得懂這個別人就是正在廚房默默忙碌的聿崢。
她坐在沙發上,從自己的角度稍微能看到餐廳的門,但是聽不到廚房的動靜。
忽然想到了總是給她做飯的宮池奕,再看看現在的聿崢,忽然覺得挺心疼聿崢的,米寶的事他的確有過錯,但大局之下一人之力難以扭轉。
可他那種冷漠的性子,能這麼耐着性子不跟晚晚頂嘴確實挺難。
尤其,在飯桌上,吻安看聿崢照顧晚晚時手背微轉,一道劃痕。
她微蹙眉,看了看聿崢,問:“剛從任務下來?”
南島的事以後,吻安不知道聿崢都在忙什麼。
而她話音剛落,晚晚在那邊幾乎頭也不擡,一句:“我劃的。”
吻安愣了一下,抿脣看了聿崢,有些意外。
晚晚現在情緒很難控制,一點就燃可以理解,但是……
聿崢好歹是個軍人,就那麼支着讓晚晚劃一刀?萬一重了把手筋挑了怎麼辦?
弄得吻安有些後怕。
可北雲晚坐那兒恍若無事。
片刻,才擡頭朝吻安看來,漂亮的眉毛微微彎起,有些好笑,“怎麼,怕我也給你來一刀?”
隨即挑眉,“我又不是潑婦,巴不得你天天過來陪我,還能趕你走?”
說明她給聿崢劃一刀是爲了把他趕走。
其實也不盡然。
當時北雲晚自己也說不清心裏在想什麼,總之煩躁得心都快炸裂的感覺。
她也沒討到什麼便宜的,到現在舌尖還有點疼。
被聿崢咬的。
聿崢昨晚到的榮京,直接去了她的公寓。
米寶已經被北雲晚送到她哥沐寒聲那兒,正準備去上夜班。
可她還在玄關換鞋,聿崢就敲了門。
門一打開,立在門口的男人濃眉擰了擰,看了她的收拾就知道要出門,冷聲,“去哪?”
北雲晚把另一隻鞋子換好,另一手拿了放在旁邊的外套,道:“上班,還能去哪?不然拿什麼養活我們母子?”
往前挪了一步,伸手作勢推他。
聿崢外套拎在手裏,她的指尖剛碰到他胸口,就順手握了她手腕,連帶着她往裏移步,反力一腳踢上門。
她還沒反應過來,轉眼手裏的外套和包都被他卸了。
皺起眉,看了時間,“我快來不及了,你要發瘋能不能等我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