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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6章你被捕了

    崇禎四年七月初,盛夏炎炎,一直肆虐陝北的農民軍經光化鎮一路南下,最終深入湖廣西部施州境內。施州歸土司治下,乃土家族勢力範圍,如今施州境內土司林立,亂象橫生。施州又緊鄰貴州和四川,當地山巒林立,朝廷對這裏控制力十分有限,農民軍這下真算是魚入大海,再難掌控了。

    池州一帶靠着貴州四川以及廣南非常近,這一片可以說是土司治下,不服王化。江陵府雖有心管轄,但這些土司們根本不聽,也就任由土司們鬧騰去了。近些年,隨着貴州大土司們掌控力下降,眼下池州附近可以說是土司林立,互相混戰。土家、壯族、苗族經常因爲一些小事大打出手,尤其是土家兵和狼兵幾乎是每個月都要幹上一架,死傷人數早已無法統計。湖廣一帶的官員不是沒向朝廷進言過,但朝廷現在操心流寇又要管着遼東的爛事,哪有心思管土司之間的破事。

    高迎祥帶着農民軍涌入湖廣,就是看準了池州一帶情況特殊。當然,這也是牛金星的建議。農民軍只要涌入土司的地盤上,那朝廷就鞭長莫及了,朝廷真要往池州一帶派兵,那第一個不同意的便是這些土司們。朝廷敢派兵,之前還你打我我打你的土司們立刻就會變得團結起來。這裏可以說是化外之地,根本不用擔心朝廷會摻和,所要應付的就是那些世居於此的土司們。相對於朝廷大軍,高迎祥更面對這些土司。

    土司,世居此地,世代治理,可以說一個個都是土皇帝,但同樣,這些人也都是一些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只要想辦法讓這些人別擰成一股繩,高迎祥就有信心在這裏穩下來,慢慢休養生息。從鄭州搶了那麼多財物,再挑一塊地盤,跟那些土司們爭上一番,日子可定能好過許多。待大明王朝中原以及北方再出事端,機會合適的時候,再出湖廣,挺進中原,豈不美哉?

    朝廷當然知道讓高迎祥涌入湖廣後,必然成爲心腹大患,可這個時候又有什麼好辦法?真的發兵湖廣,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農民軍了,那些難纏的土司們就夠讓人頭大的。而且,鐵墨這個時候也真沒心思再跟農民軍較勁,朝廷的公文已經送到了開封府,得知朝廷處理意見後,鐵墨的心情差了許多。

    招安一事確實問題很大,但實屬偶然,劉國能私下決定招安,他鐵墨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哪有時間再上報朝廷?成基命那些人藉機生事也就罷了,朱由檢這位皇帝陛下也藉機敲打他鐵某人,這就着實讓人不舒服了。李養純只想投靠他鐵某人,這是他鐵墨能掌控的麼?李養純不信任朝廷,這不是他鐵墨的問題,你崇禎是不是該多想想朝廷是不是問題很大?藉機敲打也就算了,還派監軍過來,監督誰呢?鐵墨覺得很失望,朱由檢就是拎不清輕重緩急,有帝王的心術,卻沒有帝王該有的胸懷和手腕。便是心中有所不滿,也不該這個時候扯後腿啊。派監軍,真可笑,說句難聽的,眼下的晉北邊軍輪得到朝廷派監軍麼?

    雖然不是監軍太監,派來的是禮部主事代勇森,但要說這事朱由檢沒點頭,鐵墨是絕對不會信的。整整半個時辰,鐵墨坐在椅子裏都沒動彈,旁邊的涼茶更是一口未動。朱由檢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扯後腿了,那以後還怎麼相處?他鐵某人帶兵在中原剿匪,周旋於各勢力之間,可不光是爲了自己,試問這半年時間朱由檢撈了多少好處了?他的內帑什麼時候如此充盈過?現在倒好,只是一點小事,便心生不滿,河還沒過去呢,就想着拆橋,可真夠心急的啊。

    自打處理完招安的事情後,蕭如雪便來到了開封府幫着處理事務,外出處理了一點瑣事,回到屋中,看鐵墨旁邊的茶水絲毫未動,不由得眉頭蹙起,伸手推了一把,“你魔怔了?一紙公文,怎麼把你搞成這個樣子?”

    鐵墨嘆口氣,苦笑道:“這可不是一紙公文的事情,眼下陛下已經這樣了,那以後呢,讓我怎麼辦事?監軍,呵呵,你要知道,晉北近十萬邊軍,從口糧到軍械,那可是沒花朝廷一分銀子,就這樣大家還辛辛苦苦爲朝廷賣命,結果呢,給我們派了監軍,朝廷有什麼資格給我們派監軍?我不就算同意,你覺得下邊那些人能同意?誰願意受這種鳥氣?”

    “這跟你做生意一樣,本來就沒受過你一點好處,我還是不辭辛勞的替你辦事,臨了你一不高興,還派人過來盯着我,你說這是什麼道理?”

    蕭如雪漸漸明白鐵墨爲什麼火氣這麼大了,就如鐵墨所說,自己替人辦事,沒拿一點好處,結果對方還派個人過來盯着,指手畫腳。若是換做她蕭如雪,早就拿着算盤甩過去,轉身走人了。當然,官場上的事情不能和商場一樣,鐵墨總不能賭氣之下,帶着晉北邊軍回老家吧?到時候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晉北邊軍?

    “好了,事情總有解決之法,王先生已經在外邊候了許久了,還有,陳奇瑜和洪承疇已經到了開封,你什麼時候見見他?”蕭如雪說着話,將涼茶推到了鐵墨手邊。鐵墨喝了一口茶,渾身清爽了一些,想了想,這才說道:“先見見王先生吧,晚上你安排一下,咱們見見陳奇瑜。”

    “嗯,那我這就派人去知會陳奇瑜一聲,免得旁人說咱們失了禮數!”蕭如雪處理起這些瑣事得心應手,至少在接人待物方面,要比常閔月圓滑了許多。

    沒多久,王左掛便拿着把扇子進了屋,他自顧自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連喝兩杯涼茶,方纔大着舌頭說道:“這鬼天氣,又悶又熱,渾身就如長了毛。督師啊,你尋思了這麼久,可有應對之法了?總之,咱們總不能讓人這麼欺負吧,眼下週定山那些人可都炸鍋了。”

    “炸鍋了?本督師還沒鬧騰呢,他們反而先坐不住了,一個個閒得慌”鐵墨笑罵兩句,隨後看向王左掛,“王先生,說說吧,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王左掛沒有一絲遲疑,當即答道:“督師此話問的有點意思,你想了半天,卻來問屬下。依着屬下的意見,此事再簡單不過了,反正那人是內閣派來的,又不是陛下派來的親信太監。咱們也不需要給內閣面子嘛,總歸兄弟們頭頂上是不希望有外人指手畫腳的,若是有,那個人就該死。”

    聽了王左掛的話,蕭如雪美目瞪大幾分,頗有些詫異的看着王左掛。實在沒想到,平日裏仙風道骨,儒雅不凡的王先生,碰到這種事第一個反應就是殺人,這可真夠直截了當的。派監軍,我不需要監軍,那就直接宰了這個監軍。這種想法頗有點大逆不道了,可放在晉北邊軍這邊,似乎又有點合理。

    果然,鐵墨拍拍手,飽含深意的笑道:“就依着先生所言,讓周定山那幾個人準備妥當了,總不能讓別人說咱們胡亂殺人。內閣派來的嘛,反正不是陛下的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