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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站錯隊的下場

    天宋寨落入官兵之手,完全打亂了劉文秀等人原本的計劃,消息傳到張獻忠耳朵裏,把這位主氣的七竅生煙,他當即下令逮捕李明,將李明繩之以法。其實張獻忠要動李明,也沒什麼問題,可關鍵是大怒之下,他連帶着白登凡也怪上了。着令劉文秀將白登凡羈押,軍法從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張獻忠的命令傳到劉文秀手中時,同樣也傳到了白登凡耳朵裏。白登凡生性謹慎,所以在張獻忠身邊收買了一個眼線,這下眼線傳出來的消息救了他一命。面對可能到來的軍法從事,白登凡很是不忿,雖說天宋寨大潰敗與他有關係,可責任主要在李明,憑什麼讓他白某人陪着一起死?

    白登凡可不想坐以待斃,自然要想辦法自救的,而劉文秀也沒想到會發生什麼變故,這就導致接下來發生了一件大事。得知軍法從事的消息後,白登凡沒有對外張揚,而是捂住消息,向各部頭領傳令,在綿竹舉行一次議事,商量一下奪回天宋寨的事情。天宋寨對農民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今白登凡想要奪回天宋寨,所以衆頭領也沒有多想,如約來到了綿竹。

    綿竹議事堂,原本是綿竹縣衙,農民軍佔領此地後將這裏改成了議事堂。衆頭領來到議事堂後,做了許久,卻久久未見白登凡到場,漸漸地有人覺察到氣氛有點不對了,因爲從開始到現在,除了有人給續了杯茶水,再沒人出面。頭領耿繼風蹙着眉頭,神色複雜的碰了碰旁邊的人,“馬力,你有沒有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是有點不對勁兒,白頭領爲何到現在還未出現?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大堂外的侍衛似乎多了一些”馬力擰緊眉頭,有些擔憂的看着門外。而此時外邊響起了腳步聲,沒多久白登凡便領着幾名親信走進議事堂。

    馬力比耿繼風想得更多,準確的說馬力與白登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頭。白登凡以前乃是孫可望麾下的人,而馬力則是艾可奇的親信。如果孫可望還在,馬力自然不會有什麼想法,但孫可望叛逃之後,馬力的想法就有些活絡了,一直在找機會取而代之。如今軍中許多兄弟可都是親近馬力的,這也是馬力敢跟白登凡叫板的緣由。

    等白登凡進了議事堂,衆人寒暄幾句後,馬力方纔笑問道,“白頭領,你召集兄弟們商量重新奪回天宋寨的事情,卻又遲遲不露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倒也沒有其他事情,既然要奪回天宋寨,還需大家齊心協力,所以白某希望諸位兄弟能無條件信任白某,聽從調遣,只有這樣,咱們纔有希望奪回天宋寨!”

    白登凡神色自然的說着,可他這些話落到馬力和衆人耳中,可就是另一番光景了。什麼聽從調遣,說白了還不是要將兵權全部集中到自己手中,只不過話說的委婉一點罷了。要知道,這支兵馬隸屬於艾可奇大頭領,如今白登凡要衆人無條件聽從調遣,擺明了就是要兵權了。

    白登凡的心思,馬力怎能不明白,他手撫茶杯,臉上陰晴不定,乾笑道,“有勞白頭領操心了,軍中諸事自有我等還忙得過來,相信出不了事的。而且請放心,只要是奪回天宋寨,兄弟們絕不會有什麼二話,你儘管吩咐就是。”

    白登凡要兵權,馬力當然不會給,這可是自己安家立命的本錢。聽着馬力的話,白登凡早有準備,他微微低着頭,銳利的眼神鎖着馬力,就像兩把尖刀一般,“馬兄弟,如果一切如你所言,自當是好的,可日前白某得到了一個消息,不知真假,所以擔心得很哪。”

    馬力愣了下神,不甚在意道,“不知白頭領得到了什麼消息,口否告知一二?”

    “說說也無妨,聽說有人給成都府方面去了一封信,說只要耿仲明領兵讓出天宋寨,我軍便會自動後撤”白登凡聲音不高,卻陰沉沉的,他在笑,馬力和其他頭領卻倒抽了一口涼氣。諸頭領抽涼氣是因爲怕,一旦白登凡所言爲實,那會是什麼後果?。而馬力也在抽涼氣,不同的是他因爲驚訝,太喫驚了,他實在沒想到白登凡竟然說這些話。

    馬力努力擠出點笑容,只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不協調,他的手指不斷摩擦着茶杯,可見心中非常不安,“呵呵,與官兵勾結,白頭領說笑了,誰人有那種膽子?”

    “呵呵,你說呢?”白登凡笑眯眯的看着馬力,他的眼神憐憫、失望、興奮,總之,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馬力沒來由的心中咯噔一下,直到此時,他纔有點明白過來,白登凡是衝他馬力來的,之前說那麼多話,就是想殺了他馬力而已。慌了,哪怕身邊有許多親信,馬力依舊是慌了,他右手微微攥起,身子也朝外坐了坐,“白頭領,你這般看着馬某作甚,馬某熱又沒看過那封信,又怎知是誰?”

    “呵呵,馬兄弟當然看過那封信了,只是不敢承認罷了,因爲....寫信的人就是你....”

    一言出,滿座皆驚,衆頭領全都瞪大了眼睛,有的人看着白登凡,還有的人將目光放到了馬力身上。此時,馬力冷汗直流,氣怒之下,拍案而起,“白登凡,你這是污衊,你要想兵權,就請直說,何必往馬某人身上潑髒水?”

    “潑髒水?馬兄弟,你急什麼?白某本王敢這麼說,自然是有道理的”使個眼色,侍衛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隨手扔在了桌上,“馬頭領,這是我們的人在成都府衙截獲的信件,裏邊是你親筆所書,還能有假?”

    白登凡冷笑一聲,衆頭領大多將信將疑的議論了起來,他們傳閱着信件,越看越心驚。信上確實是馬力的字跡,可大多數人都知道這封信是僞造的,因爲馬力寫私信時,從來不署名的,可這封信偏偏署上了名字。許多人知道信是僞造的,卻沒一個人敢開口說出來,因爲此時他們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白頭領正衝着所有人笑呢,也許他是無意的笑,可所有人都覺得白頭領就是衝他們某個人笑的,那是警告,也是鼓勵。

    信是僞造的,卻告訴所有人一個信息,那就是白頭領要殺馬力,今日,誰敢說個不字,誰就會成爲馬力的同黨。

    不知爲何,原本吵鬧的大堂變得安靜下來,那種靜異常詭異,馬力臉色蒼白,嘴脣顫抖,他看着白登凡一步步向後退去,“你...你這是誣陷!”

    “證據確鑿,何來誣陷?”白登凡慢慢站起身,冷笑道,“馬力裏通外敵,出賣義軍,按律當斬,來人,給我拿下馬力,推出廳外,斬首示衆!”

    馬力自不會束手待斃,他拔出佩劍,高聲喝道,“兄弟們,白登凡擅自做主,奪取兵權,這等賊子,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