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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延水河計劃

    天柱山方面的兵馬軍覆沒,將所有的壓力都留給了宜川城和安塞城。安塞城不比宜川城,安塞城並不如宜川城那般城高牆厚,由於之前戰亂原因,城牆遭到了毀壞,安塞城根本無法城牆環繞,東南方向更是開放式,官兵一旦打過來,可就是正面硬碰硬了。

    思來想去,要想抵擋住官兵的攻勢,也只有那條延水河了。,延水河水面寬闊,雖然有兩座橫橋,但根本無法大規模通行,在這片地方,官兵的騎兵根本發揮不了太大作用。

    王自用神情凝聚,顯然做着某種計較,他決定把重心壓在這兩條河流附近,如果不好好利用下延水河,今後可沒有更好地機會了。

    幾乎在同一天,張獻忠收到了王自用送來的消息,看着手中的信,他神情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王自用,終於坐不住了麼?

    一條延水河,橫貫東西,向北緩緩流過,在安塞城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不可否認,延水河是一條非常不錯的防線,河流湍急,根本不適合騎兵作戰,步兵大規模通過也沒那麼容易,如果利用得當,流寇完全可以利用這條河流,硬撼官兵而不落下風。但有一個很大的前提,那就是官兵會給機會麼?張獻忠瞭解官兵的情況,雖然延水河附近只有三萬兵馬,但如今陝北義軍的實力,想要短時間內對這三萬兵馬造成致命打擊,還是有些難了。其中,需要滿足許多條件纔行,首先,官兵得狂妄自大到在步兵不足的時候強行渡河,其次,官兵的主力大軍沒有向延水河靠近,至少要保證官兵無法兩天之內馳援延水河。

    張獻忠緊皺着眉頭,思來想去,好像這兩個條件都很難出現,雖然最近官兵狂妄過頭了些,但還不至於步兵不足,就強渡延水河吧。要保證官兵兩天之內沒法奔到延水河馳援,也不太可能。城北的幾千騎兵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十四個時辰以內肯定能抵達延水河的。哎,可真是個難題啊,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必須賭一賭了,至少在延水河,衆人還能搏一搏,一旦過了延水河,那可就真的是無險可守了。

    宜川城麼?張獻忠也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事實上,真的守不住。宜川城城中的情況有多爛,張獻忠比誰都清楚。

    說到底,還是陝北底子太薄了,要糧沒糧,要錢沒錢。

    宜川城八成是守不住的,城中暴亂,城外又是農民軍青壯幫忙搞事情,現在可謂是內憂外患,士氣跌落谷底,總之,張獻忠就沒打過這種沒信心的仗。光靠張獻忠一個人,總有力不能及的時候,沒過多久,幾名心腹大頭領被喊到了縣衙,雖然燃着幾根蠟燭,但衆人依舊感覺不到半點溫暖,張獻忠將自己的意思複述了一遍,雙手交叉,滿臉愁緒,“大家集思廣益,說說看法,這個計劃有多少可行性?”

    幾名大頭領不得不絞盡腦汁仔細思索,起初聽要主動發起延水河戰役,多少有些訝異的,但張獻忠頭領的話也有道理,不在延水河搏一搏,後邊就更沒什麼機會了。費揚仔細的想了想,左手大拇指點着自己的額頭,“如果單純的將官兵的騎兵調離的話,屬下倒是有些辦法。如今官兵大部分兵力駐守在東北方向,正北、正南兩個方向反而沒那麼多人。尤其是東面,更是防守稀鬆平常。我們完全可以趁夜裏視野能見度差,悄悄地將幾百名騎兵潛出城。等離開城後,騎兵分散開大造聲勢,官兵爲了保證後邊不起亂子,勢必會派大量騎兵去圍剿,如此一來,城北以及城南的騎兵很可能會被調走,這樣,他們想要臨時馳援延水河的話,就必須多耗費些時間了。”

    張獻忠仔細考慮着,雖然官兵圍城,但並不是嚴絲無縫,若是配合得當,還真有可能衝出去。漸漸地,便對王自用的計劃有了一些信心,真能把官兵的騎兵調走,延水河附近再出現機會的話,這場仗真有的打,想到此處,眼中終於露出幾分神采,“好,就按這個方法做,事不宜遲,將計劃定在明晚,如果能把官兵的騎兵調走,我們就可以在延水河對官兵的兵馬製造威脅,現在就看官兵會不會上當了。”

    一天時間,也就是眨眼的功夫,這一晚,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已經半個月了,從來沒有過什麼意外情況,城內的流寇似乎很老實,根本不敢出城找麻煩,時間久了,四周巡邏的兵馬多少有了鬆懈之心。臨近子時,東西兩側靠近的大營裏靜悄悄的,大部分士兵都已經休息,一支巡邏隊剛從城門前走過,那扇緊閉的城門突然發出沉重的吱呀聲,由於長時間沒有開放,門軸摩擦着青石地面,發出老嫗般的陳悶聲。

    城門終於打開,一羣流寇人銜草馬銜環,慢慢集結。看上去複雜,實際上用的時間並不多,在下一支巡邏隊到達前,他們集結完畢,一名頭領打個手勢,往北面一指,將近兩千騎兵猛地上前衝去,兩千戰馬一同發威,那股動靜驚天動地,巡邏隊聽到這股動靜,臉色就變了,都頭拔出刀,大聲吼道,“不好,前邊出事了,留兩個人去大營叫人,其他人跟老子衝過去。”

    這支巡邏隊來晚了,其實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他們發什麼敵襲信號了,駐紮在東北方向一片小營地遭到了農民軍騎兵的衝擊。流寇衝進營中便放火,晚風大作,火借風勢,轉眼間就燒了大半個營帳,許多士兵來不及穿衣服,提留着武器就往外邊跑,有幾個魁梧大漢更是光着身子,全身只留一條褲衩子,事出突然,好多將士腦袋裏還嗡嗡作響。

    農民軍騎兵反應的也相當快,一看營中已經有不少官兵士兵,也不再多做停留,呼喝一聲,縱馬往北衝去。大營裏多數都是步兵,只有幾十名騎兵斥候,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流寇揚長而去。千總廖喜年提着長刀,赤着胸膛,倆眼瞪得溜圓,“孃的,這些賊兵膽子變大了,竟然敢主動惹我們。那邊的巡邏隊是幹什麼喫的,竟然讓這麼多賊兵闖過來。”

    營中騷亂,直接將整個東面大營搞得雞飛狗跳的,阿琪格等人也再無睡意,負責東北方向的秦良玉更是鐵青着臉。丑時剛過,鐵墨的帥帳就多了不少人,不過讓衆人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鐵墨本人。倒是王左掛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揉着額頭,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

    阿琪格天生急脾氣,左看右看找不到鐵墨,蹲在案子前伸出蘿蔔指戳了戳還在打盹的王左掛,“王先生,別他孃的睡了,督師跑哪裏去了。剛剛不少賊兵闖出去了,還不快把督師找回來?我等跑到這裏來,可不是看你睡覺的。”

    旁人一臉焦急,唯有王左掛不慌不忙,伸手撥拉一下,總算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督師啊,估計這會兒都到延水河附近了,有什麼事王某做主了。不就跑了一點賊兵麼,瞧把你們急的,都是坐鎮一方的人物了,怎麼連這點定性都沒有,當真讓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