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大道之極 >第五百九十九章:黑暗中
    何爲神修世界?

    源域武學界中有一個幾乎深印在世人腦海中的常識,即武學者的神識之力會隨着本尊武學境界的提升而不斷擴張。

    一位一夢境的初學者只能感應到周身三五米的氣息變化和危機,而無始境界強者的感知能力則有數十萬上百萬丈之遠,至於那些實力突破無始天品桎梏的強者,他們的神識延伸數百上千萬丈都不是虛妄。

    以目前現實源域來說,能感應到整個源域範圍的唯有三人、炎天之主、青龍大帝以及幽府之主。

    可現在、道靈子竟然對他說這是一處神修世界。

    修爲提升是武學者吞納天地武源,通過肉身血脈筋骨的擴張與韌性提升來激發本尊肉身的潛能,並且提升自己對於天地武源的凝練之效,最後以肉身和自身所用能量完美融合的方式來提升本尊的武學境界。

    可神識乃是武學者的靈魂之力產生的一種虛無縹緲的感知能力,古往今來、武學者只是在循規蹈矩的提升本尊實力來享受着神識的擴展帶給他們更多的便利。

    拋除修煉肉身來歷練神識、這難道不是捨本逐末麼?

    當然、對於這輩子晉級武學境界就沒有墨守成規的冷道來說,真要說這片世界有一處能夠提升神識渾厚程度的場地,冷道理解之餘也樂意分上一杯一勺。

    但是…這處肉眼所及皆是黑暗無垠的世界好像並沒有展露出什麼提升神識之力的方式啊!

    “難道?”

    想到道靈子先前所說的出口,冷道眉頭忽而皺起,緊接着就欲大步流星的朝着面前看不見摸不着的臺階走上去。

    嘭、

    孰料冷道剛大跨出一步,膝結處如似觸碰到玄鐵的沉悶撞擊聲當即令冷道一個趔趄。

    “腳踏實地、一步一階、”

    光點位置、道靈子平靜聲音驀地傳來。

    “呃、哦~”

    揉着發痛的膝結,冷道在自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後這才遵守道靈子之言一步步朝上走去。

    …

    活了近三十年,如若有什麼時間真要是冷道想要放棄的,除了當年在一劍王朝,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青龍大帝將符殤兒從他身邊接走外,便是此時。

    順着臺階一步步朝着出口方向行去時,冷道終於發現了這片神修世界的玄機。

    踏上這條他所看不到的臺階,當他身處臺階底部位置時,自身的確未曾覺察到什麼變化。可當他越踏越高,這片空間對他的擠壓之力就會變得越來越明顯。

    這種令他窒息的感覺就好似他在太古世界見到離傾影的第一眼後,離傾影以無形之力凝實空間想要將他生生擠爆一般。

    當然、相較於他那妻子最開始要抹殺他的心思,道靈子則是給了他後路,只要自己後退幾步,他所受的壓力就會較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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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後退、壓力就越小,退至底部則壓力徹底消失。

    其二、

    除了肉身之軀所感受到的壓力外,最讓冷道恐懼的還是他的靈魂之力所受到的衝擊。自己踏的越高,他的腦袋所產生的劇痛就越強烈。這種劇痛就好像他在拼命維持着自己的靈魂之力處於一個正常狀態,可總有一隻虛無手掌嵌住他的靈魂之力想要將其揉縮的更小。

    這種感覺、幾乎讓冷道窒息。

    …

    “咳咳、前輩在麼?”

    黑暗深處,一道大喘着氣的聲音透過冒着煙的嗓子眼兒突然響起。

    “在、”

    猶如一道幽靈的道靈子於三息後輕淡出聲。

    “咳咳、該說不說,前輩這處神修世界的確是個好地方吶,本公子已經能覺察到神識之力比起以前強橫了不少。”

    “可就是忒有點兒折磨人了,咳咳。”冷道補充一句時又是傳出陣陣咳嗽聲。

    經過毫無時間觀念的行走,冷道已經覺察到自己的神識之力從最開始來到這裏的難以覺察周身半寸情況到了此刻可以延伸半米之遠。

    雖然只有半米,這依舊令冷道倍感滿意。

    武學者莫說進入無始境界,即便是進

    入無極境界,自身的武學之境都得經過長年累月、滴水成河的積累才能藉助契機僥倖突破,而突破之後、自身的神識又會順其自然的擴升外延。

    可現在、他卻可以在這處對神識之力壓制極慘的世界延伸出半米之遠。此地半米、放在現實世界雖不是天壤之別,較之以往也定是更上一層樓。

    能有這種機會,冷道自然不會放過,畢竟神識之力的提升也代表着他能更敏銳的感知周身的變化,並且做出迅速反應,且在與敵手意識交戰時,他的神識之力若是更加渾厚,對敵的勝算也就更大一些。

    而且一段時間苦修下來,冷道也算是逐漸適應了這片世界帶給他肉體和靈魂之力的痛苦反應。可就是四周寂靜無聲,委實又太過壓抑。

    “象牙塔裏可培養不出天才,所以天道者也別之事有什麼幸運之事發生。”

    聽聞冷道的抱怨,道靈子又是輕語出聲。

    “這倒也是、不幸降臨在世人頭上不需要理由,可所謂的幸事兒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說起這天定之事,好像的確和冷公子沒有沒有關係。”

    黑暗中、冷道自顧自嘲笑道。

    成爲天道者終究是他冷道的不幸、可一步四級的武學提升又能說說是他冷道的幸運麼?

    不能、與其說是幸運,到更不如說是代價。只是這種可笑的代價卻成了外人眼中最爲嚮往的事情。

    且不說他冷道,幸運與不幸放在任何一位貧苦者身上同樣不對等。

    拿天下寒農與街頭市井上叫花子來說,寒農辛苦勞作一年,最後的收成都有可能不夠全家人一年的口糧,若是遇見點兒天災年旱,那一家子有半年都得腆着臉兒去向旁人借點兒銀兩勉強度日。

    幸運呢?

    試想這些寒農若是幻想着自己被哪家的公子小姐施恩,隨手給他們扔下個十兩八兩的碎銀,這日子倒也能過的鬆口一些。

    可天底下又哪來這麼多有善心的公子千金?這些寒農不還是得自嘲一笑,唸叨着自己的想法實在太過愚蠢,唸叨過罷又得精打細算的活着麼?

    寒農如此、那些市井乞丐更是活的叫一個心酸嘞。

    沒有人從一生下來就是天生的乞丐,或是家道中落、或是在戰場上缺胳膊斷腿的存活下來而無生計能力,又或者是好逸惡勞敗光了家財,最後不得不放下尊嚴只爲有人能施捨他們一口剩飯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