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輛豪車一路奔騰,最終停在了會所門外。
車門打開,幾個衣着華麗的年輕人走了下來,有男有女。
除了一人,所有人都看着滄龍會所發出驚歎。
“嚯,呂少,滄龍會所真成你的了?”
“夠氣派,我喜歡這裏……”
“不愧是首富啊,連這麼好的地方都能收了。”
“呂少,你爸對你也太好了,這就直接送給你了?”
……
“那當然。”呂闊嘻嘻笑着:“走走走,這裏最大的包間已經被我騰出來了,今天好好玩啊,誰也別想先走。”
一衆人開開心心地跟着呂闊走了進去。
一路上有說有笑。
呂闊突然放慢腳步,讓其他人先進去,自己則跟另一個人並肩走在一起。
“王奇,辦好了嗎?”呂闊目不斜視,聲音輕柔。
“不好意思,還沒有,現在滄武剛開學,我還沒來得及……”
呂闊猛地看向王奇,王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過很快,呂闊又笑了起來,拍了拍他,說道:“沒事沒事,慢慢來,不急……你最近跟那個滄武老大有沒有聯繫了?”
“沒了,她得罪呂少,我必須跟她劃清界限。”
“很好。”呂闊笑的更開心了,隨即,他的臉色陰冷下來:“連她一起辦,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
“好。”
……
呂闊和王奇走在後面,所有人都在大廳等他。
呂闊有些奇怪,走過去問道:“都幹嘛,等我幹嘛,直接去包間啊。”
直到這時,呂闊才發現衆人的臉色有些不好,問道:“怎麼了?”
前臺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他捂着額頭,滿臉鮮血,哭嚎着說:“呂少,你終於來了,剛纔……”
他把剛纔的事講了一遍,就在不久前,呂少要他們把會所最大的包間騰出來,但很不巧,包間已經被另一撥人包下了,就算是老闆要來,也不能直接趕人啊,可呂闊剛剛接手這裏,他們又怎麼會讓新老闆在這裏玩的不高興呢?
思來想去,他就去包間跟那幫人說了一下。
人家當然不同意。
沒關係,那報呂闊的名字。
然後,麻煩就來了,也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想死找不到地方,聽到呂闊的名字竟然毫不畏懼,甚至直接動手打人,還放話說呂闊算個什麼東西!
“他們打你,而且是在你報出我的名字之後?”呂闊狠狠地咬着牙。
服務員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不叫人?”
“咱們會所從來不會跟客人發生衝突,有什麼事都是老闆處理……”
“放屁!”呂闊直接爆了,怒吼道:“都要我處理,我他媽養着你們幹什麼!給我叫人,那些保安,還有那些看場子的,都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呂闊一馬當先往那個包間走去,身後衆人連忙跟上,一個個怒火沖天。
……
而在包間裏,白昭雪正在苦口婆心地教育我。
“你說說你剛纔發什麼瘋,不讓就不讓唄,我也沒打算讓他,可是你砸他酒瓶幹什麼?”
“哎呀,喝多了喝多了……”我不耐煩地擺着手:“聽見那個破名字就來氣!”
其實呂文奇對我挺好,上次我打了呂闊,他不僅不計較,還送了我一間酒吧,可我還是忍不住討厭呂闊,那次在星空,要不是呂文奇,我們三個就死定了。
但一碼事歸一碼事,呂文奇是真心不錯,我也是真心討厭呂闊,聽見那個名字就受不了了,尤其是他還讓我們騰出這個包間的時候!
白昭雪卻一把抓住我的耳朵,罵道:“你還來氣了,你咋不上天,呂闊是你能惹的嗎?”
我“哎哎”直叫:“那咋辦,咱趕緊跑?”
白昭雪放開了我,不屑道:“跑個屁,繼續玩着,有事我頂着。”
我翻了個白眼:“那你這是說了個啥?”
白昭雪又把手伸了過來……
我連忙跑開。
包間內,人們繼續唱着、跳着。
剛纔因爲我的緣故,好多人都不玩了,現在我又返了回去,並告訴他們沒事,繼續玩着,人們又繼續玩了起來。
但還是有幾個人來詢問我情況。
我耐着性子給他們講我跟呂闊的恩怨,他們知道上次在星空的事,也是氣憤不已,痛罵着呂闊,又有一些疑惑,不明白呂文奇爲什麼對我那麼好?
我哭笑不得:“好說好說……”
開過一句玩笑後,小慧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阿龍,雪姐讓我跟你說,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你一定要穩住大家,千萬別跟呂闊發生衝突。”
“嗯?爲什麼?”
“我不知道,雪姐讓我告訴你的。”
站在人羣之中,我靜靜地看着白昭雪那邊,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面色有些凝重,不知道跟誰打着電話,現場聲音很大,所以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顯然她是在想辦法解決這事了。
從我剛纔扔出酒瓶開始,我就知道這事恐怕不好解決,但白昭雪也說了,讓我們放心玩着,她來解決就好,所以我們現在也沒人離開。
雖然如此,其實我們心裏還是很忐忑的,畢竟那是呂闊啊,我再怎麼看不起人家,人家也比我們厲害多了。
趁着這個機會,我也在人羣中跟其他人說,等一下可能會有麻煩,但儘量別跟他們發生衝突。
衆人一聽,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也願意聽我的,紛紛表示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包間的門開了,一幫手持棍棒的人衝了進來,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這些人裏,有會所的保安,也有凶神惡煞的大漢,爲首的果然正是呂闊,身邊還跟着一個滿臉是血的服務員。現場人數太多,所以呂闊暫時沒發現我,一進來就叫嚷着關掉音箱。
自從上次在星空跟他碰過一下後,已經半個月沒見了,如今的他還是那個德行,彷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音箱很快被關了。
呂闊怒容滿面,有人在他的地盤鬧事,他有些氣急敗壞,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我知道我知道,保證下次不會了……好好好,我保證沒有下次了行不行……哎呀我服了,你咋這麼囉嗦,你就說管不管我就得了唄!”
正是白昭雪的聲音。
之前包間音樂太大,還聽不到她講話,現在音箱一關,她的聲音便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這麼明顯,呂闊當然注意到了,看到白昭雪後,呂闊還有些懵,但很快又走到白昭雪身邊,坐在了白昭雪的對面,戲謔道:“喲,原來是你啊,還真是冤家路窄……”
但白昭雪根本不理他,依舊在打着電話。
“剛纔是你動手打人的?”
白昭雪依舊不理。
呂闊一下就炸了:“操,你他媽聽見沒有!”說着就一把奪過白昭雪的手機,狠狠拍在了桌上。
我們這邊的人都炸了,從剛纔呂闊進來,我們就沒有輕舉妄動了,但看到這一幕,誰還忍的了?當下就準備衝上去……
根本不用我攔着,已經有人開始攔了。
“幹什麼幹什麼,都別動……”呂闊帶來的人也圍了上來,不可避免地發生了些肢體碰撞。
與此同時,白昭雪也終於正色起來,擺了擺手,平息了衆人的憤怒。
於是,我們兩邊便都不動了,互相對峙着,白昭雪和呂闊面對面坐在沙發上。
接着,白昭雪衝呂闊說道:“你幹什麼?”
“我幹什麼?”呂闊冷笑起來:“我問你話呢,剛纔是不是你打人的?”
白昭雪沒有說話,不置可否。
呂闊又擺了擺手,之前那個服務員便走了過來,呂闊指了指白昭雪:“是她嗎?”
服務員看了一眼,馬上搖了搖頭:“不是,是個男的。”
“哦。”呂闊點了點頭,又讓服務員走開,繼續對白昭雪說:“誰動手的?”
白昭雪翹着二郎腿,一臉不屑地看着呂闊,道:“我不知道啊,你挨個問問唄。”
白昭雪顯然在糊弄呂闊,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呂闊當然明白,火氣一下就上來了,惡狠狠地說道:“我知道你什麼身份,滄武扛把子嘛,很牛逼嘛,說真的,我不太想跟你鬧……你們來這玩,可以。雖然咱們有過節,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可你們動手打人是怎麼回事?而且是在聽到我的名字之後?”
“我給你面子,不爲難你們,只要把剛纔打人的那個留下,你們所有人都可以走。”
白昭雪搖了搖頭:“不行。”
“給臉不要臉是吧?!”呂闊一下子站了起來,罵道:“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