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不管幹什麼,身爲昌海首富之子,呂闊可以說是無往不利,整個昌海連個敢跟他罵兩句的人都沒有。
上百萬的紅酒喝着,上千萬的跑車開着……
簡單講,人家就是在混喫等死。
可那又怎麼樣?
不公平嗎?
很公平。
要知道,呂文奇在十幾年前,也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比普通人還要悽慘……
人家自己努力出來的,有什麼不公平的?
正因如此,也導致呂闊的性格註定“高人一等”。整個昌海,上到富商,下到平民,幾乎都被呂闊欺負過……當然,富商的話,呂闊也不敢太過囂張,但即便如此,也沒人敢惹呂闊一下。
然而在星空酒吧,他第一次喫癟。
人生第一次!
先是被兩個小混混暴打,準備報復他們的時候,呂文奇一句“惹不起他們”無疑讓呂闊心驚,雖然如此,呂闊也沒放棄,自己打聽出來他們是滄武的學生,又找滄武老大來對付他們……
操,更狗血的來了,他們竟然是一夥的!
好,沒關係,星空畢竟是呂闊的地盤,足夠對付他們了……
然後,最最狗血的又來了,呂文奇一句話,把星空拱手送給了自己的仇人!
現如今,真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本來以爲是哪來的一羣小混混鬧事,沒想到竟然會是白昭雪。
看到她,昔日的往事盡數浮上心頭——他把我和楊光的賬也算在了白昭雪頭上——雖然不知道之前是怎麼回事,但她都來到自己的地盤了,怎麼可能完整無缺地走出去?
沒聊幾句,呂闊就發了飆。
他身後的衆人也都狠狠瞪着白昭雪,只待呂闊一聲令下,他們就會衝上來。
我們這邊也都蓄勢待發。
開玩笑了,她以爲她是誰,什麼不用管她,我要是不管還是個人嗎?
只要呂闊敢動手,我就讓他死在這!
我隱匿在人羣中,狠狠地瞪着呂闊,同時對身邊人小聲說道:“盯住那小子,等會往死裏打!”
然而,就在所有人認爲要開打的時候,白昭雪卻笑了起來:“你別急呀,我不就開個玩笑嗎?”
呂闊愣了一下,隨即怒道:“滾你媽的,誰跟你開玩笑了,到底是誰動手的?”
一聽這話,我差點就忍不住了,就在這時,對方人羣中又走出一個人來,有些面熟,但忘了在哪見過了。
他徑直走到白昭雪面前,焦急地道:“小雪,你怎麼回事,怎麼又跟呂少鬧起來了?”
直到白昭雪叫出他的名字,我才猛然想起這個人來。
“王奇?你怎麼也在?”白昭雪顯然有些意外。
“我跟呂少來玩的……先別說這個,咱先解決這事,你告訴我是誰動手的,只留下他一個,然後你們都走不就行了?你知道這個場子是誰罩的嗎,你惹不起的。”
“是誰啊,我還真不知道。”
“趙元偉,趙大哥。”
兩人說話的時候,呂闊就一語不發,冷眼看着。直到王奇說出那個名字,呂闊纔對着白昭雪冷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我們這邊也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彷彿這個趙元偉來頭還不小。
沒辦法,畢竟圈子不同,況且這種東西,我也不會去刻意打聽。
我只知道個春採風,就這還是因爲他一直在找我事,不然我也不會去打聽他的。
說起來,春採風好像也有段時間沒找我事了……
當然,這不是重點。
見我不知道,身邊的小慧便給我解釋起來:“趙元偉是滄龍區的地下皇帝,跟春採風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兩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果這裏是趙元偉罩的話,咱們今天算是完了。”
聽完,我也面色凝重起來。
反觀白昭雪,卻是一臉淡定,只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見白昭雪沒有退縮的意思,王奇顯然有些焦急:“怎麼?你還要保他?小雪,我知道你講義氣,但也得分情況吧,你在人家的場子鬧事,你覺得人家會善罷甘休嗎,現在只是呂少在跟你談,要是趙大哥來的話……”
看得出來,王奇是真心爲了白昭雪的,特別希望白昭雪能把我交出去。
但他話沒說完,白昭雪就打斷了他:“我說我知道了。”
王奇無話可說,只能搖了搖頭。
接着,白昭雪又看向呂闊,說道:“呂少,今天這事確實是我們的錯,主要是喝多了,我可以跟你道歉,人就別留了吧,你想做什麼,我全都知道……”
說真的,我認識她這麼久,除了見她向天字班的低頭,還沒見誰能讓她低下頭的,她能做到這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呂闊卻還不知道滿足。
“就這?”呂闊冷笑一聲:“老子他媽的等你半天,你就給我這麼個回答?行行行,啥也別說了,我看你們今天怎麼走出去!”
話音剛落,呂闊之前帶來的人便活了過來,嗷嗷叫着圍住了我們。
其實他們人沒有我們多,用“圍”可能不太準確,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而我們這邊,大多數人還是知道趙元偉的,一想到對面有趙元偉的人,一個個都不敢輕舉妄動。
但我們不會什麼都不做的,只要呂闊敢動手,我們就讓他知道知道滄武學生的戰鬥力。
眼看混戰一觸即發,白昭雪卻滿臉焦急地左看右看,好像在找什麼人。
很快,她的目光就和我對上了,衝我微微搖着頭,我馬上便小聲說道:“都別動。”同時疑惑地看着她。
而白昭雪沒有繼續看我,呼了口氣,說道:“呂少,真的沒必要這樣……”說着,白昭雪便站起身來,衝呂闊來了個九十度鞠躬:“對不起。”
下一秒,全場靜默。
我同樣目瞪口呆。
天,這還是白昭雪嗎?!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知道呂闊厲害,趙元偉也很厲害,可真的有必要這麼慫嗎?
當初我們被黃耀圍住的時候,白昭雪多霸氣呀,黃耀連跟她談判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她嚇得落荒而逃,可現在竟然……
呂闊愣了一下,也是一時興起,隨即冷笑着說:“就這?看來你聽不懂我說話?行吧,你非要道歉,那就好好道歉吧,鞠躬算怎麼回事,怎麼也得跪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