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趕緊給我滾回去!”
見了我,叫花子張嘴就罵。
我苦笑。
我怎麼滾?
到現在爲止,我都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自己爲什麼被帶到這裏,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還有,聽叫花子的意思,白衣少女竟然聽從黑咒司的命令?
黑咒司的實力,豈不是比我想象的要強大太多?
又想到之前白衣少女向我求助,我追她時卻恰好碰到了黑咒司那次……我驀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難道,第一次碰到黑咒司,是他們早就預謀好的?
我越想越覺得可怕……
“前輩,我……”
但眼前情況不容我多想,我只能硬生生收回了神思,試圖詢問一下叫花子現在的狀況。
“你他孃的給我閉嘴!”不等我張嘴,叫花子又沒好氣懟着我罵道:“你他孃的回來做什麼?找老子報仇?你有那本事找老子報仇嗎?老子看你是回來找死!”
我,“……”
都這個時候了,叫花子還騙我?
但我心裏很清楚,叫花子不過是想借用這種方式激怒我,讓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而已;更重要的是,他想故意在黑咒司面前跟我撇清關係,不讓黑咒司利用我威脅他。
我苦笑。
到現在爲止,叫花子都還不知道我已經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吧,以爲我還在恨着他?
“哼,若不是被莫名其妙帶到這裏,我巴不得你死在這裏呢!”叫花子都這麼說了,我不得不配合着他演戲,裝作十分痛惡的模樣懟了叫花子一句之後,我又扭頭看向黑咒司,沒好氣道:“你到底要做什麼?拿我威脅他?你搞錯了吧?他跟我之間的仇我都還沒有報呢,他也巴不得我死呢。你把我弄到這裏來威脅他,你搞錯了吧?”
雖然不知道黑咒司把我弄到這裏的用意,但我得聽從叫花子的,竭力跟他撇清關係。
對叫花子好。
對我也好。
呵呵呵……
面對我的質疑,黑咒司輕輕冷笑了一聲。
不屑。
輕蔑。
黑咒司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譏諷,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大人看到撒謊的孩童一樣。
我的謊言對他來說似乎十分可笑。
他的笑聲,讓我覺得異常難堪,尷尬到了極點,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接着說什麼了。
“給你一次機會。”冷冷嘲笑了我幾聲之後,黑咒司削瘦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冷漠,緩緩斂去了臉上譏諷的笑容,冷冰冰開口,“救我?還是救那個要飯的?”
我愣住。
“你說什麼?”
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問我救他?還是救叫花子?這個問題,就好像他問我是喫飯,還是喫屎那麼簡單?
我跟叫花子是結拜兄弟,自然要救叫花子。
難不成,我還會救他?
他是哪裏來的自信?
叫花子看似是罵黑咒司,其實句句都是提醒我不要上黑咒司的當。
“你着什麼急?”黑咒司削瘦的臉上閃過冷冰冰的不耐煩,又瞥了我一眼,冷冷重複了一句,“我給你一次機會,救我?還是救他?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管你救誰,只要你選擇救一個人,你都可以從這裏出去。”
“那我若選擇誰都不救呢?”我冷哼一聲,“反正在我眼裏,你們兩個人都該死!”
我是故意的——只有這樣,才能讓黑咒司相信我跟叫花子沒什麼關係,讓他的願望落空。
“誰都不救,也是一種選擇。”原本以爲,我這樣可以逼的黑咒司放棄,沒想到他居然慢悠悠的、冷冰冰說了一句,“就算我們兩個人你誰都不救,你也照樣可以離開。”
我再次愣住。
這他麼的是什麼難題?
不管我選擇救誰,不管我救不救,都可以離開這裏?那他讓白衣少女把我費勁巴拉弄到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不對。
黑咒司讓白衣少女將我帶到這裏,不會就這麼輕鬆簡單讓我再離開的,肯定還有什麼貓膩,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簡單。
“說吧,救和不救,有什麼區別?”念及此,我冷笑開口,“我看你也不像是個閒的沒屁事幹的人,總不可能讓我來這裏是觀光旅遊的。我救你,還是救他,又或者我什麼都不救,到底關聯着什麼?”?
“你他孃的閉嘴!”
沒想到,我的話音剛落,叫花子就接着氣急敗壞罵道:“就你他孃的長了個腦袋?既然這死骷髏說你誰也不救都可以從這裏走出去,你他孃的還廢什麼話?難不成,你喜歡死在這裏?”
叫花子是真的着急了。
他罵我比剛纔罵的還要狠。
但他越罵我,我就越覺得這件事肯定有貓膩。
否則,爲什麼黑咒司會讓我做這種看似毫無意義的選擇,而叫花子又生怕我問到了什麼,急着趕我離開這個地方呢?
想到這裏,我故意冷冷瞥了叫花子一眼,慢悠悠開口,“哼,你越是不想讓我知道,我就偏要知道!”
“你,你真是個犟種……”
叫花子的話我被硬生生噎了回去,氣的直瞪眼。要不是他現在被束縛着不能動,只怕他早就衝上來要扇我耳刮子了。
只可惜,他現在被困住,不能把我怎麼樣。
“你倒是聰明。”黑咒司似笑非笑看了氣急敗壞的叫花子一眼,冷冰冰開口,“我還以爲,你會直接一走了之呢,你居然還知道多問一句。”
廢話。
我他麼又不是傻子。
我暗暗在心裏腹誹,但嘴上卻不敢說出來——現在情況不明,黑咒司用意我也不清楚,我不能就這麼得罪了他。
“既然如此,那就請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故作不經意間追問,“救他,救你,還是都不救,事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