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溫禾時靳寒嵊 >第278章 是愛還是愧疚
    徐聞走後,靳寒嵊從辦公桌前站起來,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走了去。

    他站在窗戶邊兒上停了下來,想到了很多事情。

    溫禾時心裏有人這件事情,他早就察覺到了。

    先前她買的那條領帶並非想要送給他,這點他也清楚。

    那天她買領帶回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一開始他以爲溫禾時是爲了討好他買的。

    但是,過了好幾天,她都沒把領帶送給他。

    後來是他和她提要求要了禮物,她忘記準備,最後才把領帶交給他。

    後來他戴着領帶去參加了韓戰和傅晚晚的婚禮,當天傅啓政和他撞了領帶。

    更巧合的是,溫禾時偏偏趕在那天身體不舒服。

    她一向懂事善解人意,若非待不下去,絕對不可能在那種場合早退。

    她是個通透的人,平時總是竭盡全力地配合他。

    那次,卻表現得極其“不懂事”。

    靳寒嵊一向嗅覺敏銳,當時他有察覺到不對勁兒,直覺告訴他這些事情和傅啓政有關係。

    而且,第一次和傅啓政見面,他就對他有莫名的敵意——

    先前,他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種感覺。

    其實在去邁阿密之前,靳寒嵊就知道溫禾時不愛他,也知道她心裏應該是有人的。

    所以,他先前纔會讓年牧安去調查溫禾時的過去。

    當時年牧安已經旁敲側擊跟他說了很多。

    靳寒嵊知道,年牧安應該是清楚這件事情的——

    不過他當時沒有深入追問。

    當時他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以爲她在他身邊呆一段時間會有所改變。

    可現在看來,似乎是沒什麼效果。

    溫禾時在他面前很溫柔,很懂事,但這些都是不走心的。

    女人在戀愛中,不可能有這樣理智的狀態。

    靳寒嵊思考了一陣子,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年牧安的電話。

    靳寒嵊來電的時候,紐約時間是早晨六點鐘。

    年牧安昨天晚上做了一臺手術,凌晨纔到家。

    今天白天難得休息,原本打算睡個懶覺,卻被靳寒嵊一通電話call醒了。

    好在他沒有起牀氣,雖然迷迷糊糊,但還是接起了電話。

    年牧安躺在牀上,將手機放到了耳邊,“寒嵊,你找我啊?”

    靳寒嵊聽到年牧安疲憊的聲音,問道:“打擾到你休息了?”

    “還好,你怎麼了?”年牧安又問了一遍。

    他確信,靳寒嵊給他打電話絕對是有事兒的。

    “你認識傅啓政。”這句話,靳寒嵊是用陳述的語調說出來的。

    他在之前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說出來只是爲了讓年牧安承認。

    年牧安從靳寒嵊的口中聽到了傅啓政的名字,意識一下子就清醒了:“……”

    難不成,靳寒嵊已經知道了溫禾時和傅啓政的事兒?

    年牧安深知有些事兒瞞不了他太久,索性就承認了。

    “是,他是我的一個病人。”年牧安說,“嚴格意義上說我算是他的私人醫生,他在紐約華人圈裏很有名,你既然知道他了,應該也聽說過。”

    “你知道他們的事情。”這句話,仍然是肯定句,只是語調有些冷了。

    年牧安知道靳寒嵊大約是要責怪他的,但是他並沒有因此就隱瞞事實。

    年牧安承認:“偶然而已。大概是去年九月份的時候,具體日子我記不清楚了。當時傅啓政胃病住院,溫禾時在他的病房裏。傅啓政和我說,那是他女朋友。”

    “所以,回國的時候看到她在你身邊,我還挺驚訝的。”說到這裏,年牧安笑了笑,“但我看你對她很特別,之前我也試探過你,你說不在意她的過去。不過我也提醒你了,她不簡單,你應該對她有所防備。”

    去年九月……

    聽到這個時間點,靳寒嵊的目光愈發地冷了。

    那個時候,溫禾時剛跟了他沒多久。

    去紐約,應該是拍雜誌。

    她膽子真的夠大,竟然在他眼皮子下面做這些事兒。

    “當時爲什麼不說?”靳寒嵊問年牧安。

    年牧安笑得有些無奈:“我說了你就會放棄她嗎?顯然不會。既然這樣,我也沒必要給你添堵,對吧。”

    “她在美國的資料被傅啓政保護得很好,基本上查不到。聽傅啓政身邊的助理說,傅啓政很在乎她,她當初似乎也是在他身邊工作的。”

    年牧安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說給了靳寒嵊。

    靳寒嵊聽着年牧安的描述,目光越來越冷。

    這件事兒,陳婉卿也瞞了他。

    不過這點,他倒是也能理解。

    畢竟,陳婉卿和溫禾時關係那麼鐵,自然一切都要替溫禾時着想。

    曾經他問過陳婉卿溫禾時的感情問題,陳婉卿基本上都不回答。

    陳婉卿是老油條了,繞彎子比誰都有一套。

    年牧安說完這番話之後,很久都沒等到靳寒嵊的迴應。

    他咳嗽了一聲,對靳寒嵊說:“寒嵊,她跟着你不是因爲愛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靳寒嵊聽到年牧安的話之後回過了神。

    “是,我知道。”靳寒嵊並沒有逃避這個問題。

    溫禾時雖然在他面前表現得滴水不漏,但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她那點兒手段騙到?

    想在他面前演戲不被看穿,她真的還不夠道行。

    他願意配合她,只是因爲他對她有足夠的耐心。

    “寒嵊,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年牧安的聲音突然嚴肅了不少。

    靳寒嵊“嗯”了一聲,“你問。”

    “我比較好奇,你對她,是愛還是愧疚?這個問題,你應該好好思考一下。”

    年牧安說,“在此之前,你們兩個人的交集只有那天晚上的一場意外,只是一場意外,不足以讓你愛上她。你找了她這麼多年,是因爲拿走了她第一次愧疚多一些吧?”

    年牧安倒不是不相信一見鍾情。

    他只是覺得,一見鍾情這種事情,不太可能發生在靳寒嵊的身上。

    他向來都不是那種感情至上的人。

    所以,年牧安推測,靳寒嵊對溫禾時是愧疚和彌補的心理居多。

    靳寒嵊聽完年牧安這麼說之後,毫不猶豫地回覆他:“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