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確實是她的真實想法。
靳寒嵊聽到她說出那句“我以前沒有談過戀愛”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爲諷刺了。
她沒有談過戀愛？
那傅啓政算什麼？
她是覺得，自己有本事把這件事兒瞞着他一輩子？
呵……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有這樣的膽子。
“你的世界裏只能有我一個男人，懂麼。”靳寒嵊提醒她，“我喜歡獨立的女人，但獨立要有度，嗯？”
“我明白了。”溫禾時溫順地點了點頭，“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你別生氣了好嗎？”
“是嗎，我看你之前，似乎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靳寒嵊低笑了一聲，“溫禾時，你好好想想。”
說到這裏，他鬆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
溫禾時不明白靳寒嵊這個行爲是什麼意思。
讓她好好想想……
想什麼？
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還能猜得透靳寒嵊的想法。
但是，他這麼一弄，她真的很茫然。
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所以，果然像徐竅說的那樣。
之前她以爲自己掌控了一切，其實不過是因爲靳寒嵊在配合她——
意識到這一點，溫禾時不免有些窒息。
沒辦法了，溫禾時只能用希施的辦法，再次死皮賴臉地貼上靳寒嵊的身體，主動去吻他。
她纏上來之後，靳寒嵊也沒躲開。
當然，他也不會給她任何迴應。
溫禾時在男女之事上本身就有障礙，能主動，對她來說已經實屬不易。
現在得不到迴應，實在是太過難堪。
溫禾時吻着他的喉結，下一步該怎麼做，完全不知道了。
靳寒嵊當然看得出她的茫然。就在她準備放手的時候，靳寒嵊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
突如其來的力道，溫禾時疼得叫了一聲，臉色發白。
靳寒嵊平時愛好打拳，他的力氣有多大，可想而知。
被他一捏，溫禾時覺得自己胳膊要脫臼了。
她突然就反應過來，平時靳寒嵊對她有多溫柔。
至少，跟現在比起來，是溫柔的。
“這就是你想到的解決辦法？”靳寒嵊刻意咬住了最後四個字，字裏行間帶着濃濃的嘲諷。
溫禾時怎麼會聽不出來他的意思。
她垂下了頭，沒有說話。
靳寒嵊再次笑了一聲，說出來的話有些難聽：“就你這個功夫，哪個客人會滿意？嗯？”
他說“客人”。這句話背後，把她比作了什麼人，她怎麼會不明白呢。
溫禾時骨子裏到底還是清高的，聽到這種話自然開心不到哪裏去。
但是她深知自己沒資格和靳寒嵊發脾氣，所以，即使有再多的憤怒，都必須壓下去。
溫禾時前後的表情變化，靳寒嵊都看在眼底。
他看着她從憤怒到平靜，看到了她的隱忍。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好脾氣的人，
可是，在他面前，她永遠都戴着面具，連發脾氣都不肯。
人的心理都很奇怪，當初洛湘跟他吵架發脾氣的時候，他不耐煩到了極點。
如今溫禾時乖順聽話，對他百依百順笑臉相迎，但是他卻覺得她虛僞。
只有不愛，才能做到這樣置身事外。
愛情本身就是一件帶有幼稚色彩的事情，再成熟的人都逃不過這一點。
她的表現，不過是在清楚地向他證明一點——她不愛他。
因爲不愛，所以可以做到完美無瑕。想
到這裏，靳寒嵊心裏更加不痛快。
他將她拽到懷裏，“又或者說，這是你的慣用手段？裝清純裝矜持？溫禾時，你當自己還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嗯？”
“我不是那種紈絝二世祖，你以爲這一招對我有用？”他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溫禾時被他這樣說着，身體不免有些僵硬。
靳寒嵊察覺到她的變化之後，又發出了一聲笑，另外一隻手直接撕開的了她的領口。
他這麼一拽，她身上襯衫的扣子就被拽下來了。
溫禾時被嚇了一跳，感覺到胸口一陣涼意傳來，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
“遮什麼？這不是你的目的嗎？”靳寒嵊直勾勾地盯着她，“剛纔那樣賣力地討好，不就是爲了讓我這樣對你嗎？”
他的語氣不算惡劣，甚至稱得上溫柔。
但是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溫柔刀，刀刀要人命。
溫禾時這一路走來聽了太多難聽的話。
她自認爲已經對這些話免疫了。
但是，聽到靳寒嵊這麼說，她竟然開始不舒服了。
她自己也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溫禾時正難受的時候，靳寒嵊已經拖着她來到了落地窗前，將她翻身壓在了冰涼的玻璃上。
溫禾時的臉和胸口都貼在了玻璃上。
這樣的姿態，倒真的像他說口中的“客人”。
溫禾時用手摳住了玻璃，閉上了眼睛。
以往結束之後，他會抱着她。
可是這一次，他直接鬆開了她。
溫禾時站不穩，就這樣倒在了落地窗前，跪在了地上，呼吸都不穩當。
那模樣，狼狽到了極點。
反觀靳寒嵊，他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仍然是衣冠楚楚的模樣。
不過，他的眼底仍然帶着沒有褪去的情緒。
辦公室裏很安靜，安靜到能聽見鐘錶的秒針滴答的聲音。
靳寒嵊看着狼狽跪在地上的溫禾時，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正安靜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靳寒嵊走到辦公桌前，將手機拿了起來。
是徐曉之的電話。
靳寒嵊大概猜得到她爲什麼來電話。
他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溫禾時，然後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