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嵊:“不忙,怎麼了?”
徐曉之:“也沒什麼,就是新聞的事兒,我剛纔在微博澄清過了,現在這些媒體呀就喜歡捕風捉影,要是早知道他們那麼寫,我昨天肯定不會拉着你一起進場了。抱歉抱歉。”
徐曉之的態度很坦然,落落大方的,而且又很真誠,聽着像是真的在因爲這件事兒自責。
靳寒嵊聽着徐曉之的話,就沉默着,並沒有多說話。
徐曉之見靳寒嵊不說話,便繼續試探性地問:“這件事情對溫小姐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吧?希望你們兩個人不要因爲這件事情產生矛盾,我很抱歉,要不我跟溫小姐解釋一下吧——”
“不必。”靳寒嵊回了兩個字,直接拒絕了徐曉之的提議。
徐曉之怎麼說都跟靳寒嵊在一起好幾年的時間,雖然靳寒嵊只說了兩個字,但是她仍然從靳寒嵊的話裏聽到了幾分憤怒的。
所以……他們兩個人是吵架了?
想到這裏,徐曉之勾起了嘴角。
當然,有些情緒她並不會直接展露在外。
被靳寒嵊拒絕之後,徐曉之默了十幾秒鐘,然後說:“那好吧,是我想當然了,溫小姐這麼信任你,想必也不會跟你吵架。”
“總之,這件事情是我欠考慮,才鬧出了這樣的後果,如果後面有什麼需要我解釋的,我一定會解釋的。”徐曉之又和靳寒嵊表態了一次,“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困擾,以後我會注意。”
“還有別的事兒嗎?”靳寒嵊始終沒有接徐曉之的話。
徐曉之幾乎可以從靳寒嵊的話裏斷定他在生氣。
估計是真的跟溫禾時吵架了?
徐曉之是聰明人,自然不會選在這個時候招惹靳寒嵊。
“沒什麼別的事兒了,打擾你了,那我先掛了。”
說完這句話,徐曉之馬上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裏很安靜,溫禾時和靳寒嵊之間雖然有一段距離,但是她仍然聽到了靳寒嵊和徐曉之的對話內容。
不得不說,徐曉之真的是個很有心機的人。
她剛纔說她發微博澄清了。
這個行爲,做得實在是太聰明瞭,一舉多得。
一來能向靳寒嵊證明她對他真的沒有其他的幻想了,
二來能讓圍觀羣衆覺得她的是個大氣灑脫的前女友,
再加上她本身就出身名門,又熱衷於慈善,這事兒一出來,大概不少圍觀的人會覺得她是天使,
最後就是,徐曉之這麼做,等於將她從輿論的風口浪尖上救了下來。
即使她不喜歡她,日後看到她也得客客氣氣的。
因爲,她被動欠了徐曉之一個人情。
想到這裏,溫禾時勾脣笑了笑。
不愧是靳寒嵊曾經的未婚妻,事兒做得真周到。
溫禾時想,他們兩個人是不該分手的。
若是沒有分手,兩個人現在強強聯合,說不定彼此都發展得更好了。
靳寒嵊和徐曉之打完電話之後,再次走到了溫禾時的面前。
他走過來的時候,溫禾時正扶着旁邊的沙發,努力地站起來。
但是因爲還沒有從剛纔的那番折騰中緩過勁兒來,起來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
剛站起來,又這麼跪倒在了地上。
靳寒嵊看到她這樣子,下意識地擰眉。
之後,他走近了一步,擡起胳膊來,直接將她打了個橫抱,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着溫禾時痛苦的模樣,他心裏自然不會好受到哪裏去。
靳寒嵊將溫禾時抱去了牀上,將她放了下來。
溫禾時全程低着頭沒有看他,像是在逃避什麼。
靳寒嵊哪裏會看不出她的抗拒。
他捏緊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和自己對視。
她這一擡頭,靳寒嵊才發覺她的眼眶是紅的。
這麼長時間,他是第一次見她有這樣的狀態。
平日裏她一向淡定自若,好像根本不會被任何事情影響到情緒。
可是現在……
靳寒嵊看到她這樣的狀態,嘴脣繃成了一條直線。
“我這麼對你,難受了?”他問她。
溫禾時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你沒錯,是我咎由自取。”
她的聲音帶了幾分冷硬,全然沒了之前的溫柔。
靳寒嵊知道,她這是生氣了。
“嗯,你確實是咎由自取。”靳寒嵊並沒有安慰她,而是順着她的意思往下說。
溫禾時聽完靳寒嵊的話之後,冷笑了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有如此強硬又諷刺的態度。
“你在生氣?”靳寒嵊明知故問。
“沒有,怎麼敢。”溫禾時的聲音仍然沒有起伏,“給錢的是大爺,我有什麼資格跟客人生氣?”
溫禾時平時很少有這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
上一次這樣生氣,應該還是在慈善晚宴上被溫敏芝激怒的那一回。
她對情緒的把控一直都比常人到位,能這樣失態,足以證明她被刺激得有多深。
靳寒嵊先前說的那些話,她都記下來了。
靳寒嵊第一次見溫禾時露出棱角。
此刻的她,就像一直豎起刺的刺蝟一樣。
好像稍微靠近她一點兒,就會被她扎得體無完膚。
按理說,看到她這樣子,他應該生氣纔是。
可是,靳寒嵊瞧着她陰陽怪氣的樣子,竟然笑了起來。
她會生氣了,和平日完美到有些假的狀態比起來,生氣的她更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溫禾時自然也聽到了靳寒嵊的笑聲。
聽着他笑,溫禾時不免有些暴躁。
她捏緊了拳頭,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給他一個耳光的衝動。
——是的,她想動手打人,這樣的念頭幾乎要控制不住了。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要再做什麼讓金主不開心的事兒,嗯?”靳寒嵊諷刺地笑着提醒她:“別忘記,我能捧你多高,就能讓你摔多狠。”
同樣的話,溫禾時從衛戚口中聽到過。
當時衛戚就是用這句話來形容她和靳寒嵊的關係的。
這麼看來,衛戚倒是很瞭解他。想必,他當初也是這麼對洛湘的吧?
“記住了,靳總。”溫禾時點了點頭。
她的動作雖然是順從的,但是語氣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溫順。
甚至,對他的稱呼也變了。
靳寒嵊聽到她這麼喊之後,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喊我什麼?”
“靳總。”溫禾時勾勾嘴脣,將這個稱呼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