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die醫生很認真地問了一遍。
靳寒嵊“嗯”了一聲,“不在乎。”
eddie點點頭,“好,那我明白靳先生的意思了。之前沒有跟你溝通,很多事情沒辦法確認——下次dolly來的面診的時候,我會再認真跟她聊聊這件事情。”
靳寒嵊大概明白了eddie醫生的意思,他點點頭:“謝謝你了。”
eddie醫生:“我看得出來你很愛她,聊完之後,我有些理解你爲什麼會選擇欺騙她了。不過,理解不代表認同。”
“人總有糊塗的時候。”提到這件事情,靳寒嵊笑了下,“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後悔沒有用,只能去解決。”
eddie醫生:“你的態度很好,值得稱讚。”
eddie醫生跟靳寒嵊聊完之後,心裏有了底,也知道下次見面時應該如何引導溫禾時了。
之前他不瞭解靳寒嵊,沒跟他溝通過,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有些話是不能貿然說出來的。
如果靳寒嵊不加以配合,只會放大她的痛苦。
現在從靳寒嵊口中聽到這種話,他便有了把握。
eddie醫生跟靳寒嵊聊過之後,接到了助理的電話,似乎是醫院那邊臨時有事兒,他得先回去了。
和他們兩個人道別後,eddie醫生就離開了。
他這一走,餐桌上只剩下了靳寒嵊和傅啓政兩個人。
傅啓政擡眸盯着靳寒嵊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他:“你剛纔說的話,自己不覺得虛僞嗎?”
靳寒嵊當然知道傅啓政爲什麼問這個問題。
當初那場官司,他全程陪着溫禾時,來龍去脈,傅啓政應該比誰都清楚。
“那件事情我很抱歉,我不推卸責任。”靳寒嵊說,“這次我不會躲,如果她真的要我公開承認,我會的。”
“你知道公開承認會有什麼結果吧?”傅啓政問他。
靳寒嵊:“當然。”
傅啓政:“我還是不相信你會這麼‘偉大’,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打官司的時候爲什麼不出現?”
靳寒嵊:“那幾天我胃出血住院了,你應該知道吧。”
傅啓政:“這算什麼藉口。”
靳寒嵊:“你可能對靳家的情況不太瞭解。”
傅啓政:“……”
靳寒嵊倒是沒有爲自己辯解的意思,他很客觀地跟傅啓政說了一下靳家現在的情況,
包括靳承西想通過這件事情將他從董事長的位置讓拉下來的計劃,靳寒嵊都說了。
他全程沒有抱怨過一句,冷靜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靳家內部的事兒,傅啓政確實是不怎麼清楚,
畢竟他常年在紐約,國內的豪門祕辛,他也不會刻意去打聽。
聽完靳寒嵊說這件事情之後,傅啓政沉默了大概一分鐘,纔開口問他:“你想清楚結果了?如果他們拿這件事情打擊你,你很有可能得到她的原諒之後就一無所有了。”
“來之前我就想過了。”靳寒嵊笑了笑,“說實話,以前也沒想過自己會爲了感情做到這一步。”
靳寒嵊很少跟人提起這個事情。
他自己也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在傅啓政面前聊到這些。
傅啓政聽完靳寒嵊說這些,其實是有共鳴的。
雖然他家庭算得上和睦,但他小時候跟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也比較少。
傅啓政的父母都是在投行工作的,平時特別忙,他們私下的接觸很少。
靳寒嵊所說的“歸屬感”,傅啓政能明白的。
當年,他也曾經在溫禾時身上找到了這種感覺。
那個時候,他們時常一起加班,
他胃不好,溫禾時會提醒他按時喫飯,還會時不時地做飯給他喫。
每次看着她將熱氣騰騰的飯菜端上桌的時候,他都會感覺到家的溫暖。
想起來以前的事情,傅啓政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他回過神來看向對面的靳寒嵊,提醒他:“希望你這次說到做到。”
“會。”靳寒嵊知道傅啓政指的是什麼,“我說過,不惜一切代價。”
靳寒嵊和傅啓政這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其實這次算得上是他們兩個人相處最和諧的一次了。
在此之前,他們兩個人都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竟然會如此和諧地坐在一起喫飯。
晚飯結束之後,韓戰來接靳寒嵊回酒店。
回酒店的路上,韓戰問靳寒嵊:“聊得怎麼樣?”
靳寒嵊“嗯”了一聲,聲音聽不出喜怒。
韓戰感嘆:“沒想到你們兩個人竟然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聊天,看來溫禾時真的挺有本事的。”
面對韓戰的感嘆,靳寒嵊並未回覆。
韓戰送靳寒嵊到酒店之後,就回別墅了。
他回來的時候,傅晚晚已經在家了。
見他這麼晚纔回來,傅晚晚便問:“你去哪裏啦?怎麼這麼晚。”
“寒嵊哥來了,送他回酒店了。”韓戰在傅晚晚面前向來不會隱瞞什麼。
聽韓戰提起靳寒嵊,傅晚晚當即就猜到他是爲什麼過來的了。
“他來找溫禾時呀?”傅晚晚順口問。
韓戰“嗯”了一聲,“剛纔他跟你哥見面了。”
“啊?”傅晚晚有點兒懵。
這兩個人怎麼會見面?他倆不是情敵嗎?
“應該是爲了溫禾時的事情。”韓戰說,“畫面有些詭異,其實我也想象不到。”
“我以前都不知道我哥這麼執着的,他那麼驕傲的人,我真是想不通他爲什麼還這麼幫溫禾時。”傅晚晚癟嘴,有些不開心:“我覺得洛湘姐挺好的呀,又沒那麼多心眼兒,跟她在一起多輕鬆呢。”
傅晚晚不是第一次這麼感嘆了。
聽着她的感嘆,韓戰也只能揉揉她的頭髮,不好發表什麼具體的意見。
洛湘確實沒什麼心眼兒,但誰不知道傅啓政喜歡聰明的女人?
之前韓戰在傅啓政面前提過幾次洛湘,每次一提到她,傅啓政都是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