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自然的挽着霍謹之的胳膊,很是親暱。
黎穗站起身,看向霍謹之:“霍總。”
霍謹之看着她的眼底盡是冰冷。
白靜看她:“你們認識的啊。”
黎穗對白靜笑了笑:“白小姐,我是霍總的祕書,今天你們的約會,還是我安排的呢。”
白靜抿脣一笑:“原來是這樣。”
“那個……白小姐,我是您的粉絲,您能幫我籤個名嗎?”
白靜點頭:“好呀。”
霍謹之看向白靜:“你先去找個地方坐,我一會兒就過來。”
白靜伸出去要找筆的手收了回來,乖巧的對霍謹之笑了笑:“好。”
黎穗鬱悶,轉移注意力失敗。
白靜離開後,霍謹之將冷漠的視線落到了譚柏儒的身上。
“今天誰讓你早退的,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幹了吧。”
聽到霍謹之的口氣,譚柏儒不爽,站起身。
黎穗心裏一慌,忙道:“霍總,抱歉,我不是故意早退的,這位是從小跟我一起在部隊大院兒長大的哥哥,是我爺爺舊部下的兒子,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今天我們時隔多年終於聯絡上,所以約着一起出來聚會的。”
譚柏儒看向黎穗,小時候,這丫頭遇到什麼事兒也不服輸。
可現在,她竟然……
時光到底對這丫頭做了什麼。
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明白,霍謹之在這北城到底有怎樣的話語權。
黎穗是真的害怕,她會因此連累到譚柏儒,所以,她寧可道歉。
霍謹之冷眼望着黎穗。
片刻後,他冷哼一聲:“下不爲例。”
黎穗點頭,對他笑了笑:“好的。”
看到她的笑容,霍謹之更是生氣。
這個女人,竟然因爲別的男人對他笑。
他瞥了她一記,轉身走向白靜所在的地方。
黎穗重新坐下。
譚柏儒臉色不太好:“你就是在這樣的人手下工作?他對你這麼刻薄,你爲什麼還要做這份工作?小麥穗,你缺錢嗎?你缺陷可以告訴我,我有。”
黎穗笑:“不是錢的事兒,我跟着這個老闆工作,是因爲他煩我呀,他要是喜歡我,天天想方設法的想要喫掉我,我反倒會辭職了,再說,今天早退的確是我不對呀。”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說話了。”
黎穗喝了一口咖啡:“別說的我以前好像有多刻薄一樣行嗎。”
譚柏儒看着黎穗,心裏有些難過。
他的小麥穗真的變了啊。
如果不是這張臉,他真的覺得這樣的小麥穗,他有些不認識了。
見譚柏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着自己,她抿脣,垂眸。
“柏儒,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想了,我說過了,人都會變的嗎,我已經長大了,總不能一直用我爺爺寵出來的那份無法無天的個性去對付全世界不是,我也有我的難處,還有,別再把我當城市十一年前的那個小孩子來對待了,我已經二十六了。”
譚柏儒嘆口氣,點了點頭:“抱歉,我好像讓你難過了。”
她笑:“不會。”
她搖頭。
譚柏儒無奈:“爲什麼不告訴他。”
“爲什麼要告訴他,他知道了能改變什麼呢?什麼也改變不了,而且,現在的職場本來就是這樣的啊,上司欺壓下屬的事情,每個公司都有的,我們老闆他雖然有點兒人格變態,但是不佔我便宜,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了。”
譚柏儒回頭看了一眼霍謹之所在的方向。
此刻霍謹之正在不爽的看着這邊的兩人。
在譚柏儒看來,那老闆的眼神,還真的不像是對小麥穗無慾無求的樣子。
看到小麥穗跟自己一起喫飯,那老闆分明很生氣。
這氣是打從哪兒來的?
黎穗放下叉子:“柏儒,我喫好了,跟老闆在一家店裏喫飯,我真是渾身不得勁兒,要不,我們就先撤吧。”
譚柏儒點頭,叫來服務生結賬。
黎穗正要付錢,譚柏儒白了她一眼:“收回去,我來。”
她笑:“行,你來,下次我來。”
兩人起身,一起離開。
霍謹之扔下手中的叉子,一臉的氣悶。
這個女人,無時無刻的不在對那個男人笑。
這得有多開心才能笑成那樣,一臉的狐媚樣。
自打結婚後,他可沒見到她對他這麼燦爛的笑。
“霍少,你怎麼不吃了呀。”
霍謹之起身,從錢包裏掏出一張支票扔給她:“今晚用餐很愉快,我想到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
白靜起身急道:“霍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您不高興了呢。”
“你什麼也沒做錯,即便到明早,你得到的也不過就是這些,你就當時自己提前解放了吧。”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白靜拿起支票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數字,她被嚇了一跳,有錢人出手果然是闊綽。
黎穗跟譚柏儒在咖啡廳門口告辭後,就先開車離開了。
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超市。
因爲她今天中午的時候親戚來了,她要去備一些日用品。
走到衛生巾專區,看到正有個男人在單獨挑選衛生巾。
周圍的女生都對男人投去異樣的眼光。
男人似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給自己的女朋友打電話,問要買哪一種。
她站在櫃前,忽然間想起大四那年,霍謹之來接自己放學。
車開到半路,她忽然被親戚突襲。
他半路找到公共衛生間,翻開包纔想起來,自己換包了,巾巾沒帶。
因爲是跟霍謹之一起出來的,所以她沒辦法,只好在裏面給霍謹之打電話,讓他去給自己買那東西。
霍謹之接到她的電話後,愣了足有五秒鐘,纔不爽的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迷糊,這種東西都能忘了,我看你呀,真是藕喫多了。”
“哎呀你這個牛魔王,別念了,你到底要不要去給我買呀。”
“買,在裏面給我蹲好。”
正好馬路斜對面就有一個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