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大晚上的你站在那裏,會嚇死人的。”
“你去哪兒了,怎麼纔回來。”
她想也不想的撒謊道:“喫完飯去散步了,消消食兒。”
“你還真是記喫不記打,就不怕再遇到危險?”
安然扯了扯嘴角,上前,將門打開。
“你是沒帶鑰匙嗎?”
他沒有應聲,跟進了屋裏。
她將客廳的燈打開。
她換鞋的時候,他走近她,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
換好鞋,她往前走了兩步,若無其事的躲避開他的靠近。
“喬總身上有酒氣。”
她將鑰匙放下,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水走到他面前遞給他。
兩人很有默契的,誰也沒有談論一個星期前的不愉快。
喬御琛接過水杯喝了兩口,在沙發上坐下。
“這幾天工作怎麼樣,還適應嗎?”
“都很好。”
她臉上掛着的,還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笑。
喬御琛盯着她,看了好半響。
最後才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過來坐。”
“我今晚喫多了,還是站會兒吧。”
“你怕我會吃了你?”
“我這麼大一個人,你喫不完。”
“你以前跟喬御仁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麼不可愛嗎?”
跟喬御仁在一起的時候嗎?
她擡眼望向黑漆漆的落地窗外。
那時候,她正是十七八歲的花樣年華。
對人生,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那時候的她,坐在他的自行車後座上,笑聲能貫穿半邊天。
那時候……
她凝眉,隨即又搖頭一笑:“不是,那時候的我,可愛的很。”
喬御琛臉色一冷:“算了,不必說了,我也懶得聽你們那些少年少女時期談戀愛的無聊事。”
“你想聽,我也不想講,”她說完打了個懶仗。
“時間不早了,我要上樓去洗澡了,喬總一會兒走的時候記得鎖好門。”
“我的司機都回去了,你是打算讓我酒駕?”
安然望着他,表情淡淡的:“那我去幫你收拾房間,喬總想睡一樓還是二樓。”
“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
安然咬牙:“喬御琛,你這樣不覺得很累嗎?一個安心還不夠你陪的?”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夫人你多操心了,不是要洗澡嗎?”
她沒動,憤憤的望着他。
“怎麼,你是想跟我一起洗?”
她轉身就往樓上走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她將浴室的門鎖了,正洗到一半,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是剛剛傅儒初打給自己的號碼。
她將手機接起:“傅先生,忙完了?”
“對,會議很簡單,就是比較急,你安全到家了吧。”
“是啊。”
“怎麼有水聲?”
“哦……我在洗澡。”
傅儒初笑了笑:“看來我打的不是時候。”
“沒關係沒關係的,我反正也快洗完了。”
“好,那……傅先生再見。”
“晚安。”
掛了電話,她將手擦了一下,將傅儒初的號碼存了起來。
她用浴巾擦了擦自己身上,換上睡衣,出門。
喬御琛已經在房間裏了。
他也在擦頭髮。
安然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徑直走到化妝桌前坐下,往臉上抹護膚品。
“剛剛誰給你打電話了?”
安然從鏡子裏看向他:“嗯,一個朋友。”
“男人?”
“是啊。”
“你倒坦然。”
“打個電話,又不會懷孕,有什麼不能坦然的。”
她說完起身,邊拍着自己的臉頰,邊走到牀邊坐下,撩開被子靠在牀頭坐下,隨手將牀頭櫃上的書拿起,繼續翻看。
“你有這麼喜歡看書?”
喬御琛也來到牀上,就坐在她身邊。
“我喜歡看書,應該不是什麼不可以的事情吧。”
她看向他,他總不至於連她看書的權利都剝奪掉。
“你跟我說話的時候,非要這樣帶刺?”
“我倒是覺得,我這是小心翼翼。”
“那你就收起你的小心翼翼,”他不爽:“只是一個普通的問題,你也能想那麼多。”
她將視線重新落到書上:“我媽曾經說過,行萬里路不如閱書千卷,所以她經常給我買很多書讓我看,因爲她覺得,讀書能改變命運。我不是喜歡看書,只是養成了習慣。”
“你母親很注重對你的教育。”
她握着書的手緊了幾分,“喬總,我要看書了,你這樣跟我聊天,會分散我的注意力。”
“過幾天我要去布拉格出差,你也一起過去。”
“出國?”她驚訝了幾分:“可是我沒有護照。”
“那就辦。”
“坐過牢的人可以隨便出國嗎?”
他看向她:“我說可以就可以。”
她嘴角扯了扯:“那喬總還真是威武。”
他凝眉,又是這樣的口氣。
他煩躁的將自己這一側的牀頭燈關上,躺下閉目休息。
安然翻書的聲音,不時在耳邊傳來,他竟也不覺得討厭。
感覺他似乎已經睡着了,她才放下書,準備睡覺。
可她纔剛躺下,他的一雙大手就環住了她的腰,將她硬拉到自己身前,環住她。
她緊張的身子僵直:“喬總還沒睡?”
“你翻書的聲音太吵。”
“那你怎麼不制止我。”
“看書是個好習慣,”他說着聲音不大的道:“關燈吧。”
安然身子往前抻了抻,將牀頭燈關上。
她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可他聲音低沉的響起。
“要麼就被我抱着睡,要麼就跟我做完再分開睡,你選。”
她凝眉,知道他不是嚇唬自己的。
索性就老老實實的被他緊緊摟在懷裏,兩人都很安靜。
他道:“喬御仁昨天來找我,說想去公司工作,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