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武道龍吟 >第一百四十八章 拔劍
    幫忙

    衆人聞言,全都愣住了,他們三個是來幫玉蝴蝶的

    答案不言而喻。

    玉劍男子聞言,摸了摸鼻子,頗爲尷尬地笑笑,沒有說話。

    衆人便將目光全都投向玉劍男子,畢竟,剛剛他是以自己的人格起誓,他們只是路過。

    衆人在等着玉劍男子的解釋。

    玉劍男子臉色微紅,似有嗔怒地輕瞪了玉蝴蝶一眼,而後低下頭,緩緩道:“沒錯,我先前是發過誓,還是以我的人格發誓,我們只是優雅地路過”

    他頓了頓,頭似乎更低了,他又接着道:“沒錯,我們確實只是頗爲優雅地路過,便正巧遇見你們打鬥,我們便在此觀看了一會兒,可我的誓言依舊有效,因爲我們確實是路過,我只是發誓說我們的確路過,但我卻並沒有發誓說我們不會幫她,沒錯,就是這樣”

    這番話,玉劍男子依舊是用最柔和,最優雅,最高貴的口氣說出來的,可此刻,他的這番話,在衆人聽來,卻一點也不優雅,一點也不高貴,甚至已有些下賤。

    衆人當然不會買他的賬,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西門野老爺子已下令撤退。

    白勝天其實早已算到這一步,甚至從他們三人出現的那一刻起,白勝天便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此後,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皆無不與衆人能夠安然撤退有關。

    現在,他所佈置的一切已見成效,一切都已安排妥當,衆人已在安然撤退。

    衆人要撤,可有人卻偏偏不讓衆人撤,這個人,不是玉蝴蝶,不是玉劍男子,更不是那黑袍人,卻是那白袍使劍之人,他已攔住了去路,他的劍就拿在他的手裏,他的眼睛看向正前方,他的背對着衆人,一陣風過,掀起他的衣襬,微微作響,他的劍依舊沒有出鞘。

    白袍人就那樣站着,便像是一尊石獅般站着,巋然不動,彷彿他已將世界分爲兩塊,他所面對的,便是陽間,而他所背對着的,卻是無邊煉獄,衆人想要從煉獄走回人間,就必須要經過他的身,而他的劍,便是那一道鎮守着陽間與陰冥的劍閘,任何膽敢從陰間逃回陽世的鬼魂,都要經過這道劍閘,並在劍閘下,灰飛煙滅。

    衆人已停下了腳步。

    “你要做什麼”人羣中,有人問道。

    “殺人。”他的回答乾淨利落,卻透着濃濃的殺意,看來他不是在開玩笑,衆人不由得渾身一顫。

    “爲何我們與你並無過節。”

    “不爲什麼”他依舊背對着衆人,甚至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依舊沒有回過身來。

    “殺人,總歸是要有個理由的畢竟,我們也不想做個糊塗鬼”那人的語氣已弱下來。

    在場衆人也無不有些消沉,畢竟,他們要面對的,已不是玉蝴蝶一人,而是皆像她那樣難對付的四個人,任誰來看,這場戰鬥,都已沒有半分勝算,更何況,對方已明確說出要殺人。

    白袍人聞言略微遲疑一下,他在思考,可這段時間並不長,他便說道:“如果非要一個理由的話,那或許是,在這個擂臺上的所有人都要死,當然,是除了我們四個人以外的所有人”

    衆人聞言,不由得都呆住了。

    “爲何爲何我們都要死”

    “任何一個已殺完人的人,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該再讓他活,況且,這個擂臺,擂臺上的所有人,本就該生死相向,我們,只不過是在替你們完成你們未曾完成的事”

    “這麼說我們所有人都會死”說話之人的語氣已明顯有些傷感,一個已知道自己將要不久於人世的人,說起話來,恐怕都會是這般傷感。

    白袍人沒有說話,沒有點頭,他的全身哪怕是任何一個部位都沒有動一下,只有微風輕拂着的他的衣服在動,可他全身上下散發出的任何一處氣息都無不在證明着,那人所言不虛。

    衆人沉默了,人一旦知道自己必死之後,通常只會有兩種反應,要麼是暴跳如雷,像是條受驚的兔子般不安,要麼便是沉默,沉默地甚至不發一言。

    可像這般,衆人全都沉默了,這種現象並不多見,甚至可以說是稀奇,可衆人確實已都沉默,人羣寂靜得可怕,便是平時最愛說話的那幾人,也不再說話。

    而按理說,一個已明知自己必死的人,他的眼,應是黯淡無光的,應是充斥着對死亡的恐懼氣息的,可衆人卻沒有,沒有任何一個人的眼是死氣沉沉的。

    相反的,衆人的眼中皆散發着一道光,那道光是勇敢的光,是堅強的光,是瘋狂的光,是明知必死,卻偏要向死而生的不敗的光。

    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滅亡

    衆人已都擡起頭,他們之中,有的人冷漠,有的人神情嚴肅,有的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還有的人,他們在笑,那嘴角勾起的一抹抹略帶嘲諷的弧度,便像是在向着對面那四人宣戰,他們雖沒有在喊,卻像是正在心底吶喊着,大聲地怒斥着,激揚地咆哮着,他們喊的是:“你們,過來呀”

    終於,白袍人轉過身來,他似已感受到了那股氣勢,那股視死如歸,永不言敗,向死而生的氣勢,忽然,他也笑了,他大笑着,他狂笑着,於是,他終於當着他們的面,拔出了他的劍,這是他第一次當着別人的面,拔出他的劍。

    劍已出鞘,沒有劍光,沒有錚鳴,甚至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響,安靜地便像是他依舊從來沒有拔出過他的劍。

    可他已挺劍殺了上去,在衆人的驚詫的目光下,在衆人的疑惑的目光下,挺着一把沒有劍身,只有劍柄的“劍”,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