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諜涯無痕 > 第八百六十八章 雲散雨收陰霾消
    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丁默村如此挑撥,當然不是爲辛家廣考慮。

    這一點,辛家廣非常清楚。

    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其中奧妙,辛某當然清楚。只是,現在林明有日本人撐腰,一時難制。一切得等王先生來了之後再說,我們雖然喊出去了‘政治獨立、軍事獨立’的口號,能不能實現,現在還在兩可之間。犬養健現在答應得很好,只是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如果一切理想,那新政府組建之時,辛某還是可以在王先生面前說上話的。”

    妥了。

    有辛家廣這句話,丁默村此行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犬養健已經透過話來,將來特工部會劃歸新政府領導,也就是說,自己和李士羣的仕途之路,將由新政府決定。

    李士羣他倒不是很怵,他怵的是林明。

    林明有日本人撐腰,現在是蒸蒸日上,如果讓他爬到自己頭上去,二人本來就是面和心不和,將來還有自己的好日子過?

    他把寶押到辛家廣身上也是無奈之舉。

    能在王院長面前說上話並有一定影響力的有三個人,一個是王院長的老婆,另外兩個就是朱道山和辛家廣。

    朱道山根本不要指望了,他跟林明差不多快穿一條褲子了,王院長的老婆也不要指望,自己根本不認識,也沒有可以利用的關係。

    所以,能指望的,也只有辛家廣了。

    今天歡迎宴會上發生的事,一下子讓丁默村找到了接近辛家廣並踩林創一腳的突破口,晚上到這裏來,就是爲了謀求將來的警政部長一職。

    官場上的人,很少會把話說透。辛家廣最後這番話,已經暗示將來會在王院長面前替他說話的。

    丁默村自是大喜,欣然告辭。

    ……

    宴會結束,林創送走犬養健、朱道山等人,正要跟張勁廬一塊回去,卻被中野雲子和石貢仙子給叫住了:“哎,林局長,別走啊。”

    “有事嗎?”

    “今天我和仙子夠不夠仗義?”

    “仗義!要單說個謝謝就太不夠意思了,咱們之間這麼深厚的感情,也用不着。那什麼,你們喫沒喫飽?要不我請你們再喫一頓去?”林創道。

    “得了吧,姓林的,別這麼小氣!就一頓飯把我們給打發了嗎?”中野雲子撇了撇嘴。

    “我說美麗的小姐,女人撇嘴很難看,幹嘛呀,施恩圖報啊?那可太小人了哈。”林創知道,這個女人不會那麼容易打發的,弄不好,又想要他的股份。

    “我就是小人,就是施恩圖報,不行嗎?”中野雲子根本不喫他的激。

    “雲子小姐,你這樣說我很傷心,咱們之間深厚而又純真的感情,讓你這話說得充滿了銅臭。這樣不好。”林創搖搖頭道。

    “得了吧,誰跟你有深厚而又純真的感情了?別臭美了。告訴你,不出點血,今天你休想離開。”

    “那怎麼着?要不,我以身相許?”

    “滾!一點正經沒有,誰稀罕你?還以身相許,不要臉。”

    “那我可沒辦法了,咱們之間吧,談錢太俗,傷感情,把人給你吧,你還不要。那你說吧,怎麼着才滿意?”

    “別,就俗點吧,咱就談錢。”

    林創一聽,心裏一緊,臉色微變,心道:“這娘們兒別真要股份吧?”

    “瞧你嚇得那樣?咯咯咯……”中野雲子看了石貢仙子一眼:“仙子,你說吧,咱要點什麼?讓這位大老闆好好出點血。”

    “嘻嘻,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石貢仙子也很高興,能爲林創出頭出氣,她感覺很榮幸。

    “林先生,給我和雲子小姐每人買一支丹祺,可以嗎?”石貢仙子問道。

    林創一聽,長鬆了一口氣,當即爽快地應道:“一人一支,就這麼定了!”

    丹祺是一款米國產的口紅,是上海名媛的最愛。

    “仙子,你真傻,那才幾個錢?”中野雲子不滿地說道。

    “買了之後,我親自給二位送過去。再見!”

    林創怕中野雲子再出什麼餿主意,沒敢逗留,趕緊帶着張勁廬開溜。

    ……

    在招待所,二人大戰一回。

    事畢,張勁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而林創則閉目養神。

    朱悅文的事,在二人心裏都留下了陰影。尤其朱悅文說的那些話,像刺一樣扎心。

    張勁廬素知林創心眼小,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她知道,林創心裏肯定過不去那道坎。

    她在想着,如何才能讓這位爺放下此事。

    “爺,我辭職吧,去香港。”張勁廬試探着說道。

    “不,暫時先不要辭職。”

    林創確如張勁廬所料,對朱悅文那些話很是在意,尤其他說的那些畫面感很強的話,真是扎心。

    在他對張勁廬長期的規劃中,是不允許她一直幹到抗戰勝利的,那樣對她的將來不利,對自己的將來也不利。

    出了朱悅文這檔子事,如果不是自己的祕密工作需要,他還真就同意張勁廬就此辭職,去香港隱居。

    不過,他覺得張勁廬現在可以利用的價值很高,尤其她掌管着忠義救國軍的情報,關鍵時候,是可以用得上的。

    而且,他也知道,張勁廬說這番話,並非真心想走,而主要是向自己表白心跡。

    “阿廬,你的心思我明白,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因爲朱悅文的出現,對你產生隔閡,相反,我會更加愛你。將來你可以辭職,但現在不行。”林創道。

    “嗯,爺,我明白,現在走,倒像是怕了他姓朱的似的。”張勁廬自行腦補了一個理由。

    “就是。阿廬,咱不能怕了他。我看那傢伙有點臭脾氣,捱了揍還不說軟話,這樣的人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給他半點機會。”

    “爺,現在看我當年,真是太傻了,用一句‘坐井觀天’形容都不爲過。跟了你才知道什麼叫男人,什麼男人才是我真正需要的。只有爺這樣有本事,有能力,風流瀟灑又豪爽大氣的男人,纔是我張勁廬值得付出一生追隨的。”張勁廬說道。

    “哈哈哈……。”

    是人都願意聽好話。

    無論張勁廬此時是否有溜鬚之嫌,反正林創聽了非常受用。

    一陣大笑之後,朱悅文帶來的心理陰霾,一下子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