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遭人襲擊了,現在危在旦夕。”徐四緩緩地說道,那語氣並不冰冷,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是這句話落在王林和楚子瞻的耳朵裏,卻是另一層意思,似乎就是再說,我父親的傷,與你們有關。
“徐四爺是在懷疑這件事兒是我們做的?”王林皺着眉頭,向着徐四反問道。
徐四笑了笑,然後說道:“王大人不要緊張,我只是告訴兩位我父親現在的情況,可不是說要懷疑你們,大皇子的人,我還是相信,不至於這麼下作的。”
說完之後,徐四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楚子瞻,似乎這句話是在和他說的一般。
楚子瞻沒有看徐四,只是一個勁兒地在那裏和這茶,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徐四和王林所說的話一般。
見到楚子瞻這副樣子,徐四呵呵一笑,便是來了興趣,便對他問道:“林主簿,對於這件事兒您有什麼見解呀?”
楚子瞻原本就是心不在焉的,根本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這時候徐四突然問了這句話,愣是讓楚子瞻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繼續在那裏神遊天外。
見到楚子瞻這般樣子,徐四有些尷尬,便輕聲咳了咳,王林自然也看出了徐四有些尷尬,便輕輕地碰了碰楚子瞻,然後說道:“公子······”?
這話說的雖然輕,但是卻也讓徐四注意到了,便問道:“王大人,爲何總是管林主簿叫做公子呢?”
王林一愣,心中暗道:“你這徐四怎麼這麼多問題,我爲什麼叫他公子?我要是叫他名字,我這腦子還不得搬家了。”
雖然王林心中這樣想着,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對徐四說道:“林公子原本就是我們主子的好友,之前也總是這樣稱呼的,便改不過來了。”
王林嘴上胡說着,而眼
睛卻偷偷地瞟了一下旁邊的楚子瞻,生怕一會兒再給說漏嘴了。
楚子瞻自然明白王林的意思,只是沒有讓徐四繼續話茬,而是開口說道:“令尊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不過這件事情當真是與我們沒有關係的,還請徐四爺明察,另外,我想打傷令尊的兇手應該在現場留下了痕跡吧,不知道徐四爺有什麼發現嗎?”
楚子瞻這麼一說之後徐四果然沒有再糾結這個“林主簿”的身份問題,而是順着他的思路開始思考起來,然後說道:“當時只有打鬥的痕跡,其他的倒也是沒什麼。”
“令尊現在何處?”楚子瞻突然問道。
其實楚子瞻這麼問也是出於自己的好奇心,他也想知道,在這個混亂的夜裏到底還有什麼人進了落葉林,而那個打傷了徐猛的人到底和自己有沒有關係。
“我已經讓人將父親擡進了房間裏。”徐四回答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看看令尊,小的之前也曾學過些醫術,想來應該能用得上。”
“那人應該來自苗山中,用的也是那裏的招式。”徐四緩緩地說道,同時眼睛不住地在王林和楚子瞻身上來回掃着,似乎想看清他們的破綻。
王林自然沒有什麼破綻,他聽到徐四說那人是來自苗山的時候,只是有些驚訝,因爲苗山的人已經很少有現世的了,如果徐四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這次他們的現世又是因爲什麼呢。
王林順着徐四的話開口說道:“苗山之上,巫蠱之源,不論他們的巫術還是蠱術,都是十分陰狠的存在,徐四爺,您之前可曾招惹過苗山的人?”
徐四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楚子瞻,然後說道:“林主簿,對
於苗山那些人你可有什麼見解?”、
這是徐四第二次這麼問楚子瞻了,只是第一次楚子瞻是因爲事不關己,看戲的姿態,而現在楚子瞻卻是沒有當時的那麼輕鬆了。
雖然王林是沒有破綻的,但是當徐四說到襲擊徐猛的人用的是苗山上的招式的時候,楚子瞻心中便已經是驚濤駭浪了,因爲他知道,自己偷偷地拍出來的那個人正是苗山上的人。
多年之前自己曾在機緣之下救了苗山的一個長老之子,此後便一直都有聯繫,只是兩方的聯繫都在暗處,就連楚伯雄都沒有察覺到,就在七天之前那人便以苗山之人下山在京都府處某個事做爲理由,找到了楚子瞻。
他告訴楚子瞻他叫三郎,來自苗山。
對此楚子瞻自然是喜出望外的,當然,由於對方來的太過蹊蹺,楚子瞻自然也是讓人查了那人的底細,查到的結果也是那人正是來自苗山,不過因爲苗山神祕,他之前在苗山上的事情卻是沒有查到任何。
當時楚子瞻因爲對方是苗山來的,便也對他另眼相待,想着自己對付太子又有了新的手段,至於對方之前的事情沒有查到,畢竟苗山久不入世,查不到也是正常的。
之後楚子瞻自然也是給了三郎幾個事情去做,算是測測對方的忠誠,三郎完成的讓楚子瞻很是滿意,這樣以來,三郎便以最快的速度成爲了楚子瞻的心腹。
這次過來落葉林本來楚子瞻並沒有想讓三郎過來,只是三郎主動請纓,而楚子瞻則是想着自己和王林在明,三郎在暗,兩方行動,這樣可能會有出奇的效果。
只是三郎出手襲擊徐猛這件事兒,便讓楚子瞻有些捉摸不透,畢竟自己當時可是囑咐了,萬不得已,不要出手傷人。
難道三郎有什麼暗示不成?楚子瞻這樣想着。
“我想去令尊出事的地方看看,不知道徐四爺可否方便?”既然自己琢磨不透三郎這樣做的目的,那便只好自己親自去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