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衙司都府 >十、事端起-殺人者(中)
    徐恆見那矮胖男人逃了,便要起身去追,這時候忽有一聲音從樓上響起。

    “莫要追了。”

    徐恆尋聲望去,正是銀鉤賭坊的東家,董天闊。

    “把天寶帶下去療傷,徐恆,你應該受了內傷,也回去療傷吧。”

    “可是······”徐恆還要說話,卻被董天闊的眼神阻止,徐恆只好默默點頭,應了下來。

    就在此時,忽然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從後園傳來。

    衆人皆是一愣,尤其是董天闊,雙眼微眯,注視着後園的方向。

    倒是徐恆反應迅速,也不顧自己已經受了內傷的身體,對賭坊的衆人喊道:“快,後園!媽的中計了!”

    賭坊內的衆人,紛紛衝向後園,只是奇怪的是徐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爲之,故意放慢腳步,走到了人羣最後,然後趁着夜色,一個閃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董天闊自然注意到了徐恆的行蹤,但是他並沒有阻止,而是看着衆人紛紛去了後園之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然後拿起那捲書,在那裏悠哉悠哉地看着,彷彿外面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衆人來到銀鉤賭坊的後園,只見在水井旁,兩個人對立而站,其中一個正是昨天到賭坊的祁松,而另一名則是個陌生人,臉上蒙着黑紗,看不清模樣。

    此時的祁松,滿身血污,右肩處早已染紅一片,也不知道是剛纔新弄的傷口,還是昨天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再次崩裂。

    另一邊,孟如楠正在自己的房門前,懷裏似乎還抱着一個人,賭坊的打手們,定睛細瞧,才發現孟如楠懷裏的人正是今天白天東家派到孟如楠那裏的丫鬟。

    有幾個和丫鬟關係不錯的打手,見此情況,知道丫鬟是遭人殺害了,便紅着眼睛看向了水井旁對立而站的兩人。很明顯,一切都是那個蒙面人做的。

    “真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蒙面人聲音有些嘶啞,明顯是通過特殊手段改變了自己原有的聲音。

    祁松冷哼道:“我也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找到這裏來。”

    “這有何難的,不過你從祁家莊回來了,那麼就說明姓程的那傢伙被你幹掉了。”

    祁松心中一凜,暗道,果然和那個半路截殺我們的人是一夥的。

    白天的時候,祁松帶着董天闊派過來的幾個人手,去了祁家莊,本想着看看那裏的情況,順便留下些記號,若是自己人看到了,便會知曉在那裏相會。只是在回來的途中,幾人卻遭到了十幾名黑衣人的圍殺,雖然祁松的功力已經是接近大武師的級別了,但是對方人手太多,而自己之前又有傷在身,所以自己也是拼了性命才殺出包圍的,至於蒙面人說的那個姓程的人,祁松自己倒是有點印象,應該是那幫人的首領,功力頗高,自己對付起來也是廢了些手段。

    祁松在路上遇襲之後,便知道這是圈套,暗道一聲糟糕,便急忙趕回了銀鉤賭坊,說來也巧,自己剛過巷子時便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看方向應該便是銀鉤賭坊那裏,自己便也跟了過去,接着便是一聲尖叫,祁松心急,運氣於雙腿,用力一蹬,躍起數丈,直接落到了銀鉤賭坊的後園處。

    剛纔的聲音是孟如楠的,就在祁松落入後園的時候,剛好看到蒙面人手中的劍從那名丫鬟的腹中抽出的場景。

    此時的孟如楠早已泣不成聲。

    賭坊的人也到了,見到有人被殺,便沒有忍住衝動,抽出自己的兵刃向那蒙面人劈砍過去。

    沒有阻止那些衝動的人,正好自己也要探一探那人的實力。

    這時候,已經有五六個人衝了過去,祁松自然是給他們讓了道路,蒙面人見對方來的人多,也不慌張,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無的。蒙面人舉起手中的劍,在自己身前舞個劍花,然後便直接衝着衝在最前面的人刺去,那人本想閃躲,只是不知爲何,手中的劍如同被吸附住了一樣,硬是沒有多看,蒙面人的劍便直接刺入對方的面門,那人應聲倒地,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蒙面人這一劍的威勢讓其他本來要衝過來的人止住了腳步,他們知道,以自己的功力過去了也只是讓對方的劍下多出一個亡魂。

    蒙面人見沒人再敢過來,便攻勢一轉,繼續向一旁的孟如楠那裏攻擊過去,劍勢如虹,此時的祁松哪敢遲疑,只是自己之前受了傷,現在有些體力不支,如果自己攻過去的話,雖然也能傷到對方,但是孟如楠必定會死於其劍下,祁松想到這便是擡手一甩,將自己手裏的劍,向蒙面人處甩了過去,由於關乎到孟如楠的生死,祁松甩劍的時候,便在劍中灌入自己全部勁氣,寒芒閃過,“嗖”的一聲,便直逼蒙面人的胸口,蒙面人雖然功力高深,但終究不是大武師層面的人物,勁氣不會外放,護體罡氣沒有形成,便只能將自身的攻勢一偏,堪堪避過要害,祁松的劍,直接刺入蒙面人的肩頭,長劍透體而出,蒙面人也因爲這次攻擊,而散了攻勢,沒有傷到孟如楠。

    祁松趁此空檔,擋在了孟如楠面前,只是祁松此時手中已經沒有劍了,就這樣赤手空拳地原地站立,眼神中透露着堅毅,死死地盯着蒙面人。

    蒙面人因爲傷勢過重,額頭上早已浸出汗水。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毀我們祁家莊,是誰指使你的?”祁松冷冷問道。

    祁松當然知道,“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但是此時的自己,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的地步,如果對方再次出手,祁松很難保證自己能接下對方的攻勢,於是便只能在言語氣勢上震住對方。

    蒙面人聽到祁松說自己毀掉祁家莊,先是一愣,似乎明白了些事情,便要開口解釋。

    只是他再也機會了,因爲就在他要說話的時候,一柄飛刀從他的後勁處,直直刺入。

    那蒙面人就這樣倒在了祁松的面前,因紅色的血液在他的身下流淌,然後匯聚成河。

    董天闊分開衆人,向祁松這裏走過來。

    “看這劍法應該是,白鳳堂的路數,而之前在賭坊那裏鬧事兒的矮胖男人,使得應該也是他們的絕技,能讓體內勁氣聚集一點,達到護體罡氣的效果。”

    祁松沒有接着董天闊的話說下去,而是眯着眼睛看這眼前這個銀鉤賭坊的東家,冷聲道:“東家,爲何要殺了他?”

    董天闊呵呵一笑,然後蹲下身來,從蒙面人的袖中拿出一個類似弩箭的東西,不過它要比正常的弩箭袖珍許多,剛好能放進袖子中,而本身有連帶機闊,只要手腕稍微一動,便會有數根袖珍箭矢射出。

    “袖弩?”祁松大驚,他知道要是沒有董天闊的話,自己和孟如楠早就已經被那蒙面人用這個小東西射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