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此間事情已了,便都散了,董天闊留了幾個人在這裏清理屍體,而賭坊那裏他也早已經讓人收拾了,有差人給孟如楠換了間房間,也算是結束了這裏的紛亂。
董天闊安排完所有事情,便喊上祁松和他一起回自己的房間裏。
而此時的祁松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向董天闊詢問,便也沒有拒絕,而是跟着他去了賭坊的二樓。
兩人進了房間,董天闊讓祁松坐下,然後親自給祁松到了一杯茶水。
“你可有什麼要問的嗎?”
祁松也不客氣,便對董天闊問道:“那個白鳳堂是何方勢力?”
董天闊笑了笑,似乎知道祁松要問這個問題似的,對他說道:“那白鳳堂是北韓的殺手組織。”
“北韓的?”
“嗯,雖然白鳳堂的總堂在北韓,但是他並不屬於北韓勢力,也就是說只要你錢出的到位,他們就會爲你殺任何人。”
祁松聽到董天闊所說,心中便有一絲猜測,便開口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祁家莊是有人花錢讓白鳳堂做的?”
董天闊點了點頭。
此時在銀鉤賭坊的房頂,兩個人影匍匐在那裏,見董天闊和祁松也離開了之後,這纔開始緩緩移動身形,然後瞧準機會,便從高處躍了下來。
“大都司,那個白鳳堂到底是哪裏的勢力?”
那兩個出現的人影,自然是楚慈和陸青。
當時楚慈接到紙條之後,便和陸青直接來了銀鉤賭坊,兩人剛到這裏的時候,正好看到矮胖男人從賭坊裏面負傷而逃,兩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事情,便要去追上去,只是這時候又聽到賭坊裏傳來一陣女人的求救聲,楚慈和陸青對視了一眼,便決定放棄那個矮胖男人,轉而躍上了銀鉤賭坊的房頂,兩人壓低身形,匍匐在瓦片上,看到了後園發生的全過程。
楚慈瞧了陸青一眼,然後打趣道:“你身爲百曉堂的大師兄,未來門主的順位人,你怎麼會沒聽過白鳳堂呢?”
陸青一愣,他萬萬沒想到楚慈會打趣自己,便說道:“我們百曉堂確實知曉天下事,但也未必事事都知,就比如這個白鳳堂,陸某在百曉堂二十年,真的未曾聽說過。”
楚慈嘿嘿一笑,對陸青說道:“你不知道就對了,那個白鳳堂是北韓地界的一股勢力,主要以刺殺爲主,也就是一個殺手組織。”
陸青聽到楚慈這麼說,心中疑惑更甚:“不對,要是在北韓地界的勢力,我們百曉堂也應當有所知曉的,怎麼會像現在這樣,我什麼有關的信息都不知道。”
“那就對了,因爲這個殺手組織早在八十年前就解散了,而且本身就是很神祕的存在,你們百曉堂當然不知道了。”楚慈隨意地說道。
陸青滿臉震驚之色:“可是······那個人不是說,蒙面人是白鳳堂的嘛?”
說到這裏陸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便脫口而出。
“那個人在說謊!”
“嗯,可是爲什麼撒謊我就不清楚了,”楚慈繼續說道,“那個人應該就是銀鉤賭坊的東家,董天闊。”
陸青點頭道:“嗯,是他,傳聞當年他有了奇遇,才成立了這個銀鉤賭坊,然後憑藉他狠辣的手段,成爲附近地下勢力的頭子。”
“男的是祁家莊的大管家,祁松,實力接近大武師,那個女的······”楚慈似乎想到了某人,眼神中一片黯然,“那個女的是祁家莊的莊主夫人,孟如楠。”
陸青對於這個答案顯然有些震驚,“銀鉤賭坊怎麼和祁家莊有關係呢?”
“顯然董天闊當年的那個奇遇便是祁家莊。”
楚慈一語道破天機,旋即又說道:“既然董天闊和祁家莊是一夥的,爲什麼他要說慌呢?”
現在楚慈知道的只有兩件事,一個是有一夥兒人想要自己去查祁家莊的事情,而另一個就是還有一夥兒人不希望祁家莊的事情被暴露出去,或者說不想這麼早暴露。但是楚慈想不明白的是,今天銀鉤賭坊的這一夥兒是哪裏出來的呢。
這時候,陸青突然攔住楚慈,然後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一個禁聲的手勢。
楚慈眉頭微蹙,不明所以。陸青的手指指向了兩人身邊的巷子裏,巷子幽深漆黑,但是楚慈卻隱約察覺出深處有人在活動。
“咯吱——”那是門軸因爲缺了油的潤滑而發出的聲音。
“有人進了民宅!”楚慈暗道,他瞬間明白了陸青攔住自己的目的了。
楚慈和陸青對望一眼,然後兩人輕身一躍,便再次幹起了剛剛在銀鉤賭坊裏的偷聽的勾當。
人影進了宅子,便有人將他引進屋子裏,而楚慈和陸青兩人也悄然地摸到了屋子窗下。
進了屋子,之前的人影纔算看清長相,正是之前溜出去的徐恆。
“徐恆,東西帶來了嘛?”屋子裏的人對徐恆說道。
徐恆呵呵一笑,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個包袱,扔在了那人面前的桌子上。
那人打開包袱,一片銀色,在幽暗的油燈下,也顯得格外刺眼。
“這是五百兩,加上之前給你的一共一千兩。”徐恆說完轉身便要出去,只是一個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出現的那人正是之前在銀鉤賭坊鬧事的那個矮胖男人。
“錢老大,你什麼意思?”徐恆轉過身冷眼看着桌子對面的男人。
“徐爺,今天這買賣我可是賠大發了,給了你五個人,結果就回來一個。”錢老大的聲音從一邊傳了過來。
徐恆呵呵一笑,然後對錢老大說:“可是我要的結果呢?那個祁松還是回來了,孟如楠你也沒給我殺掉,我給你送錢過來就算是我徐恆仁義了。”
錢老大猛的一拍桌子,怒聲喝道:“那我的人就白死了嗎?”
徐恆冷笑道:“那你想怎麼辦?”
錢老大眯縫着眼睛看着他,然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得加錢。”
徐恆哈哈大笑,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掏出一錠五兩份量的銀子拋給了錢老大。
“這些應該夠了。”
錢老大眼睛放大,怒火中燒,突然爆喝一聲:“你特麼的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