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松微微皺眉,不知道徐恆這是鬧的哪一齣。
“你又沒有得罪過我,爲什麼要賠不是呢?”
“還不是因爲這幾天賭坊裏忙嘛,兄弟我招待不周,冷落了你,上次去探查祁家莊的事情,徐某真的是因爲忙抽不出來人手,所以尋思今天在聽雨軒擺上一桌,希望祁兄給個面子。”
祁松倒是不想給這個面子,但是一想銀鉤賭坊,雖然是當初老莊主一手扶持的,但是今非昔比,自己現在寄人籬下,多少總要給對方點面子,更何況自己和孟如楠出城也得等關城門之後纔可以,申時去赴宴,總還是可以趕得上的。
想到了此處,祁松便答應了徐恆。
徐恆見祁松答應了,便對其拱手抱拳,說道:“一會兒,聽雨軒見。”
兩人離去,只是兩人不知道的是,在董天闊的隔壁房間,正有個人靠在房門處,仔細地聽着兩個人的對話。
夕陽灑下的餘暉,徹底沒進了遠處的山間。
楚慈和陸青從那個宅院出來之後,駕着馬車便向着銀鉤賭坊的方向駛去,那裏正是消息上給出的地址。
“陸青,你說他們會什麼時候動手,咱們能趕的上嗎?”楚慈坐在馬車裏,有些擔心地問道。
本來他們是要騎馬直接過去的,但是又怕動靜過大,打草驚蛇,便選了乘坐馬車過去。
陸青眯縫着眼睛,回想着剛纔接到的消息上的內容,“申時過,酉時初。”
“酉時,應該是在酉時動手,時間還夠。”陸青斬釘截鐵地說道。
楚慈打消了自己的疑慮,但是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實力問題,祁家莊的那兩個人,雖然在自己的情報中,孟如楠的戰力近乎爲零,但是他們還有一個祁松在那裏,一個實力無限接近於大武師的存在,而反觀銀鉤賭坊那裏,也就徐恆的實力可以和祁松周旋一下,其餘的也只是炮灰而已,畢竟對於那種實力來說,可不是靠着人多就能輕易戰勝的。
想到這裏,楚慈眉間微皺,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賭坊,護衛,管事,總管,徐恆······”楚慈在心間一個一個過濾着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東家······”
那一刻,楚慈似乎抓住了什麼一樣,隨即脫口而出:“東家!董天闊!”
聲音很大,也很突然,突然到讓同車的陸青有些目瞪口呆。
“大都司,你這是怎麼了?”陸青小心翼翼地問道,畢竟這個狀態下的楚慈,像極了患了失心瘋的病人。
楚慈被陸青這麼一叫,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剛纔失態了,然後收斂了一下心神,對陸青問道:“銀鉤賭坊的東家,董天闊,你們那裏有信息嗎?他是什麼實力?”
陸青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有信息,至於什麼實力,我還真沒有主意,畢竟我還沒有接觸過臨清府的情報,不過,我知道誰能清楚這件事兒。”
陸青給了楚慈一個眼色,讓他少安毋躁,接着撩開車簾,對外面正在趕着馬車的人說道:“童格,你進來一下,有些事情問你。”
童格聽到陸青說的話,便尋了個偏僻的地方將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起身鑽進了馬車內。
陸青目光稍稍看向一側的楚慈,那意思便是說:“可以暴露你的身份嗎?”
楚慈不動神色的搖了搖頭,示意陸青不要聲張,畢竟最近臨清府裏不太平,而要是讓哪些本就對楚國皇室有怨言的勢力知道衙司都府的大都司就在此處,難免不會招惹些其他的麻煩。
陸青明白楚慈的想法,便再也沒有和他說話,而是直接向童格問道:“銀鉤賭坊的東家,你那裏有記載嗎?”
童格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而陸青當然是看出自己這位二師弟的異樣,便問道:“有什麼難處嗎?”
童格搖了搖頭,然後對陸青說道:“難處倒是沒有,只是······”
“只是什麼?”
“大師兄,我半個月前才從二長老那裏接手過來臨清府的相關事宜。”
陸青點了點頭,這個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從大伯,陸離鳴染病去世,父親陸離晟接任百曉堂門主之位,清理了一批反對歸附楚國皇室的一些人,這其中便有這位百曉堂的二長老。
“那大師兄,你知不知道一個月前,師傅接任門主的第二天,咱們百曉堂在臨清府的據點失了一次火。”
陸青眉頭緊皺,似乎猜到了什麼,然後說道:“你是說着火的地方是咱們臨清府據點收藏情報的地方?”
童格點了點頭,說道:“那時候大師兄你已經在去京都府的路上了,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是師傅也是在三天後才收到的消息。不過萬幸的是,燒燬的情報並不不重要,總舵也有備份,唯獨董天闊的那份情報,燒的一乾二淨,就連總部的相關情報也都沒有了。”
“我爹知道嗎?”陸青口中的“爹”自然指的便是百曉堂現任門主,陸離晟。
“師傅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後來他們覺得銀鉤賭坊勢力影響過小,沒必要再調動眼線重新調查一番,而銀鉤賭坊的東家的實力······”
陸青有些着急,便催促道:“他的實力怎麼了?”
“他的實力就按照中階武師來算了。”童格知道這事兒有些草率,但是自己也只是百曉堂的一個弟子,雖然現在主管一個府城的事務,但因爲資歷過淺,依舊沒有什麼資格質疑此事。
“中階武師?”陸青有些不可思議,“這個實力是誰定的?”
“二長老。”
“二長老不是不得過問百曉堂外部事務了嗎?”
陸離晟在接任百曉堂門主之後,以雷霆手段,鎮壓了反對他的人,而二長老,在半個月前被勒令交出臨清府的事務之後,便被撤回百曉堂總舵,並要求其在總舵頤養天年,不再過問門內事務。
“確實不得過問,可是臨清府這裏的事情只有二長老知道,沒辦法,只能找他問了。”童格顯然是有些無奈。
一旁的楚慈,將童格所說的事情,都聽的清清楚楚,心中暗道:“只有中階武師的實力?”
然後他又想到了當初自己和陸青伏在銀鉤賭坊房上看到的事情,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他的實力絕對不止中階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