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謝過了對方,便縮回了馬車裏,然後暗自感嘆道:“這個徐恆,好大的手筆呀。”
剛纔外面的那個公子說的話,陸青自然也聽到了,也是皺眉道:“這徐恆到底要幹什麼?”
楚慈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能夠確定的就是這裏徐恆宴請的肯定是祁松,而且,這徐恆沒安好心。”
說完楚慈向不遠處,還在陸續“請人”出去的聽雨軒護衛與小廝,然後冷笑道:“這鴻門宴的動靜有點大呀。”
“接下來······”陸青對楚慈說道,“咱們要不要幫他宣傳宣傳?”
楚慈點了點頭,然後便再也沒有說話。
之前陸青向楚慈提供的計劃,便是利用祁松和孟如楠來引那個神祕組織上鉤,而之前江湖上流傳出來的各種版本的關於祁家莊被滅的“真相”,便是由楚慈和陸青兩人授意傳出去的,而現在也正是兩人覺得引蛇出洞的最好時機,便想着添油加醋,將徐恆宴請祁松的消息傳播出去,起碼不能讓那些因爲自己的消息而過來的武林人士落個空。
再於是關於徐恆宴請祁家莊大管家祁松的消息便傳到了這些天來道臨清府的每個武林人士的耳朵裏。
童格從外面鑽進了馬車裏,然後對陸青問道:“大師兄,咱們還要進去嗎?”
陸青此時並沒有立即回覆,而是看了一眼楚慈,畢竟衙司都府的大都司在這裏呢,自己也不好直接下命令。
楚慈和陸青對視一眼,然後緩緩問道:“消息都傳出去了吧?”
童格心中有些不悅,畢竟對方只是衙司都府的普通人,自己也沒有義務回答對方,所以童格便沒有回答,而是把頭轉向了陸青。
陸青自然知道童格的想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童格又問了一遍之前楚慈文的問題。
陸青是童格的大師兄,又是百曉堂的少門主,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看,自己是要回答陸青的問話的。
“傳出去了。”童格態度顯得十分恭敬。
陸青又看了看那裏的楚慈,楚慈有了剛纔的經驗,也沒有開口,而是對陸青搖了搖頭。
陸青瞬間會意,便對童格說道:“既然消息已經傳出去了,咱們就沒有進去的必要了,一會兒會有人替咱們進去看看的。”
童格出去之後,楚慈緩緩看向這個白髮的年輕人,然後笑道:“陸公子,你們百曉堂的家規可真嚴呀,非你的話不聽。”
陸青呵呵一笑,自然知道楚慈這話中的意思,他是在說剛纔童格不聽他的話,而是聽自己的話。
陸青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誰讓大都司部表明身份呢,衙司都府的大都司,不管是不是百曉堂是不是依附者,都會很有效果的。”
“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楚慈沒頭沒尾地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陸青一愣,然後問道:“大都司是說董天闊隱藏實力這件事兒嗎?”
“嗯。”陸青知道楚慈說的是對的,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其中的陰謀。
“你不是問我爲什麼不表明身份嗎。”楚慈突然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陸青盯着楚慈,等待着他的答案。
楚慈說了一個讓陸青感到無語的答案。
“沒有理由,只是感覺,我這個身份,以後會有用。”
兩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在那裏安靜地等待着一個結果。
聽雨軒內,二樓最裏側的房間裏,房門虛掩,從那裏看去,剛好能看到一樓裏的一切。
關海湊到門前,順着虛掩的門縫向聽雨軒的一樓看去:“大師兄,那個徐恆好大的排面呀,也不知道請的那人是誰。”
那個被關海稱作大師兄的男人,自然就是離開京都府的林靜。
昨夜關海劫殺祁連玉,被劉峯阻攔之後,便和林靜連夜出了京都府,趕往臨清府,而聽雨軒便是他們組織在臨清府的一個據點。
林靜安然地坐在桌子旁,然後對關海說道:“關海,不用急,那人的身份王媽已經去打聽了,你先過來坐下,喝喝茶,你實力一直無法精進,就是因爲你的心太躁了。”
說着,林靜便拿起茶杯,斟滿一杯茶水,推了到了桌子的另一端,示意關海坐在那裏。
“大師兄,祁連玉還沒找到,之前逃脫的祁家莊的人也沒有找到,怎麼能不急呀。”
關海在屋子裏來回踱着步子,然後看到桌子上那杯林靜給自己倒的茶水,便直接拿起一飲而盡。
“大師兄,你說那個大武師會不會也來臨清府呀?”關海顯然還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自己昨晚奉命去劫殺祁連玉,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大武師來,自己的老師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能感嘆着祁連玉命不該絕。
林靜雖然身材魁梧,但是卻沒有與其身材相配的那種粗曠豪放的氣質,而是在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一絲儒雅。
“你說的那個大武師我不知道會不會出現在臨清府,但是祁連玉肯定回來。”
關海聽到林靜這麼說,瞬間目露光芒,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有些激動地對林靜說道:“真的?”
林靜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嗯,不管祁家莊有活口逃出的傳言是不是真的,但是作爲祁家莊的少莊主必須要過來看一眼,所以他會來的。”
關海聽了林靜這話,便嘿嘿一笑,然後又給自己倒一杯茶,似乎心情不錯,然後學着林靜的樣子,慢慢地喝了一口,說道:“嘿,大師兄,別說,你這喝茶的法子還真香。”
林靜笑了笑,並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在嘴邊抿了一口茶。
關海摸了摸自己滿臉的鬍子,然後湊到林靜面前,咧嘴一笑,說道:“大師兄,你說你之前不是這樣呀,好像從祁家莊回來之後,咋就變得娘們唧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