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楚伯玉過來找楚子瞻,見到他在這間屋子裏,自然是知道一定是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否則也不能有如此做法,將屋子裏的東西摔得粉碎。
楚伯玉倒是沒有主動詢問,而是隨着楚子瞻一同去了他的書房。
“皇叔來我這裏有什麼事呢?”
楚伯玉沒有說話,而是微笑着等待着楚子瞻給自己一個答案,一個爲什麼要摔東西的答案。
楚子瞻見到楚伯玉沒有說話,自然是知道對方的意思,反而笑了笑,對楚伯玉說道:“皇叔,你可知道今天一早發生了什麼嗎?”
楚伯玉心中暗道:“果然是有事情發生。”
“自然是不知道,我也是剛剛進了宮裏。”
楚子瞻呵呵一笑,在笑聲中似乎透着些無奈,然後對楚伯玉說道:“皇叔,父皇他對子涯又有賞賜。”
楚伯玉糾正道:“那是太子。”
楚子瞻氣極反笑,說道:“好好好,太子,他是太子,可是你見過那樣的太子嗎?偷偷出宮逛窯子,去青樓也不說什麼了,竟然喜歡去東街的煙柳巷那裏,尋花問柳,他還有個太子的樣子嘛。而且勾結黨羽,暗害朝廷命官。”
楚伯玉聽到楚子瞻說到此事,連忙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說:“子瞻,不可胡說。”
楚子瞻聽到楚伯玉的話,立馬跳了起來,對他說道:“我胡說?年前御史臺水大人,在朝堂之上彈劾太子結黨營私,德行不端,要求父皇撤他太子之位,只是因爲父皇護着太子,此事後來便不了了之。”
楚子瞻說的一些激動,雙眸中也泛起了絲絲血紅,繼續說:“皇叔,後來水大人家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楚伯玉自然知道御史臺水大人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三個月前,楚帝楚伯雄巡視江南六州,太子監國,在此期間,御史臺水大人家慘遭江湖勢力潛入京都府滅門,只逃了水大人的女兒一人,不過也失蹤,無法找到對方的蹤跡,至於滅門的緣由便不得而知。此事本應該是楚伯玉所掌的衙司都府辦理,但當時監國太子一意要將此案移交給京都府衙辦理,楚伯玉便再也沒有接觸過此事,而後來此事便也不了了之,沒了後文。
雖然後來楚伯雄回京都府之後,對此事極爲震怒,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庫府好生安排後事,全力找到水大人的女兒,好生待她,只是此事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卻沒有任何進展,估計京都府衙那裏也打算草草了事,不再過問了。
今日楚伯玉聽到楚子瞻提起此事,便如實回答:“自然是知道的,聽說被江湖勢力所害。”
楚子瞻聽到楚伯玉這樣的回答,呵呵一笑,然後說道:“皇叔真的以爲那是江湖勢力所做?”
楚伯玉微微一笑,並不多言,他自然是知道其中有很多蹊蹺,只是此事對自己來講沒什麼太大的關聯,自然也就不願意多管了。
“皇叔執掌衙司都府,江湖勢力進了京都府必須要去你們那裏留個備案的,所以皇叔應該比我清楚京都府中的都有哪些勢力的人存在。”
“難道不是嗎?”楚子瞻雙眸瞪大,似乎這是一件很明顯的事情,然後他的表情突然頹然了一下,繼續說道,“呵呵,知道了又怎麼樣,憑藉父皇對他的偏寵,我又能拿他怎辦。只是我真不知道,我哪裏比不過他了,江南六州,西北邊軍,我都有過戰功,而他呢,除了尋花問柳,舞文弄墨,又有什麼用?”
楚伯玉用咳嗽聲打斷了楚子瞻的抱怨,而楚子瞻也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纔有些唐突,所言有失,也是連忙住了嘴,然後改了口向楚伯玉問道:“皇叔此次過來可有什麼事情?”
“祁家莊的事情你聽說了吧。”楚伯玉隨口和楚子瞻說道。
楚子瞻聽到楚伯玉提起此事,便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今天早上聽人提了一嘴,說是東街別院的那個祁軒離開了京都府,難道是因爲祁家莊?”
楚子瞻作爲皇子,自然也有自己的情報關係,只是他收集到的情報,並沒有衙司都府還有楚伯雄收集的全面,只是對於此事大致的瞭解了一下。
“祁家莊的莊主昨夜遇刺身亡,祁軒便是因爲此事離開的京都府。”
楚子瞻點了點頭,作爲皇子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皇叔不會無緣無故地和自己提起此事的,所以便等着對方繼續說下去。
“陛下擔心祁軒應付不來祁家莊裏的那些老傢伙,所以打算讓你帶着黑甲衛去一趟。”
楚子瞻聽到楚伯玉的話之後,雙眸中透出一股戲謔的神情,然後對楚伯玉說道:“呵呵,父皇這種事情一定會想到我,事了之後,什麼也不說,不獎不罰,隨口一句辛苦了就把我打發了。”
滿腔的怨念,完全可以看出這些年楚子瞻在皇宮裏的地位所在了。
“我覺得這次應該是一次機會。”楚伯玉悠悠說道。
楚子瞻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知道皇叔指的機會是什麼?”
“一個建立自己勢力的機會。”
楚子瞻聽到楚伯玉的話之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皇叔,你覺得我那個二弟會讓我把勢力培養起來嗎?”說着楚子瞻將房間的窗子打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自己砸東西的房間,“若不是父皇可憐,讓我管着黑甲衛,你以爲我還有機會在那裏砸東西,來發泄情緒?”
“子瞻莫急,”楚伯玉緩緩說道,“朝堂裏的那些牆頭草知道站位,自然不會幫你,但是這次不同了,對方可是祁家莊,你父皇的人,太子他不敢動的,你剛好趁此機會將其收入門下,日後也有個籌碼不是。”
楚子瞻聽楚伯玉這麼一說,也算是冷靜了下來,細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道理,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緩聲對楚伯玉問道:“那何時出發?”
“我只是提前告知你此事,讓你有所準備,至於何時出發,要等皇兄命人來通知你了。”
“多謝皇叔,侄兒記住了。”
“那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我得回粱王府了,慈兒那裏還等着我考校他學問呢。”
說着楚伯玉便離開了楚子瞻的寢宮,而楚子瞻看着楚伯玉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