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前告知你此事,讓你有所準備,至於何時出發,要等皇兄命人來通知你了。”
“多謝皇叔,侄兒記住了。”
“那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了,我得回粱王府了,慈兒那裏還等着我考校他學問呢。”
說着楚伯玉便離開了楚子瞻的寢宮,而楚子瞻看着楚伯玉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楚子瞻纔回過神來,然後向着門外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推門而入,彎腰弓背恭敬地對楚子瞻說道:“大皇子。”
“讓周奎周大人來一下。”
小太監領命,轉身便離開了書房,沒過多久,書房門被人敲響,楚子瞻知道應該是周奎來了,便對外面的敲門人說道:“進來吧。”
進來的人正是侍衛總管周奎,見到在桌案後坐着的楚子瞻,周奎抱拳拱手,對楚子瞻說道:“大皇子,您找我。”
“太子那裏最近有什麼動靜沒?”
周奎想了想,然後說道:“太子最近並無異常,要說異常的話,只是煙柳巷那裏去的少了,平日裏倒是很老實的在寢宮裏幫着陛下批閱一些奏摺。”
楚子瞻聽到周奎說自己那個二弟最近去煙柳巷的次數少了,心中的氣便不打一出來,冷哼一聲道:“哼,定是最近父皇敲打過他了,他要是再不收斂一點的話,真的是丟盡了我們皇室的臉面。”
“大皇子······”周奎提醒一下有些激動的楚子瞻,這才讓這位大皇子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
楚子瞻有些尷尬地咳了咳,然後對周奎說道:“太子還有沒有其他動作了?比如說,他讓你注意我的動靜?”
周奎搖了搖頭,然後對楚子瞻說道:“太子最近動作都很隱蔽,似乎是對我有了懷疑,並不與我說起。”
楚子瞻眉頭微皺,他不明白最近自己做了什麼,讓自己的那個弟弟對周奎起了疑心。
這位皇宮的侍衛總管,一開始便是自己的人,只是兩人的關係連楚伯雄都不知道,後來太子主動結交周奎,楚子瞻暗中示意周奎親近太子,爲自己做內應。
這周奎爲自己打探消息已經有很多年了,一直都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不知道這會兒怎麼就出了問題。
“嗯,最近咱倆就不要接觸了,要是有消息就派親信過來找我,”楚子瞻頓了頓,然後滿是關切地對周奎繼續說道,“你自己當心些,不要被我那個二弟發現了咱倆的關係,你也知道,他雖然做的事情有失大體,但是爲人卻是心狠手辣,要是發現你我的關係,倒是對我不會下狠手,但是對於你,他應該會想盡辦法除掉你的。”
周奎拱手相謝,讓楚子瞻放心,自己會小心行事的。
楚子瞻放心周奎做事,便對他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下去吧,免得太子那裏懷疑。”
“臣告退。”周奎躬身退下,離開了楚子瞻的寢宮。
正如楚伯玉說的那樣,巳時剛過,侯四正便帶着楚伯雄的口諭出現在楚子瞻的書房裏。
楚子瞻聽見外面小太監通傳侯四正過來了,便急忙整理好衣服,出了書房迎接對方去了。
“侯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楚子瞻可不想因爲自己的怠慢而惹了對方不高興,所以態度也放低了好多。
侯四正流程性地和楚子瞻客氣了兩句,便說到了自己此次過來的額目的,正是像之前楚伯玉對楚子瞻說的那樣,皇上讓楚子瞻帶領黑甲衛去一趟祁家莊,而目的自然是不用說了,讓祁家莊那些不懂事兒的人變得懂事兒一些。
“兒臣領命。”口諭宣佈完畢,楚子瞻起身,一邊讓下人燒水泡茶,一邊拽着侯四正,要他在自己的正堂裏坐一會兒。
“侯公公,我這裏有些好東西,一會兒給您拿過來看看。”
侯四正呵呵一笑,倒是對楚子瞻的邀請並不爲所動,而是推脫道:“還請大皇子儘快出發去往祁家莊,陛下那裏還有些要緊事兒,老奴就不在大皇子這裏逗留太久了,老奴先行告退了。”
楚子瞻對於侯四正的反應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出奇,畢竟自從設立太子那天,朝堂裏大多數的朝臣對自己態度都是如此,楚子瞻也已經見怪不怪了。此時他對侯四正,只是一副您請便的樣子,將侯四正送走了。
將侯四正送走之後,楚子瞻撇了撇嘴,然後對候命的小太監喊道:“備馬車,去商洛言商大人府上。”
楚伯玉從皇宮裏出來,便看到在宮門口等着自己的楊康。
“走,咱們回府。”說着,楚伯玉拍了拍在那裏無聊打着響鼻的馬,然後上了馬車。
只是剛進去的 楚伯玉馬上又探出了頭來,然後對楊康說道:“去一趟兵馬司吧,之前皇兄說要送我幾匹良駒,去那裏提前給它們找找地方。”
楊康對於楚伯玉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的,聽到楚伯玉要去兵馬司,便也沒有其他異議,便直接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馬車便向着兵馬司的方向行駛了過去。
楚伯玉的馬車不一會兒便到了兵馬司的門前,守門的兩個衛兵自然認得粱王府的馬車,馬車剛停下,那兩名衛兵便急忙跑了過去,向楚伯玉問好。
其實作爲衙司都府的內府八司之一的兵馬司,並沒有一個真正的管事人,要說有的話,楚伯雄勉強算是一個,因爲自從大曆十五年設立衙司都府的時候開始,這兵馬司雖然被劃歸給了衙司都府,但是一直都是楚伯雄管着,也就是說兵馬司的大都司實際上是楚國的皇帝陛下,不是因爲這兵馬司有多重要,而是因爲楚伯雄着實喜歡馬,自己嫌宮裏養不出好馬來,便直接扔到了兵馬司來養,久而久之,楚伯玉便也不想着設立兵馬司大都司一職了,乾脆就讓楚伯雄自己來弄好了。
而就在前幾日,楚伯雄把兵馬司的職權又扔給了楚伯玉,理由便是專心朝政,不能玩物喪志,此話聽得楚伯玉哭笑不得,心想:“敢情是自己玩夠了,便把這攤子扔了過來。”
雖然楚伯玉心有抱怨,但終究還是接下了這個攤子,這不今天過來說是爲自己日後的良駒找個地方,實際上是過來看看,這八司之一的兵馬司,被自己的那個皇帝哥哥糟蹋成了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