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過,只是打個疫苗會牽扯出一樁可悲可嘆的家庭暴力案來。

    在聽店小二說掌櫃守身如玉時,她甚至還以爲掌櫃和亡夫感情深厚。

    誰知,竟是場悲劇。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秦偃月說。

    “我孃家哥哥和爹爹知道我過得悽慘,氣沖沖找上門將他狠打了一頓。”掌櫃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從那之後,他不敢再對我動手。”

    “可惜天有不測,我爹爹和哥哥在外地做生意時遇見了歹徒,客死他鄉。沒多久,我小侄不小心掉進水井裏,我嫂嫂受到巨大打擊,也投了井。”

    “我娘本就多病,接二連三的變故壓垮了她,沒多久她也跟着去了。我一家死的死,散的散,亡夫再也沒了顧忌,每次往死裏打我,也往死裏打小寶,我受盡了折磨,心灰意冷,抱着小寶結束生命時,遇見了樓主。”

    “我救了傷痕累累的樓主,樓主幫我報了仇。”

    掌櫃擦掉了眼淚,“啊,看到那個惡鬼以最痛苦最不堪的方式死去,我心裏好痛快,我從來沒那麼痛快過。”

    “就算現在想起來,我也覺得快意。”

    她的面容有些猙獰,“你知道嗎?那惡鬼,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潰爛,看着自己的血流乾,卻合不上眼睛,我故意找了不同的男人出現在他跟前,活活把他氣死。”

    “實在太大快人心了。”掌櫃咬牙切齒,笑了一陣,又繼續哭起來。

    哭聲驚動了小寶。

    小寶也要哭。

    掌櫃忙安撫住小寶,“抱歉,一時間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說多了,剛纔的話,夫人就當沒聽見吧。”

    “我這一生只剩小寶一人,所以,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來吧。”

    秦偃月給掌櫃接種了疫苗。

    “我這裏有一些生肌膏,興許對你的疤痕有用。”秦偃月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人要往前看。”

    “小寶不會有事,你也不會有事。”

    秦偃月給小寶注射了抗病毒的藥物之後,叮囑了掌櫃一些注意事項,走出房間。

    東方璃正等得着急。

    瞧見她出來,才鬆了口氣。

    “你們說了些什麼?我聽着掌櫃哭哭笑笑的?”東方璃擔憂,“你可有事?”

    秦偃月呼出一口氣。

    她聲音冰冷,“對女人出手的男人,都該死!”

    “莫非,掌櫃是男人?”東方璃的聲音冷下來,“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想什麼呢?”秦偃月無語,“想象力真豐富。”

    “我是不小心得知了別人的遭遇,有些感慨。家暴這種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逆來順受解決不了問題。”

    東方璃不明所以,“到底出了什麼事?”

    秦偃月沒解釋什麼,抄手回房。

    回去的途中,正遇見白臨淵沐浴歸來。

    白臨淵緩帶輕衫,長髮隨意飄動。

    那張臉本就絕世無雙。

    髮絲如瀑般垂下後,他白衣白衫更顯縹緲,施施然如仙人一般。

    與這四周的風景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