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輕笑,抓住東方璃的手,也跟着上車去。

    馬車噠噠行駛出了王府。

    杜衡看着漸行漸遠的車子,摸了摸臉頰,“王爺這是原諒我了?”

    “我就這麼回來了?好像也沒那麼尷尬。嘿嘿,飛影,咱們也算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的是你,我只有禍。”飛影冷聲道,“去洗澡。”

    “啊,好癢,好惡心,我要好好洗洗。幸好有多留了個心眼沒說我是七王府的,橫豎也找不過來,噁心死我了,我怎麼以前沒想到呢?那個鬼地方我再也不去了。”杜衡罵咧咧地浴池邊走去。

    馬車上。

    秦偃月憋笑憋得無比痛苦。

    她穿着沉重的冠服,尤其是頭上的鳳冠,純金打造,壓得擡不起頭來。

    穿着這套衣裳,必須要保持端莊。

    這與她此時想做的事相悖。

    想笑不能笑,腸子抽搐打結。

    “有這麼好笑嗎?”東方璃的大手覆在她腹部幫她揉着。

    “大年初一去花樓也就算了,還被花樓裏的狗攆幾條街,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開心豆。”秦偃月道,“杜衡能一次次刷新我的笑點,他一定是喫歡樂多長大了。”

    東方璃臉色發黑。

    杜衡也就算了,飛影怎麼也跟着變蠢了!

    一想到那兩個人的狼狽,他默默地捏了捏眉心。

    實在不想承認那兩個笨蛋是他的屬下。

    “這倒也好,負負得正,尷尬加上尷尬,反而不那麼尷尬了。”秦偃月笑着說,“他也自然而然地回來了。”

    “就是飛影有點不小心,我記得他平常只在我們幾個人跟前露面的,這麼光明正大去花樓,不會暴露嗎?”

    “這倒沒事。”東方璃將手爐遞給她。

    “飛影現在的面孔並不是他真正的面孔,他也鮮少露面,不會惹人注意。何況,有時候適當露面倒是好事。”

    “哦?”秦偃月挑眉。

    飛影竟是易容的,她竟完全沒察覺到。

    東方璃解釋道,“暗衛殺手之類的特殊職業,首先要有一張大衆臉,過目即忘,最爲安全。飛影原本的面容不太適合做暗衛,一直用易容。”

    “他原本是什麼模樣的?”秦偃月有點好奇。

    東方璃手指點在她的額間,“二丫,你對別的男人那麼感興趣?本王的臉還不夠你看?”

    秦偃月打開他,“胡說什麼,我就是好奇飛影的真實長相,你別胡亂喫醋。”

    “醜,特別醜,醜到慘絕人寰。”東方璃冷哼了一聲,“能止小兒夜啼的那種極致醜陋。”

    秦偃月嘴角抽了一下。

    這場景,似曾相識。

    先前她給東方璃介紹白臨淵的長相時,也是用的這種語氣,這種說法。

    她更加好奇了。

    飛影的真面目,有可能是美到人神共憤的那種?

    “本王是不是對你太溫柔,才讓你有閒情逸致想別的男人?”東方璃抓住她的手,“看來,本王還需要再努力一把。”

    “你腦子裏都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秦偃月嗔了一聲,想將手抽回。

    “別,手裏捧着暖爐還這麼涼,還是我幫你暖着吧。”東方璃將她的手護在手中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