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心歸不開心,老太太不敢對秦偃月說重話。

    “七王妃,是這樣的。”老太太說,“過了年,烈兒又長了一歲,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烈兒的娘還在監牢裏關着,說出去也不好聽。秦家只有烈兒這一根獨苗,你看,你氣消了是不是可以將烈兒娘放出來?”

    “你說我氣消了把閔玉放出來?”秦偃月像是聽到了笑話,“老太太何出此言?”

    “烈兒娘在秦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好歹爲秦家生下了長孫,爲了保住秦家的根。我知道你跟烈兒娘有過節,可過了這麼長時間,你就算再討厭她,氣也該消了,你就將烈兒娘放了吧。”

    老太太說,“要是耽誤了烈兒說親,可就麻煩了。”

    秦偃月差點氣笑了。

    原主還在秦家的時候,老太太就重男輕女。

    老太太只對秦俊烈一個人好。

    秦俊烈想要天上的星星,這老太太都能給摘下來。

    原主是家中的嫡女,喫穿用度甚至不如一等丫頭。

    還動輒被閔珠打罵,給秦雪月他們背鍋。

    倘若老太太稍微上點心,原主也不至於活得那般悲慘。

    老太太偏心偏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今,這老太太又舔着臉來爲孫子求情,求她放了閔珠?

    “老太太,你搞錯了一件事。”秦偃月淡淡地說,“閔珠不是我關押的,是被大理寺收監調查。這跟我的心情無關,我心情好,閔珠的罪過不會減少一分。”

    “明明是你讓閔珠進牢獄的?”老太太不滿。

    秦偃月的聲音冷下來,“老太太,我敬你是我名義上的祖母,對你還算客氣,請你不要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閔珠侵吞了我母親的財產,這是謀財。閔珠間接害死了我母親,這是害命。閔珠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殺害過很多人的性命,殺人償命,這是東陸王朝的律法。”

    “老太太去求我,倒不如去皇宮求父皇修改律法,讓父皇將殺人償命這條律例改成殺人者兒子要成親就刑滿釋放,你且看看父皇會如何反應。”

    老太太聽着秦偃月話裏帶刺,心裏老大不舒服。

    “你母親既然嫁到了秦家,那些錢就是秦家的,閔珠也是秦家人,怎麼叫謀財了?你母親命薄,死得早,這怎麼能怪到別人頭上?”秦家老太太反駁道。

    “你母親的死不該怪在閔珠頭上,至於其他的命案,是不是閔珠做下的也沒個證據。飯可以亂喫,話可不能亂說。我秦家只有俊烈一根獨苗,閔珠是他母親,你亂誣陷人我可不依。”

    秦偃月一聽這話,直接炸了。

    她用力一拍桌子。

    桌子上的茶杯被這震動晃倒,茶水流淌了一地。

    “老太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秦偃月厲聲道。

    “什麼叫做我母親的錢就是秦家的錢?我母親的錢是立了字據要全部留給我的,那是我的東西,你們秦家,還有閔珠,有什麼資格動用?”

    “嫁到秦家所有的東西都該是秦家的?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那麼不要臉?你有多恬不知恥才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