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偃月黑着臉,“你說我母親的死是她命薄?是不是閔珠死了,也是閔珠命薄?老太太你被人害死了,也是你命薄?”

    “你這是什麼鬼邏輯?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還要這律法何用?如果沒有這律法,你以爲你還能好好站在這裏?你早就成了命薄的鬼!”

    老太太看着突然動怒的秦偃月,臉拉下來。

    聽到秦偃月一口一個命薄,還牽扯到了她!

    年紀大了,最忌諱這種事。

    老太太更加不悅,“你就算飛上枝頭成了七王妃,也是秦家的女兒,你如此口無遮攔,以後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你搞錯了。”秦偃月冷笑,“拔舌地獄懲罰的是那些顛倒是非,是非不明,滿口謊言,出口成髒,胡亂誣陷別人的人。我沒有顛倒是非,沒有滿口胡言,我行得端坐得正,拔舌地獄不敢收我。”

    “倒是老太太,年紀這麼大,怕是一腳進了棺材,說話要謹言慎行。你剛纔的話,不僅糊塗,還是非不分。比起我,你倒是更容易下拔舌地獄。”

    “你......你!”老太太氣得要命。

    她想反駁,偏偏反駁不出來。

    一口氣憋在心口,別提多難受了。

    “你母親留下的那點東西,不是已經到了你手裏?你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了,我們秦家也沒有沾染,你還有什麼不滿的?你非要看着閔珠死在牢獄裏纔開心?你非要看着秦家家破人亡你纔開心?”

    老太太捂着心口,顯然被氣得不輕。

    秦偃月越聽越覺得生氣。

    她本不想跟這老太太計較太多。

    但,這老太太說出來的話,讓她無法忍受。

    “我有什麼不滿?我不滿多着了。”秦偃月呵斥道,“我母親掙下的家業,被你們這些人糟踐,你們還有臉對我說,你們沒有沾染?你們的臉皮是不是比城牆還厚?”

    “我母親是個經商奇才,在秦家這些年,掙下無數錢財。她死後,那些錢財所剩不足十分之一。護國公的俸祿有多少,你應該很清楚。你覺得憑護國公的俸祿能讓閔珠母子那般逍遙,秦家能那般奢侈?就這,你還有臉說你們沒有沾染?”

    老太太自知理虧。

    秦毅的俸祿的確無法支撐秦家的花銷。

    秦家的花銷,多半是鳳溪留下的鋪子來支撐。

    “你母親既然已經嫁到了秦家,負擔秦家的開銷有何不可?”老太太不悅道,“再說,那些也算是秦家的家業,不能算你母親的東西。”

    “老太太,按照你的意思,你的嫁妝你的私房錢都是秦家的東西。那你拿出來啊,我也是秦家的子女,你拿出來讓我揮霍。”秦偃月回懟。

    老太太被懟得臉色發青。

    她的嫁妝是用來養老的,那是她的私房錢,憑什麼拿出來?

    “瞧瞧,你說我母親的時候大義凜然,事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秦偃月冷笑。

    “這哪裏有什麼可比性?她那麼多錢財,補貼家用不正常?我年紀大了,留點私房錢也是應該的。”老太太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