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陸梓歸怒不可遏。

    “不是你推的,盈盈怎麼會掉下去?在亭子上的所有人都離得遠遠的,只有你靠近過盈盈。我在遠處也看見了,不是你是誰?”陸梓歸甩着袖子,“文犀,你還要包庇她嗎?”

    秋落臉色灰白一片。

    她,百口莫辯。

    她真的沒有推小小姐,更不會害小小姐。

    但,亭子上的人,只有她離得最近,小小姐也是突然掉下去的。

    沒人會相信她的。

    “秋落,我再問你一句,盈盈是不是你推下去的?”文犀夫人捏緊了袖子,“你要實話實說,若有一個字不實,我先打死你。”

    “奴婢對天發誓,奴婢真的沒有將小小姐推下去,若奴婢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秋落將頭磕得直響,額間已經泛出了血紅。

    “還敢嘴硬!來人,打,打到她招供,等她招供後逐出陸家,送到府衙。”陸梓歸呵道。

    秦偃月聽着亭子裏的訓斥聲,眉頭微微皺起。

    這陸梓歸的性格很暴躁,跟溫潤爾雅的陸修完全不一樣。

    連事情的經過都懶得調查,直接屈打成招。

    昏庸迂腐,感情用事。

    幸好陸家人只在太醫院中任職,不去做父母官。

    “喵。”窩在秦偃月懷裏的黑蛋不知察覺到了什麼,脖子上的毛豎豎起來,呲了呲牙。

    秦偃月撫摸着它的頭,“別吵,安靜一些。”

    黑蛋不滿地賞給她一爪子。

    “有感覺嗎?”東方璃問。

    秦偃月搖頭,“沒有,戒指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暫且看看吧。”她說。

    東方璃點了點頭。

    他們穿過柳樹花叢,來到水榭亭旁。

    “看來本王來得不是時候。”東方璃出聲,“打擾到了陸先生屈打成招了。”

    陸梓歸臉色一變,似是沒想到會有外人來,嗔怪地看了文犀夫人一眼。

    那模樣,是在責怪文犀夫人搬救兵。

    東方璃有些不悅,“怎麼,陸先生不歡迎本王和王妃的到來?”

    “七王爺恕罪。”陸梓歸忙行禮,“在下沒想到七王爺和王妃會來,有失遠迎,還望多多包涵。”

    “本王是順道過來的。”東方璃攜着秦偃月走上水榭亭臺,“聽聞陸府出了事,就過來瞧瞧。沒想到竟聽到了陸先生這樣一番言論,嘖,本王很喫驚。”

    陸梓歸額間冷汗淋漓。

    屈打成招這種事,皇家最爲忌諱。

    還被七王爺聽了個正着。

    他再狡辯也沒用。

    陸梓歸對文犀夫人生出一些怒氣來。

    陸家的家事,爲何要通風報信給七王爺?

    “陸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秦偃月看着陸梓歸不加掩飾的眼神,冷聲道,“我跟老七本是想去看老祖宗,美酒都準備好了,只是路過陸家的時候,聽聞府裏出了些事,陸修的小表妹昏迷不醒,陸修央求我幫忙看看。”

    “你一個勁嗔怪文犀夫人是什麼意思?是你覺得我們是文犀夫人請來的?莫說我們跟文犀夫人不熟,就算熟悉,文犀夫人年長,也不可能請我們過來。”

    “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能有。”